博果尔不禁是向后退了数步,嘴里喃喃自语,“我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伤害她的事,我是断然不会做的。”
缁衣上前了半步,紧逼不已。
“伤害?襄贝勒以为,什么事伤害算是伤害了兰烨的,你是在救她你知道么,她留在皇上身边只会有接连不断的伤害。这不过,是长痛不如短痛。你,不想娶兰烨么?”
博果尔握着剑的手不由又紧了紧,骨骼因是用尽了气力而泛着凄厉的白色。他一言不发。缁衣得意的牵起了一抹坏笑,她这般露骨地说出了博果尔心底里头的疑问,的确,是让博果尔哑口无言。
“襄贝勒,我想皇太后的心里头的想法,您该是比我更清楚不过了……你以为,这后宫,究竟是谁做的主?”
博果尔的神色瞬时黯淡了下来,“砰!”他手中的剑沉重地落在地上。像是石头落地之声。
而另一侧……
“主子!您瞧这对簪子多好看啊,虽然比不得里头的名贵,可也精巧别致。哎!主子您瞧这瓷娃娃多好看,栩栩如生,粉嫩的肤色,鲜活鲜活的,比里头的师傅还要做的好。主子,您看这儿,不如买个风筝回去……”绿翘兴奋着滔滔不绝的说着,拼命把兰烨往各个商铺里头带。
“翘儿,咱们再找人瞧瞧?”兰烨有些不愿搅扰了绿翘的兴致,拿了却还是提不起劲儿,仍是了无生趣地放了。
绿翘虽是并不知的兰烨是在找着算命先生说什么,不过看了这么些个,粗略想想,也已是不下五个,各个解得皆是大同小异。倒也是猜着一二。就算是块木头,也该是瞧出兰烨心里头的不畅快皆是由着这算命之事。这个敏捷的丫头现今自然是千方百计拦着主子再去。
“主子,您看这套皮影,手工精巧,主子您瞧过皮影戏么?”绿翘作是未听得兰烨方才的话语,接着往商铺里头淘东西。“这东西怎么卖?”
兰烨如何会看不明白绿翘的心思。暗自嘲讽了一番。已是询问了这般多人,若是之中尚有出入也罢,竟未料到皆是“异口同声”,既是如此,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地继续问下去。
“我到底在期待一个什么回答?”兰烨浅笑着,上前接过了绿翘手中的皮影。
“烨儿……该……该回宫了。”博果尔悄无声息地进来,轻轻拍了拍兰烨的肩头。如此暧昧的动作。
兰烨放下了皮影,梨涡浅笑,那样干净……博果尔竟是不由得转过了身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不敢去望穿,那一汪秋水。
也不必问的为何博果尔会找到她,兰烨知道,博果尔一直伴在她身后,那一股淡淡的麝香。
虽是隐去了一段……可终究,还是回来了。
她往前迈了迈步子,回身望了绿翘。绿翘会了意,赶紧是福身先行退了。
“这套皮影,我全要了,里面还有新的没有?”兰烨停伫了脚步,回身对店中的掌柜说道。
那掌柜怕是未做的这么大的生意,低头哈腰,“有,有,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拿去。”
“襄贝勒。”兰烨的面颊忽是飘起两抹红云,满面的羞涩之中隐隐可见几分一样的神色。“若是……若是……”她有些支支吾吾,“若是,若是皇上将我指给了你,你……”兰烨红到了耳朵根,却还是将话说了出来,“你,会娶我么?”
“客官,您要的皮影,我已经给您包好了。”掌柜有些不合适宜的跑出来。叫嚣着打破了这份尴尬抑或隐秘。
博果尔神情闪烁,颤抖着手接过掌柜递过来的皮影。
“烨儿,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