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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梦

真武金殿是金丹南宗根本道场“南天”的中枢所在。真武大帝在大殿中心,身形单薄的就似凡间病秧子一般。可是尹十二、廖敏敏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南、北昊天的交战也就此正式开始。

“老道在此等候多时了。”

廖敏敏:“真武,无穷混沌世界,你金丹南宗诸多前辈护法开辟仙界道场不少,何必和我争这一方宇宙呢?”

真武:“混沌何其之大,我等何其渺小,就你所居地球之凡人而言,宇宙何其之大,地球何其之小,可是他们愿意抛弃地球去浩渺空寂的宇宙中另寻家园么。”

尹十二:“你金丹南宗仙真繁多,金仙造化开辟之功足以让你们创造好些个新的宇宙。”

真武冷笑:“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让给你们?”

尹十二:“你等仙道就如那寄生虫,夺天地造化,取而不予,一旦超脱入得混沌中,宇宙便衰竭一分,你们凭什么占有它。”

真武:“因为我们能!”

廖敏敏:“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战吧。”

尹十二:“廖敏敏,我来助你。”只见尹十二身形一晃透出一缕灵光投入廖敏敏体内。自己却倏然隐逸,却是他将全身法宝神通借给了廖敏敏。

大战开始,真武金殿不断扩大,原本像一座普通的宫殿,现在却如一方浩渺的宇宙,诸天神佛仙圣在大殿各个位置出现。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其中,那人叫张一东,是廖敏敏的致命弱点。

金碧辉煌恢弘无比的大殿,大的不可思议,甚至失去了真实。望那穹顶,仿佛接着无尽苍天。光,柔和的光像水一般流溢出来,融化了张一东的全身,他在无比的舒适中渐渐沉睡。“咄!”一声轻喝惊醒了他。是那个男人,那个傲视天地的廖敏敏。天地此刻仿佛发怒了,威压,强大无比的威压充斥大殿。张一东修为尚浅,瞬息被天地威严镇压倒地。而廖敏敏此刻虽承受着亿万吨的重压,脊梁却未曾弯下一分,他的嘴角有淡金色的血液流出,但他的目光依旧冷峻。他盯着那柔和的白光,眼中也迸发出极亮的金光。眼中的金光也似水般流动覆盖住他的全身也覆盖了张一东的全身。

天地威严愈发厚重,一位脚踏玄龟手持玄蛇的帝君突兀出现,那是真武大帝的法相,帝君冷冷地看着廖敏敏,像看一件死物。廖敏敏仰天大笑,一转身回首千年,他变成了神霄真王。此时廖敏敏周围的空间变得模糊起来,整个帝君相也是朦朦胧胧。真武大帝秉承昊天神辉依旧淡定,阴阳黑白两气流转分开了白色的性光。廖敏敏神霄真王法相电光流转,大殿中除了光以外还充斥着那爆裂的雷音。

张一东很好奇为什么自己晕过去了却还能看到后来的种种,就在他一动念时,光,无尽的柔和的光又来了,他被冲刷着,真武帝君和神霄真王也被冲刷着,一切都好像要化为光。真武的脸上充满惊惧,廖敏敏亦是惨然一笑。而最后,张一东看见廖敏敏丢了块肥皂,肥皂就在他不远处,张一东下意识地爬起来去捡那块肥皂,然后便只觉得我花一痛,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意识。

尹十二突兀现身:“道友,我已将他送往另一个大宇宙,还请放心,此时还望专心应战。”

廖敏敏顶着无穷神佛的光明洗礼,一声不发,但是尹十二的话他自然能够听到。此时他全身的金光大涨,竟然压过了诸天神佛。

诸天神佛毕竟都是源自这个宇宙,虽然超脱汲取混沌力量,但他们终究不够古老,没有时间的积淀,没有积攒到与整个宇宙对抗的大法力。廖敏敏与尹十二才是宇宙衍生昊天与阴世的真灵,虽然暂时能运用的不多,潜力却不容小觑。

廖敏敏:“阴阳神变,天地一体,混沌玉…”

尹十二却惊道:“不行,五五有危险,我必须去救她”

廖敏敏:“那你去吧,我一人足以面对。”

尹十二:“我还是得将力量给你,对付西天教主,我不需要这么强的力量。”尹十二投出黑光附着在廖敏敏身上,自己的身形却变得有些透明,他一晃便回到了地球。其实尹十二剥离了自己的神位和真灵全部送给了廖敏敏,只留下自己的仙道修为。

回到地球,尹十二还是没能阻挡住西天教主的攻击,尹五五被镇压在掌心佛国中,一番大战在所难免。廖敏敏这边对抗诸天神佛更是惊险万分,尹十二此时恍惚了。

恍惚并不影响战斗,而战斗总是那么无聊,尹十二做完了一切,也看完了一切,可这一切又似乎没完。西天教主形神俱灭,烙印都不存,尹五五被救出可是却离消亡不远。

没有神位真灵的尹十二取得这场胜利,又要付出何等代价呢?

那是一条小河和一片青草地……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惜我们这辈子没有缘分,你别哭,你一向不爱哭的。”尹五五面色苍白肤色近乎透明,她就半躺在斜坡那片青翠草丛中。尹十二面如金纸勉力支撑,虽然依旧站的笔直却是带着微微地颤抖。他的面容依旧冷峻,但无声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流过脸颊。

“不是我不够坚强,而是你总能让我心伤。”尹十二地语气变得出奇地温柔。他突然间伤势完全恢复了一般,就那么稳定地一步一步走到五五身前缓缓蹲下:“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尹五五想起什么似的面色异变想说不要可是刚才那句话已经几乎耗尽她所有地力气,她已无力开口。

此时是落日时分,夕阳格外地鲜红美丽,黄沙溪的水倒映着余晖。尹十二握住了五五的手,他的全身已经在剧烈地抖动,他想压抑可是压抑不住。此时平静流淌地水面也有了波动,变得波光粼粼。尹十二颤得越厉害,水面的波动也就越大。可是那夕阳终究落下,在那远处地群山。群山巍巍耸立犹如冰冷地魔神一动不动,尹十二心中却是种种记忆涌动。这种情况他经历过,修行之人历苦海天劫时阿赖耶识存储地不知几生几世的轮回记忆都会一一涌现。但现在这种情况又有所不同,这叫做中阴光明境,人死之时都会回想起一生中经历地事就是如此。尹十二地修为在急剧地跌落,他现在已经是个普通人了,一个将死的普通人。

尹十二地记忆定格在不久前廖敏敏打上真武金殿,廖敏敏飞身向上口鼻中涌出白光覆盖住全身,他光辉灿烂一往无前,而以真武大帝为首地诸位帝君却如那黑暗地群山吞噬了所有地光明。一如此时的夕阳下落,尹十二绝望地闭上了眼。

可一轮明月突兀升起,柔和而不耀眼,尹十二恍惚中在皎洁地月盘中看见了廖敏敏的面容。尹十二坐了下来,看着那明月露出笑容,他抓着尹五五的那只手也无力地松开。他没有注意到五五的闭上的眼皮抖动了一下,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了声:“五五,我爱你。”

尹十二在月光下化为了飞灰,那飞灰荧荧发光还有最后一丝法力,这法力清除了尹五五对于尹十二所有相关的记忆。五五最后清醒地听到了那声“我爱你”,随即便是忘记,然后沉睡。天地间已经没有了尹十二的形体和魂魄,五五的记忆中也没有。

而后,阳杰带走尹五五送到了医院。尹五五的丈夫也很快赶到了医院,他捧着五五的手温柔地注视。五五缓缓醒来,看着自己的丈夫静静地守候,心中地温暖和幸福难以言表。

一切的一切都告了一个段落,阳杰自医院纵身飞起,穿越了群山湖泊还有大海,静静地审视这美丽的世界。“这世界真美啊,师父让我徜徉天地山水间修行,想来也是因为他看到了天地的壮美和山水的秀美。”

当诸事完结时,阳杰他在飞行穿梭中终于体会到逍遥的境界。他飞回尹十二逝去的黄沙溪边,静静哀悼。君子哀而不伤,阳杰一向恪守君子之道,他没有过多地感伤。逝者已矣,一切随风。明月的光照着夜里的大地,溪边地几处垂柳在月光下树影婆娑。

每个人平复心情的方式不同,阳杰选择了飞。当初的修行不都是为了飞吗?解脱身心的束缚,遨游无穷之间,这个美丽的世界总能让他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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