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射在林间,透过树叶的间隙散落在地上,一片宁静安逸的样子。却有一个极其煞风景的身影。那身影携长枪,抖出数道枪花,激起地上的落叶。此人正是齐天,如今已是一年半过去,自打那天练枪起,齐天就没睡过好觉。日日夜夜练枪,时常出没在林间。但只有齐钦知道,外人根本不知道这扶不起的书生居然在练枪。
“练了这么久扎,刺。总算是有些效果了,今天起就可以练回马枪了。还有半年就要成人了,到时候必须要一鸣惊人。”齐天对自己说。
“看枪!”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齐天一听,一个俯身躲过平刺,紧接着抖出一个漂亮的枪花,轻轻拨开来者的枪。
“不错嘛,这个躲得漂亮。看来你练枪还是有成果的。”来者正是齐钦。
“女子练枪不好,你看世间女侠,哪个不是练剑?你看那天人榜里人榜的诸葛子清,那提着柄逍遥剑,往那一站就是逍遥。更别说天榜里的慕容紫晴,一掐决就是御剑九天之上。你一个提枪的,能有多霸气?”
“我练枪是正是为了成为榜上之人,再说了,枪不好吗?既不如刀那般大开大合,也不如剑那般小家碧玉。正好中正。我们枪林的齐飞,不也是那天榜上人?别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天下兵器榜里,剑可是排在第一的。那叫风流倜傥,不叫小家碧玉。你懂什么?”
“咱们枪也是第三不是吗?能差的了多少呢?”齐钦反驳道。
“你练得怎么样了?那本齐飞的练枪心得看完了没有,我可是急需呢。”
“给你,接着了!”齐钦笑着扔出一本古朴的旧书。齐天急忙接住,双手刚一触碰,就感到一股凛冽的枪势从手部传来。他急忙丢掉书,懊恼的看向齐钦。
“怎么了,有枪势不知道?”
“什么是枪势?”齐天挠了挠脑袋。
“你呀,练枪之人不知枪势,怎能成为内家高手?我来告诉你:天下习武之人,千百年来公认的等级划分。枪看枪势,也练枪势。剑则是看剑气,剑意。刀与枪差不多,重刀势,刀风。至于其他,各有各的叫法。练枪的分凝势,集势,大势至三层境界。每层又分三品。剑则分剑罡,剑意,剑气近三等境界。刀我不是很了解,不过也差不多。都是各有千秋。你现在这个程度,出枪时仅附几丝势,撑死了二品凝势。而齐云都已经快摸到集势的门槛了。你不得不小心啊。”
“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况且我才练了一年多,他练了多久?你放心以我的天赋,半年后的比武应该没问题。”
“就知道吹牛,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我先去给爹送饭去,你继续练啊。”说完齐钦就提起枪扬长而去。
“这样练下去不是个法子,练了一年半基础却还是出势。唉,不练了,散散心去。”说罢齐天放好枪,离开了小树林。
枪林所在的山旁,是枪帝城。这个名头自然是因为这里有个枪林。城里的人们都很敬重习武之人。这也是后秦尚武的风气。
齐天入城,沿着熟悉的小巷弯弯绕绕地走到一家小店里,坐到熟悉的位置。叫到:“小二,来壶惊蛰酒!”“好嘞,来了。”小二回应道。不久,就有一个黝黑的小伙子提着酒来了。
“又来了齐天,怎么没给我带本书来?”小二笑着擦了擦汗。
“罗天,要不是看你名字里和我有缘,我会给你带书?门都没有。”齐天也笑骂道。
“我是拿书跟老板换秘籍呢,还差个五六本老板就答应把那本传世枪决给我。到时候我练成了,就上枪林去闯一闯,说不定掌门还收我做徒弟呢。”
“你就别想了,人家枪林那什么地方。人家掌门独子风流倜傥,会读书又会习武。那可是堂堂三尺男儿。英气得很!”齐天显然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
“哼,到时候我上了人榜,你啊,就别想喝上我的酒!”罗天将酒壶“狠狠地”抛向齐天。
“滚你的,你怎么不说你上天榜呢。连一个趁手兵器都没有,还当什么高手?”齐天笑着接过酒“惊蛰,惊蛰,好酒,好酒!”
“这可是风行此地的酒,烈得很。您老别伤着了。”罗天怪叫道。
“喝惯了也就习惯了,哈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喝就喝憋,还读什么诗?不就读过几个书吗,嘚瑟什么。”罗天嚷嚷着。
“怎么?看不起读书人?我辈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读书就不真男儿?”齐天拎着酒壶走到巷外,大声说道。
“赶快滚进来,幸好没什么人,多丢脸。别说我认识你。”罗天以手捂面。
“好一个为万世开太平!小兄弟可是读书人,可否借酒一壶?”巷子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齐天一听这话,顿时肯定此人定是潇洒的性情中人,于是也不回头,装好酒壶就向后抛去。
“谢了小兄弟,来日方长,再见了!”那人回以一声笑。齐天急忙回头,却见一人拄拐前行,手里提着那壶酒,背后背一书箱。
那人放声大笑:“我有一壶酒,神仙喝不得!”
有人负箧而歌,诵那人间大道。
“有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