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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绝世之画

其实我现在对於这幅画的踪迹是隐隐有一丝线索的,只不过这需要我亲自去求证。我想三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次日,我起了一个大早,对於寻画的事我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的,穿过两条大街之後,我便到了谢放的清心书馆。

清心书馆由於收的大都是达官豪门的子女,众多红顶商人都以自己的子女能在清心书馆就读而引以为荣,而书馆更由於谢放在此任馆主而闻名天下,所以这里几乎成了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就读地方。

後来皇帝下旨,将这里正式列为皇家学院,由於有国库充足银两的支持,又曾经扩建了几次,也聘请了不少天下的名士来这里任教,所以这里现在的规模比当初我初来的时候不知要扩大多少倍,如今的书院也成了一座大规模的学府。不过我在这里就读了近十年的书,对於这里的一切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在书院的门口站立了两个书院的护卫,原本是没有的,可是後来由於被封为皇家学院,才在门口新增了两个护卫,现在书院正放假中,所以显得比较冷清。

我身为堂堂统领府的大公子,所以那两个护卫当然是认识我的,听说我要找谢放,两个守卫便告诉我谢放正在他的客厅会客,还特意告诉我可以先进去坐一坐,暂时不要打扰他,说这是谢放的吩咐。我想幸亏是我,要是别人恐怕还进不了这个书院。我想也许因为我是统领府大公子的身份,才使那两个护卫不敢刁难我,乖乖地放我进了书院。

来到谢放的客厅门口,我轻轻一敲门高声道∶“学生王志祥求见谢先生。”

隔了一会,里面传来谢放低沉的声音∶“是王公子啊?进来吧!”

我推门而入,只见大厅内坐了三个人,除了正在品茶的谢放,其中一个便是这书馆的教习朱文和,而旁边坐了一个身材窈窕的蒙面女子。看这女子的皮肤如凝脂一般,一头长长的秀发束在脑後,一双恰到好处的秀眉再配上两苹圆圆润润的绝美眼睛,使她浑身散发出一种冷艳孤高的气质;虽然蒙了面,我想这女子一定是个美女吧!

我微微地向那女子点了点头,哪知那女子只是用目光扫了我一眼,便没再理我;我不禁心中苦笑一声,看来我王风做得还真是失败,别人竟然当我是空气。

见我一个人来到这里,谢放没有开口,只是脸上一副早知道你会来找我的表情,而朱文和却神色愕然地问道∶“你找谢馆主有什麽事吗?”

我知道朱文和对我没有好感,这十年来,我不是装傻就是充楞,对於我这样一个又笨又没有出息的学生,我想朱文和恐怕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我一眼,就更别说对我有所注意而对我产生好感。

今次我为了找画而来,为了求证我心中的想法,我淡淡地道∶“学生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够请教先生。”

朱文和不知我葫芦里卖什麽药,不解地问道∶“你有什麽问题就请说吧!”

我道∶“听说这世上有一个叫岳帅的人,此人天纵奇才,天下间任何的画,只要他看上一眼就能够临摹得一模一样,就是作者也难辩真伪,我还听说他和谢先生是同门的师兄弟,而现在他正在京城游玩,不知是真是假?”

听见我的问话,那蒙面姑娘娇躯显然微微地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谢放没有想到我问他的是这个问题,微微一顿问道∶“你为何想起问这个问题。”

我知道岳帅就住在谢放的书馆,我也知道谢放不会轻易告诉我任何答案,不过我心中却不急,我有办法找到我所需要的答案,我微微一笑道∶“先生不要误会,我只是心中有一幅绝世之画,想画出来请他鉴赏一下,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

谢放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便向朱文和道∶“你去叫人给王公子准备一下纸和笔。”

朱文和显然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在他看来,一个仗著父亲的威名而自以为是的傻子,心中会有什麽绝世之画?即使真的看过什麽好画,要把它画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过想是因为父亲的关系,他可能不愿因为今天的事而得罪我,又或者想看我画些什麽垃圾出来,好做为一个特例教育他的学生。

看见朱文和一脸不屑地叫人为我准备了一张画纸和一支画笔,我不由暗暗好笑。不过我不会怪他,谁叫我装扮得如此逼真,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呢?我想这也许就是平常人的心态吧。

“王公子,请吧┅┅”

朱文和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待会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拿起画笔,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前世,想当年我在画上的造诣已经是天下无双,如今虽然十几年没有摸过画笔,可是我在精神上地修为已远远的超过当年的境界,凭我现在的修为和对自然的领悟,我的画艺其实早也晋入道的境界。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犹豫,难道说我真的要留下一幅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世间的绝世之画?

看见我站在书案旁却一动不动,朱文和一脸讥笑地道∶“王公子是不是忽然忘记了从何下笔呀?要不要先回去考虑一下?”

我心中一凛,既然要救我的父亲,又要重振风云门,那麽我就不再是一个超然世外的神;既然我不想再做一个神,那麽我的心中就不应该再有种种的顾忌,就让以後一切随心吧。

“好丨丨”

随著我的这一声轻微的叱喝,我的心中再也没有任何包袱,体内能量感受到我心中的变化,刹那之间便欢逾地流遍全身,并透过毛孔,顿时和外界的大自然亲密地交流起来。

而我也同时散发出一种这个世间绝无仅有的特殊气质,这股特殊的气质充满了自然的淡泊与恬静,彷佛能够包容这世间的一切;一双清澈而不含半丝杂质的深邃眼眸,使人们在这目光中感受到了心灵的抚慰,一切人世间的恩怨情仇,已然不复存在,只留下了无尽的平静。两道斜飞如鬓的剑眉,一苹刚挺而又不失秀气的鼻梁,嘴边微微的笑意,再配上一张如冠玉般的脸庞,此时的我显得如此英挺潇洒,卓而不凡。

谢放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气质差异前後变化竟然如此之大,看见我现在的样子,谢放只觉得我已不再是以前的王风,一切似乎那样地陌生,不过隐隐地还是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拿起画笔,我的心神随即融入天地之间,一幅山水之画,不!应该说只有半幅画顿时在我如行云流水般的笔法下跃然出现於画纸之上。

轻轻地放下画笔,我看了谢放一眼从容洒逸地道∶“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还有一部分我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天下间有这麽一幅画好似和这幅画很相似,只是不知在什麽地方,如果能让我看一眼的话,我一定能够将这幅画的另一部分画出来┅┅只可惜我只能画出半幅画,不过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看著那半幅山水画,谢放只觉一股逼人的气势从画中直直的透了出来,山势雄伟壮观的景象竟然不可思议地充满了自然的灵性,而瀑布倾泻而下时产生的万钧之力也彷佛惊心动魄地直扑而来。

在这一瞬间,谢放彷佛已然站在了山巅之上,俯首傲视群山,真是直欲化鹤乘风而去;心**恍惚之间,又彷佛身在瀑布之下,感受到大自然那无尽磅礴的力量,心灵深处充满了对自然力量的震撼。

可是不知为什麽,谢放只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哭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亲人正在悬崖的顶上挣扎,眼看就要摔得粉身碎骨,而自己就在他的旁边,明明可以救他的,却怎麽也抓不住亲人的手,眼睁睁地看著亲人即将离自己而去,这种感受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看著谢放已然沉浸在那半幅画的意境之中,我淡淡一笑,道∶“不知先生以为我这半幅画如何?”

不经意间,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谢放只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变得心力交瘁,长吁了一口气,轻叹了一声,疲惫地道∶“你将画先放在这里,我想办法去帮你将岳帅找回来,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等你┅┅”

心中暗暗一笑,我心知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有谢放的存在,对於岳帅这样一个视画如命的人,我就不信你不上钩。

微一抱拳,我道∶“那学生今日就先告辞了,待明日再来聆听先生教诲。”

临走之时,作为礼貌,我向那坐在一旁的蒙面姑娘点了点头,哪知这一次,这姑娘竟然有了反应,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异彩,站起身来微微地向我回了一礼。我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女子可能是修练了一种极为特殊的内功心法,使她的心志格外地坚定,不易受外界各种因素影响,只是在我特殊气质的影响下,这女子的玄功才出现了一丝破绽,露出了常人所应有的反应。

我知道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岳帅看见我画的那幅画,他就一定会来找我的,因为岳帅是出了名的画痴,只要他知道哪儿有一幅名画,那麽不管是偷,还是骗,还是抢,这幅画都一定会成为他的收藏品,所以我今天只画了不完整的半幅画,一幅被我赋予了自然灵性的半幅画,我想这半幅画一定会让岳帅在谢放的书馆等我的。

推开书馆的大门,我一个人从容地往外行去。

眼见我的背影渐渐消失之後,谢放突然站了起来,向一旁的朱文和道∶“你先下去吧,等会儿我再叫你。”

“是,馆主,那我就先下去了。”话毕,朱文和便退了出去。隔了半晌,谢放忽然问道∶“欣儿,凭奶刚才的观察,奶对王风个人有什麽看法。”

那唤作欣儿的蒙面女子微微沉思了一会,道∶“我只是感觉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至於他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我却不知道该怎麽说,因为我根本就看不透他。”

“呵呵┅┅呵┅┅没想到这京城竟出了一个令我们兰欣公主看不透的人,我还真是意外呀丨丨呵呵┅┅呵┅┅”谢放呵呵大笑道。兰欣忽然跺了跺脚,撒娇地道∶“师叔公又取笑人家了,以後兰欣再也不来看你了!”

谢放哈哈一笑道∶“好,好,师叔公不笑,不笑就是,呵呵┅┅”

顿了一顿,谢放正色道∶“不过言归正传,今天来的这个王风,说起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在我三个看不透的学生之中他当数第一!唉!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惭愧,我教了他将近十年,外表看来,这个王风虽然整天傻里傻气,根本就是一个傻子的模样,其实在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可是有那麽一次,我发觉我竟然记不住他的模样!这就很奇怪了,要知道不管是什麽东西,包括人,我只要瞧上一遍都能记住一个大概,可是这个王风,我都不知道看了他多少遍了,就是记不住他的样子!这其中的原因我虽然不明白,但是有一点我知道,如果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变得十分平凡,平凡得几乎让所有的人都忽视他的存在,那麽这就是不平凡了。後来我一直暗中观察他,可是不知怎地,我越是注意他,心中就越是感到迷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所以今天才又故意装出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故意激他。真是没有想到,这个王风还真让我们大吃一惊,就凭这幅画的造诣,我还没见过这天下之间有谁能够画出如此惊心动魄的画来,唉!这个王风还真是不简单啊!”

兰欣点了点头认同道∶“我也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在他画画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个人给了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好似突然之间我们再也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这真是一种非常奇怪而又玄妙的感觉。”

谢放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当时我也有同感,唉!这样的人我可不想去惹他。我想他今天来的目的一定是为了皇宫失窃的那幅画,只是没有想到他这麽快就查到了这儿;不过在我看来他好像并没有什麽恶意,要不然他也就不会留下这幅画了。”

“还是等师公回来再商量这件事吧,好歹这事也是师公搞出来的。”

“也只有如此了┅┅”

回到了统领府,我就直奔以前我住的小楼,不过现在已经将这座小楼让给苏婉住了。

不知怎地,我的心中总是隐隐地对苏婉有一份怜惜,有一份牵挂;我想也许由於她是风云门弟子的缘故吧。

登上小楼之後,正巧苏婉正在房间内打坐练功,我的突然到来,倒是使苏婉中断了练习。

微微一笑,我问候道∶“苏姑娘的身体可好了一些。”

起身向我一福,苏婉回了一礼道∶“承蒙公子相救,婉儿已无大碍。”

我微一颔首道∶“那就好,不过,我想我们既属同门,那以後奶也不用叫我公子啦,不如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或者叫我师兄也成,呵呵!奶不会嫌我唐突吧!”

苏婉顿了一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王师兄吧!”

忽然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苏婉又道∶“那以後也请王师兄叫婉儿的名字或者和我的父亲一样叫我婉儿就行了┅┅”话毕,不经意间,苏婉的脸上便也隐隐的泛起了一丝羞意。我微微一笑道∶“好,那以後我就叫奶婉儿吧,这样显得我们比较近一点,噢!对了婉儿,我怎麽觉得奶练功的方法好像有点不对,不知这是什麽原因?”

沉默了一会儿,苏婉这才有些悲切地道∶“其实说起来这是风云门的秘密,想当年由於我们的师祖风云子在飞升以後武库尽数被毁,致使风云门的很多武功都已经失传,而流传下来的也都残缺不全,所以风云门到现在已经快要灭派了。”

听到了这个事实,我心中一惊,真是没有想到风云门的没落竟然是我一手造成的!想当年我无意中毁了武库,使风云门遭受灭顶之灾,没想到五百年後我又回到这里,重新挑起这副重担,这也真是天意,难道说这就是我回来的目的┅┅看著婉儿一脸悲切的面容,我喟然地叹了一口气,无限怜惜地道∶“婉儿,奶现在什麽也不用想,只管安心地调养身子,待奶身体恢复过来之後,我将风云门的武功心法和其他的武功招式传授给奶,重建风云门的日子一定不会太远,而奶也将会成为天下第一大派风云门的首位女门主。”

听著我平静的谈话,苏婉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希望,目光也变得殷切起来。要知风云门曾经号称天下第一门派,而天下之人莫不想抢夺风云门的武功秘笈,以修成绝世神功。

想当年风云子纵横天下,无人敢攫其锋,後被尊为天下第一高手,可以想见,如果能够修成风云门的武功,那麽重建风云门当然不在话下。

想起即将便可以完成父亲多年的心愿,苏婉心中不由一阵激动,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你真的可以帮助我吗?我真的可以重建风云门而成为风云门的门主吗?”

我点了点头道∶“当然,只要奶先把身体调养好,有我在,以後的事情将会很顺利的,奶放心吧!只是奶的身体一定要调养好,有了好的体魄,奶才能胜任风云门的门主之位哟,现在还是先好好地休息一下,我这会儿有些事要处理,明天我再来看奶。”

出了小楼,我便到了父亲的书房。看见我的到来,父亲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我知道父亲正在等我的消息,毕竟一家人的性命可不是闹著玩的。

“我想明天可能就会有好消息。”我对父亲道。

“那太好了,真是辛苦你了,孩子。”听我说明天就会有画的消息,父亲紧张的心情明显一松,长吁了一口气,忽然叹了一声道:“唉!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风儿,你知道吗,有时我真怕有一天皇上迁怒於我,却将你们母子俩的性命给连累了;如果这次能够躲过这一劫,我真想辞官而去!只是平时我在朝中得罪了一些奸佞小人,如果我失去了这个职位,这些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只怕他们会对你们母子俩不利。我现在真是辞官也不是,不辞官也不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见父亲的这番话,我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我虽然知道父亲是逼我替他拿定一个主意,也好确定我是否真的如他所想,拥有足以保护家人的能力,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被父亲的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

这就是伟大的爱,一种对妻子的挚爱和对孩子的关爱,也是我前世所不曾拥有的;一时间,我心中不禁真正感到了一种家的温馨和无尽的关爱。

看著父亲有点苍老的面容,我心中不禁微微地激动起来,我想父亲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不过这却要我先将画找到再说,办好了这件事,父亲才好在皇上面前请辞,想到这里我不禁对父亲道∶“这件事等我先将画找到再说,只有将这事办妥当了,父亲才好在皇上面前告老辞官,而借这次宫中发生了盗画事件,只要父亲一提出辞官,皇上一定会答应的。”

父亲点了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一个人悄悄地到了谢放的书馆。不知怎地,我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没有经过通报,我便直接进入了谢放的清心书馆,守门的可能早就得到了谢放的授意,所以并没有阻挡我。到了谢放的门前,我轻轻一敲门道∶“学生王志祥求见谢先生。”

里面传来谢放的声音∶“是王公子呀,请进来吧!”

我推门而入,只见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除了谢放之外,还有一个和谢放年龄相仿的男子,看他一身书生装扮,一张白净的脸庞,颔下几缕长需,浑身倒是透出一种股书生独有的气质。我想这个人可能就是江湖上号称“画痴”的岳帅。

见我进来,谢放哈哈一笑道:“来!王公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岳帅!”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人便是江湖上人称“画痴”的岳帅。我微微点了一下头道∶“早就听闻岳先生在画上的造诣天下无双,今日得见尊面真是在下之幸,等一下还要向岳先生讨教一番,只是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

“岂敢,岂敢,要说在画上的造诣老朽真是惭愧之至,见到了王公子的画我才知道什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朽这点微末之技真是贻笑大方,还请王公子不要再笑话老朽了。”

我知道由於昨天我画的一幅画已使岳帅对我产生了敬重之心,所以在我面前岳帅才自称老朽的。

谢放走过来哈哈一笑道∶“你们就不要再互相谦虚了;王公子,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十年来,你有如此的才华,却瞒得我好苦啊!”

我淡淡地道∶“先生真是太夸奖了,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向岳先生求证一件事,还要请岳先生成全。”

岳帅一怔问道:“不知王公子要求证哪一件事。”

我知道对於皇宫失画这件大事,如果我不直截了当的提出来,岳帅肯定会装糊涂的。岳帅身为武林中人,不会把这种杀头大罪放在眼中,但是他却怕连累谢放;虽说我表明了和解的姿态,可是对於这个问题大家还是都讳莫如深,就如同这中间只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纸,如果我不去戳破它,那麽我今天就别想从岳帅这里找到那幅皇宫失窃的画!想到这里,我不禁道∶“我知道岳先生消息灵通,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关於皇宫失窃之画的确切消息,不知岳先生是否能够为我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听见我的话,岳帅微微顿了一顿,正色道∶“对於王公子的才气,老朽是打心眼里佩服,也多谢王公子处处为老朽留下一份颜面;对於王公子的一番苦心,老朽也甚是感激。既然王公子都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瞒王公子了。”

缓了一缓,岳帅接著又道∶“其实宫中的那幅画正是老朽给带出来的,我早就听说皇宫中有一幅五百年前一代奇人风云子的真迹,对於这位前辈高人的画,我早就想见识一下,於是那****乘夜潜入宫中,将那画给带了出来,本想看完之後,悄悄地把画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去,可是哪曾想到当我将画带出宫之後,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一个蒙面的年青女子给抢了去。”

“那女子的武功甚高,也不知出自何门何派,三两下就将我的画给抢了去,还说多谢老朽的赠画,真是将老朽气了一个半死!老朽追了她三四里路,只听见那女子说了声多谢相送便在老朽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老朽这才知道我被她当猴子一样给戏弄了半天,真是气煞我也!

“要知道老朽虽然平时疏於武功,可是依老朽的修为,不是我自吹,一般的高手还不放在我眼里,可是这一次,我可是真的服了,论武敌不过那姑娘,而引以为傲的丹青又不及你王公子,老朽这一生真的算是白混了。”

真是没有想到,被皇宫所珍藏的画竟然会是我所作的,我记得我前世所作的画其实并不是很多,想来流传在外的也只有那麽十几幅吧,指那些赠送给别人的。

可是为什麽我的画会成为武林中人所争夺的目标呢?想一想也许和我前世死的时候天呈异象有很大的关系吧!

对於岳帅所描述这件事的真实度,我想我是不用怀疑的,因为一个武林中人对於这种丢人的事一定会视为生平的奇耻大辱,别说将这种事宣扬出来,特别是岳帅这样一个成名人物,这种事比杀了他还难受!况且我有一种直觉,觉得岳帅没有对我说谎话,我对於这种直觉还是比较信任的,这是因为我有神的实力嘛!

不过听见岳帅的话,我不禁也开始好奇起来,要知道岳帅纵横江湖这麽多年,没有绝顶的武功是肯定不行的,而且依我的观察,在这个世间来说,岳帅也算是一个绝顶高手,只是不知道这天下间还有谁家的弟子竟然能够如此轻松地从岳帅的手中将画给抢走?也不知这女子抢这画到底有何目的?看来今天要想找到这幅画可能是没有希望了。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麽我来之前,心中总是隐隐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原来对於这种结果我已经早有预感,只是当时没有在意罢了。不过我倒是没有什麽担心的,只是这样一来为了追查画的踪迹,重建风云门的事可能要往後搁一搁了,这却不是我所想见到的。

至於皇上定的所谓三天的限期,我想我还是有办法的。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再说,你们也不用担心,此间的事我是不会讲出去的;至於那抢画的姑娘,我想请几位帮我多多留意一下。”

听说我要离开,谢放急忙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道∶“王公子,你的要求我们一定照办,只是谢某还有一事相求,不知王公子能否看在谢某的面上将昨天所作的那幅画给完成,谢某在这里先谢过了。”

果然来了,我心想,不过既然我已经作了半幅画,我就不在乎完成它,看见岳帅一脸的窘态,我心中不禁暗暗好笑,想来岳帅一定是不好向我开口,可是实在是忍不住对画的喜爱,所以谢放一定是受了岳帅的请求,才忍不住相求於我的。

看见谢放一脸地期盼神色,我微微一笑道:“如果先生不嫌学生的笔法粗陋,学生很乐意将它完成;只是学生有一个要求,我将画完成之後,我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後我要将这幅画收回,不知先生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一切就照王公子的意思办!”岳帅一脸惊喜抢著说道。

其实我画出这幅画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要为风云门的重建做好准备,只是这样一来,我可能就没有以前那麽清闲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以後父亲真的辞官的话,即使我不出面,父母亲的安全倒是有个保障,这样也避免了由於我实力的暴露而引起的不必要麻烦。

当然话又说回来,谢放和岳帅或许会成为风云门重建的功臣,所以我会针对他们的武功特点和修为的深浅,为他们指引一条通往天道之路。

突然之间我的心里升起一阵明悟∶“指引世人一条通往天道之路,这是不是就是我转世之後所担负的使命之一呢?”

到了书案的旁边,我才知道,谢放早已叫人为我准备好了一切作画的工具,而我所作的半幅画正平平地放在书案的中间,我拿起画笔,心神微微一凝,一股春的气息顿时随著我画笔的挥动融入我的画中,轻轻地挥了几笔,我便收起画笔道∶“学生已将这幅画完成了,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看著我所完成的画,谢放和岳帅从来没有想到这世间会有一幅画给人的感觉前後差异竟然如此之大!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和刚才相比,一切都已不同;如此鲜明的反差,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好似在梦境中一样。两人只感到从我停笔的那一瞬间开始,一股和煦的春意便从画中直透而来;感受到这春的气息,这自然的旷达,两人只觉得自己已然沉醉在这画的意境之中,沐浴著这自然的春意,两人渐渐地迷失了自己┅┅真的是太舒服了。

看见两人一副陶醉的样子,我没有惊醒他们,一个人静静地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放和岳帅终於醒了过来,两人只觉得心中无比的受用,看了四周一眼,谢放平静的道∶“师兄,看来王公子已经离开了。”

“是啊,看来王公子真的已经离开了。”

顿了一顿,岳帅问道∶“师弟,你现在有何感觉?”

谢放想了想道∶“我只是觉得通体舒泰,浑身┅┅浑身┅┅这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真是太美妙了!师兄,你呢?”

岳帅运了运气道∶“我也有同感,不但如此,我发现我的功力突然之间提升了许多,平时我所遇到的一些不明之处,不管是武学上的还是作画上的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麽清晰过,这幅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不是这画不可思议,而是画这画的人才不可思议,令人莫测高深,我想叫欣儿去查一查这个叫王风的人,你说呢,师兄?”

岳帅沉默了一下道∶“这样也好,多知道一点总是好的,毕竟以欣儿公主的身份去查这件事要比我们方便得多,如果他真的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以後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谢放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想当年师父收下我们之後,就曾经说过,木灵教有入侵中原之意,师父怕引起生灵涂炭,便要一人独闯木灵教总坛;临走之时,师父就说要想克制木灵教的武功,天下间除非是风云门的风云刀法,还有就是武圣天刀刘拓一门的霸刀诀这两门武功。”

“可是现在风云门已经灭派,风云刀法已然失传,而武圣一门又神秘莫测,在江湖上不见踪影,後来师父九死一生从木灵教总坛归来,当时我记得师父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叫我们找寻当年风云子所作送给天刀刘拓的那幅画,说是可以从画上参透克制木灵教的武功,还说叫我们不要再去找什麽武圣门,也不要和武圣门的人有任何的关系,第二天师父便伤重不治。这麽多年来,为了天下苍生,师兄你到处奔波,为了找寻那幅画,真的是辛苦你了。”

岳帅淡淡地道∶“其实这也没什麽,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为了天下苍生,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麽?况且我本身就是一个爱画之人,我只是庆幸木灵教到现在还没有采取行动,而我们又遇上一个高深莫测的王风,就凭他能够将画画得如此惊心动魄,见画而知人,我想这样的人一定有办法阻止木灵教的入侵,但愿老天保佑,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谢放点点头道∶“我还是先进宫,叫欣儿想办法好好地查一查这个叫王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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