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不知道花虎的这份信任,只道他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也难怪,棕榈岛没有花虎,东观村什么都不是。这一路过来,基本是花虎单枪匹马干的,他们才有今天,全拜花虎所赐。默默无闻的东观村,一夜之间令各国风起云涌,并且脚步越来越大,全都因为他。
但是身为刺史的他不但没有保护好他的家眷,反而挑了个白眼狼作为护送。陈观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可想而知,因此他的怒火可以理解。
“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你带人出发,将洛伏抓回来,千刀万剐!”陈观咬牙切齿的对应成浩说。
“大可不必如此!”花虎终于开口了“把他劝回来就好,事情没那么严重,大人!”
“不行,这回你得听我的!”陈观没有让步,他的怒火即使是花虎开口也不行。见到陈观少有的失控,花虎不在说什么。
两人明显的感觉到他冲天的杀气,黑暗中这种只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才能发出的气息,强烈得使人不寒而栗。
这时门缝外透进的一线火光将这种压迫感冲淡,门外来人的脚步很轻很稳,没有一丝犹豫。
门被推开,亮堂且温暖的火把照亮了整个议事厅。来人面对数道目光的问询和不满的豪不理会,径直走了进来。
“隐先生回来了!”
隐西永远那么从容淡定,他的身上散着儒雅的气息,很难想象有的是杀人手段的人是怎样培养这种气质。或许是与生俱来可是他又是怎么隐藏职业的杀气?一个人身上具备两种气质并不多见,并且能在不同的场合进行合理控制,这也只有迷一样的隐西能做到,他一切永远使人看不透。
隐西朝他们点点头,开始点燃墙边的牛油巨烛。
“打断你们了吧!”
“已经谈完了!”花虎道:“情况如何?”
隐西放下火把,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慢慢的摊开。他的手指白而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摊纸的动作一丝不苟,沉稳的表情让人觉得语气不疾不徐:
“邕云岛约两万余人,能战大约一万左右。修士十二名,实力还不错。地形险要,筑有城墙,高三丈余,有擂石滚木!”
“等一下!“花虎打断隐西“两万余人怎么才有十二名修士?“
“或许因为他们是海盗,或许修士原本就没有想象中的多,事实上就是这么多!“隐西没有过多解释,他只说出自己的判断。
“好吧,你继续!“
“岛主姓罗,勇猛且很有头脑。手下十大战将,还有一个文士梁姓,拜为军师,略有计谋!“
他打开的那张纸是一张手绘的地图,图上标记了城墙险要之处的军事分布。岛上地势高低树林以及隘口等都又详细的标记。
几人照着火把仔细看。这张图费了隐西不少心血,他一定在邕云岛上潜伏了一段时间才画好。
花虎道:“地图来得很及时,等下让摇叔和泰洪将军看看,拟定一个方案。隐先生可有良策?“
“咱们就这点人马,强攻乃是下策,只有智取,方为上策。莫尘和麻生似乎混进岛去了,可以里应外合,内外夹击,这两日便有消息!“
“你看到他们了?“花虎心中大喜,隐西能摸进去已经很不容易。莫尘他们要是真的混进去,攻下邕云岛指日可待。
“远远看了一眼,应该是他们!“
陈观说道:“等攻下邕云岛,你们都是首功!”
应成浩忽然道:“大人,我也要参加攻打邕云岛!”
看着应成浩风尘仆仆而略显疲惫的面庞,陈观摆摆手说道:“攻打邕云岛重要,捉拿叛贼更重要,这事传出去,坠了我棕榈岛的威名!你应统领责任重大,不必再说了!”
隐西看了看几人,见到应成浩一脸耷拉,很委屈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回事?谁叛逃了?”
陈观看了花虎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应统领来说吧。”
应成浩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隐西听完后说:“大人说的没错。这样的事性质极其恶劣,绝不可以姑息!如若不施以重罚,日后恐怕还有类似的事发生,到时候就晚了。”
花虎双手一摊:“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就按你们说的去办!”
陈观若有所思的说:“我看还要派人保护为好,免得兰儿扰心,没法安心修炼。”
“不必了,林真人名满天下,谁敢去雨承宗胡闹?再说有袁晴作伴,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花虎毫不犹豫的拒绝。
隐西想了一下说道:“这事还是我去办吧,冲锋陷阵我不如应统领!伏击杀人他不如我!”
陈观道:“不可!大战在即,怎么能少了隐大统领?”
隐西道:“前期的准备就绪,等莫尘回归,就可以定下计策,隐某在与不在,影响不大!洛伏算是我的部下,出了这档子的事,是我的责任,让我来处理最合适!”
花虎背着手来回的踱步,他看向陈观道:“大人以为如何?”
陈观道:“大战即将展开,按说隐大统领不合适离开。只是捉拿叛贼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就这么办吧。大统领辛苦了!”
隐西点点头。应成浩叫道:“打仗俺也不含糊,不信你们等着瞧好了!”
陈观微笑说道:“这是自然,本官信得过你!”
正事谈完,应成浩和隐西的回归,自然要喝酒。自从金先生将他的生意的重心转向棕榈岛,岛上的生活用具改善了很多,也精致了不少。但是宴席的菜依然无法改变,鱼类依旧是东观村的主打,只因其他肉类无法保存,偶尔也只是尝个鲜。
酒席上大伙都谈热门攻打邕云岛的事,这事已经不是秘密,大家畅所欲言,毫无顾忌。花虎也就当成醉话来听,也注意众人的讨论有没有建设性的论断,但除了醉话,就是废话。
不过几个统领的话并不多,特别是隐西,几乎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应成浩因为劳累,喝了几杯早早去休息了。
陈观基本没怎么喝酒,但花虎没什么顾忌,来者不拒。正当大家喝得不亦乐乎,有人来禀报,金先生的船队进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