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个脸谱你应该很熟悉吧?”云天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夜行魔君。
夜行魔君点头,沉声道:“不错,这脸谱就是我百鬼宗的标记,而且只有我的嫡系,才允许佩戴这样的脸谱!”
“舞媚娘身上带着这样的锦囊,又懂得你们的功法,肯定是跟你们百鬼宗脱不了干系。加上她不是完璧的秘密,以及她死去时脸上那愤恨幽怨的表情,换谁都不难猜到她是被一个百鬼宗里的男人利用了。那个男人欺骗了她的感情,玩弄了她的身子,最后压榨了她所有的利用价值才将她毒死。”云天澜神情隐有愤怒,“她是个可怜的傻女人,为虎作伥到最后,却换来一颗毒天心丹!但就是这一颗毒天心丹给了我提示,让我想到这买天心丹、抢天心丹、吃天心丹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人!这个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原来你这小子是猜的?你也没确凿的证据?”夜行魔君恍然大悟。
云天澜冷笑,“证据只是给世俗之人看的,而你我都不需要证据!我们只要找到嫌疑最大的那个人,引他自己承认就可以了。”
“哈哈,不错不错!”夜行魔君一边大笑一边喷着血,“!我看到这小子还好好活着呆在这鬼地方,我就知道是他捣的鬼!确实不需要证据!”
“至于你……”云天澜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女人,“你倒是个意外发现!”
女人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步子却不自觉的后退了,她从心底隐隐感到了害怕,只因眼前的这个少年太过高明了,高明的让她都不寒而栗!
“呿!那个贱女人,不过是我养的一条母狗罢了!”男人阴狠着脸,瞪着云天澜,“小兔崽子,她的确是被我下毒毒死的,怎么,你还想给她报仇不成?”
男人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对三叉尖刺,慢慢逼近云天澜,“小鬼,你要是不这么聪明,说不定你还可以活到七老八十,可现在,你只有死了!”
“这真是糟糕至极。”云天澜脸上挂着笑容,身子一动不动,“可我现在还不想死。”
“不想死也得死,没人救得了你。”女人也抽出一对同样的三叉尖刺,堵住了云天澜的退路,她讥讽似得瞥了一眼夜行魔君,脸上浮现起阴沉的冷笑,“你别指望这老头能救你,现在他都自身难保了!别害怕小乖乖,等你到了黄泉,他很快就会来陪你!”
她说话像是母亲安抚哭闹的婴儿,轻柔无比,但她脸上杀气腾腾的笑容,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两大高手,合力杀我一个小孩,也太没水平了吧?”云天澜叹了一口气,说这话的时候,他依然没动,他的眼睛垂着望着地面,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男人狰狞一笑,“就你这惊世骇俗的头脑,谁还能把你当成一个小孩,今日我不杀你,他日你必将成长成一个可怕的敌手!”
“你们谁敢动他!”
忽然斗室中响起一声雷霆般的爆喝,镇住了二人,两人忙转过头,看到夜行魔君身子急剧的颤抖,想要飞扑上来,却力不从心,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看来夜行魔君已经是强弩之末,那一声怒吼,也不过是空具其形。
男人女人吓了一跳,看到这一幕才吃吃笑了起来,“老头子,你叫吧,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就你们!”
“可恶老东西,待会就来收拾你!”男人啐了一口,转过身来直奔云天澜而去。
男人虽然忌惮云天澜的才智,但他也明白,再聪明的小孩,在武道上的成就也是有限,毕竟灵力修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炼成。
而他,在夜行魔君悉心培养下,早早便进入了三才有道境,在这一对三叉尖刺上,更是浸淫了三十多载,早已达到合为一体的境界!
一刺落下,他脸上的神情淡然自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出手,绝对的十拿九稳!
可惜十拿九稳,也会有那一拿,是要不稳的!
锐风破空发出急促的声响,就在三叉尖刺就要落到云天澜的头顶上时,男人忽然感到肋下一阵轻微的痛,这一痛不禁让他心头狂跳,因为只要再往前进上个半分,自己的心脏,必然要被一剑刺穿!
可哪来的剑?
剑自然是握在云天澜手中。
可他什么时候拔的剑?
男人不知道,女人也没有看见,就连夜行魔君,也都没看清楚!
剑长叉短,长剑自然是要先一步刺进男人心脏的,既然剑快,那么三叉尖刺就不能刺穿云天澜的脑袋,所以男人很迅捷的脚下一顿,飞身飘了出去,躲过了一劫。
可就在云天澜长剑还没来得及收的时候,女人动了!
她手中的一柄三叉尖刺,从背后袭向云天澜的腰间,这种行径虽然卑鄙,但十分有效!
只要能杀得死人,管他招数卑鄙不卑鄙!
云天澜没有回头,但他似乎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得,他也不收回长剑,只是慢悠悠的转过了身子,他的动作那么慢,慢到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清他的动作,可奇怪的是,偏偏就是这么慢的剑,却比那迅捷无比的三叉尖刺,更早一步得刺进了对方的体内!
女人一声尖叫,连着三次后跃才躲开这一剑,她的胸膛急剧起伏,显然后怕不已,因为刚才她再慢上半分,恐怕她的心口,就要被刺出个大窟窿!
“一起上!”
男人一声怒吼,再度扑上,女人也不甘居后,这两人一旦动了真格的,什么阴险毒辣的招数都使出来了,狭小的石室内寒光霍霍,犹如一张巨大的银网将云天澜罩在其中!
忽然一声清若龙吟的剑声颤鸣响起,那漫天飞舞、杀气腾腾的银网,就像是烈日照射下的雾霾,瞬间消散于无形!
当当当当四声,地上竟多了四把三叉尖刺!
男人与女人各自捂着手腕,鲜血循着小臂缓缓滴落在地,他二人不可置信的瞪着云天澜,身子像是风化了的蚕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