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马不停蹄地从东门进入大公子卫之焕的院子,被人辱骂几句后,又被威胁,最后真的放出狼狗来追赶他们。
以逃命的速度跑出来后,已经到了南门,自然抬着轿子进入了二公子卫之盟的院子,还没说明来意,轿夫与刘嬷嬷就被扔了一身臭鸡蛋,几个家丁挥舞着利剑驱赶他们,轿夫们跑得鞋子都掉了,刘嬷嬷又急又气,翻着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轿夫是临时请来的,这么连惊带吓地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早已筋疲力尽,不顾刘嬷嬷苦苦哀求,将轿子往地上一放,走了,说什么情愿不要钱,也不想丢了命。
晨雾不知不觉间散去,一轮金灿灿的太阳升起,照亮了主仆俩相对无言愁云惨淡的脸庞。
刘嬷嬷望了望近在咫尺的西门,嘴巴抿成一条线。
刘菁暗暗长叹,知道里面住着的三公子卫之杰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她就是再怎么想嫁出去,总不能……哎!尽管她现在的身体只是十五芳龄,但心理年龄却已经三十岁。
正当她决定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逃亡的时候,西大门开了,相爷的小妾王杏花枝招展地走出来:“我儿子卫之杰可以娶你,但你必须帮我争夺家产。”
当刘菁别无选择地应下“好”字之后,注定她穿越重生后的这辈子就离不开“报恩”二字了。
没有喜气洋洋的婚礼,也没有盈门宾客,仅仅让家丁将花轿往相府西门里一抬,在正堂祖宗牌位前插上三柱檀香,在新郎缺席的情况下,让刘菁跪下声称卫家三儿媳拜见列祖列宗,然后将她往三公子卫之杰房间里一送,这像征性的婚礼就成了。
在众家丁与侍女鄙夷的目光注视下,王杏告诉刘菁,说她的儿子还没长大,正式的仪式等到他长大成人后再举行。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刘菁听了有些啼笑皆非,眼前这个三十岁光景的妇人,怎么就成她的婆婆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非常感激杏儿的救命之恩。
王杏挥众人,关上门后与刘菁面对面坐下。
“为什么会选中我?”刘菁摸了一把脸,争家产这么大的事,不是儿戏。
“嗯!”王杏敛起笑容,“我觉得你一定行!”
是吗?刘菁心里反问,她自己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王杏没这事继续谈下去:“好啦,这两天先休息,这些事以后再说。”说完站起身走出去,又吩咐她的侍女好好招呼刘菁主仆俩。
因为新郎才八岁,不可能真的让刘菁住在他的房间里,王杏儿让人在西厢房打扫出两间房子给主仆俩安身立命。
等到相府的下人们散去了,刘嬷嬷顾不上安顿主子,双脚一软,竟然跌坐在地上,近乎虚脱地喘气。
她偷偷拍拍胸口,暗呼:“好险!”
因为在轿子进入西大门时,她回头就看到一小队御林军从大街上飞奔而过,那是皇上派来选秀的人马,见到他们,她的二小姐就如同见到了死神。
刘菁身上有伤,全身乏力,稳稳地在木椅上坐下后,双手托着下巴,目光滴溜溜地打量房子。
这间房子翻新过,门框窗花算是半新不旧,家什床具虽然远远不及将军府闺房那么铺张奢华,但是也不算破旧,看来,杏花待她可谓恩重如山。
正当她对杏花的义举感激涕零之时,刘嬷嬷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开口便泼了她一盆冷水:“二小姐,你先别高兴了,杏花姨娘不是等闲之辈,她是来自花楼的姑娘!”
刘菁听了,暗暗咋舌,那种感觉就像刚刚逃出虎穴又掉进了狼窝!
按刘嬷嬷说法,相爷卫狄,虽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但是朝堂坊间流传他为政清廉,而且刚刚进府时,她悄悄撩起盖头往外看了一眼西院,入目之处的景致素朴清雅,家丁与侍女婆子没几个,与她心目中清官的居所一致。
可是,纵观古今,但凡男人都离不开财、权、色,如果说位高权重的相爷为政清廉,却又娶了花楼妓子为妾,不得不让她联想到“色鬼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