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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遇仙女(上)

肖志亮的辉煌饭店斜对面的公园规模有限,横竖也就是两百来米的样子。广场的环境和大多广场都差不多,有树有花有亭子还有草地,麻雀虽小嘛,该有的还是要有。最大的看点就是正中间那一个四方形的喷泉,喷泉建设范围整整占据了整个广场的四分之一。喷泉平常很少开放,只有在节假日才能有幸观赏。

广场虽小,可在这一带也算个‘著名’风景区。特别是一到夏日,广场内可说是人满为患,谈情说爱的、聊天的、乘凉的……

如果在这么个地方搞个烧烤摊位,摆几张桌子,再挂几条彩灯,弄点音乐什么的……韩贵凭空就能够想象的到那会是怎么一个美好风光。

“有搞头。”韩贵语气沉稳,但掩饰不住内中的兴奋雀跃。

“没搞头叔还跟你扯个球啊。”肖志亮的口气不外承认了韩贵的手艺。

不知不觉被军哥意淫或者说幻想的习惯传染了的韩贵很快回到现实,直截了当道:“那利润分配……”

肖志亮笑笑道:“叔喜欢归喜欢你,可叔是个生意人。这样,利润呢就五五分配,所有的餐具人工管理等等乱七八糟的都你一手来抓,叔可没时间陪着你折腾,就负责把这个场地租下来费用也算叔的,怎么样?”

韩贵吃了一惊,看不出这死胖子还有这胸襟,平常跟他打交道虽算地道,可亏本的生意可是从来不干,今天这是撞邪了?要知道想租下这么一块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韩贵虽然初来乍到,却也知道跟政府打交道和跟私人打交道那是完全两回事。租用政府的地那得要经过多少关口啊,从下级汇报到上级一级级的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出多少冤枉钱,最后送的礼钱甚至是租地的几倍也不足为奇。可今天从不做亏本的生意的肥胖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就像他所说的单纯就是喜欢他……一想到喜欢二字,韩贵硬生生打了个冷战,再看向肖志亮的眼神就带点异样了。不过这送上门来的好事韩贵当然不会拒绝,管这死胖子抱的是什么想法,凭自己的身手和智慧,难道还怕会被这死胖子****不成。于是拍板道:“成,我啥都听叔的。”

肖志亮哈笑着指了指韩贵,骂了句:“小王八蛋。”就转身进了店。

……

沿海的天气分不清春夏秋冬,似乎一年就两个季节,脱掉短袖以后似乎就开始穿棉袄了。

等着肖志亮把那场地租下来的韩贵整整等了快三个月,省吃俭用已经积累了一笔不菲的家产,每天来到饭店销赃总会催促打听场地的事情,可是从前胸有成竹的肖志亮现在却似乎变得有点吞吞吐吐,变着花样敷衍韩贵。韩贵从夏天到秋天快过完问了催了一千八百遍以后从开始的诋毁到后来的谩骂,足足骂了肖志亮一千八百遍以后,于是韩贵不再过问了,死了心。妈拉个巴子,城里人都跟军哥一个鸟样,说出的话跟放了个屁一样不负责任。要不是死胖子收购价钱高,韩贵都想跟他彻底脱离关系,再不想跟这出言无信的家伙打交道。

自从入了冬季后,山上已经没什么猎物可狩,收入少的可怜。而各个小区中由于频繁被盗,有可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缘故,近来不但各小区治安加强了,也再很少见那腊肉挂成排的壮观景象。所以韩贵的收入立马减半不止。还好摩托车载客的收入依旧稳定,否则就真的要吃老本了。

天气虽然转冷,可活动在林远市的并不是都是有钱人,那只不过占少数而已,嫌‘出租车’太贵不惧寒风而宁愿选择坐黑摩的大有人在。所以韩贵的摩的生意比起夏季其实也没太大起伏,依旧生意火红,这注定从开始就是他的主要收入。

军哥自从跟着韩贵狩过一回猎拿到分红后,于是成天死缠着韩贵不放。开始几天光凭狩猎也收入满丰,军哥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不厌其烦的数着口袋中逐渐加厚的钞票小嘴都乐歪了。韩贵也谨守若言不但带着军哥去郊外到处狩猎,也同时带着军哥在林远市的满小区乱转,偷鸡摸狗。从军哥其乐无穷神采奕奕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实好此道。

不过只要出林远城,韩贵是不会征用他那辆至今还崭新的摩托车的,其一是怕被盗,想出了城进入山区不可能那么大辆的摩托车随身带吧,放在山下却肯定不可能。其二是路难走,颠簸厉害对摩托车损耗太大,那可是韩贵的饭碗命根子,不多加爱护难道打算喝西北风。所以上山狩猎可以,但是军哥必须得准备交通工具。于是军哥不知从哪弄来了两辆半旧自行车。

从入了冬季、各个小区也加强了警戒后,猎物‘脏货’收入减少,军哥从开始的狂热到现在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最后,竟然有心思打到韩贵摩托车上的意思。虽然没有直言说出,但是经念老到的韩贵哪会听不明白他话中带话,直接委婉拒绝,任玩阴的,军哥还嫰着呢。

……

说来让人很难相信,看起来柔弱娇润的唐氏企业接班人唐甜居然是个铁杆的登山爱好者。

一点不夸张地说,到林远才两年多,可林远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头她几乎都跑遍了,没有办法,由于身世的关系,在林远她连朋友也没有一个。朋友,呵呵,既熟悉而又遥远啊!

在孤独而寂寞的日子里,唯有站在山顶飘忽自由任意翱翔的感觉才能让她暂时的忘记孤独寂寞带来的忧伤,也是唯有那种感觉令她真的流连忘返,就像洁白的云彩那样能随着喜好而任意的变幻。

唐甜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运动服,背着个和衣服绝不相称的黑色背包坐公车来到郊外,迎着晨阳,徒步向着远处的无名山脉走去,光亮如丝的直发用一根橡皮筋随意扎着,脸色有些憔悴,扑闪扑闪亮若星辰的大眼睛给人一种天真无邪的感觉,宛如一个洋娃娃,而嘴角挂着的一丝冷漠又似拒人千里之外,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脸上形成一种倔强的美。

一路上人影稀少,二辆自行车带着一阵年轻开朗的笑声从唐甜身旁飞驰而过。这让唐甜没来由的生出一番妒忌,似乎‘笑’这么简单的一个脸部表情动作对于她来说都是如此的艰难。

韩贵正和军哥比赛,两人鼓足了劲,寒风迎面而吹,身上却是出了一身的臭汗,也没在意路旁徒步而行的唐甜。

“喂,小弟,你停下来干吗?认输吗?”军哥是真心实意想把韩贵收为直系小弟,特别是这段时间跟他共处后。可是韩贵虽对他‘军哥军哥’叫着亲热,何建军再白痴也看的出这个自己‘心满意足’的小弟不可能是他驾驭得了的,最主要当然还是底气不足。

“放屁,什么认输,没看见车链子掉了吗?”

“要不要等你啊?”

“当然要等。要不能怎么算公平。”韩贵拿着根从路边拣来的树枝正小心翼翼地捣腾着车子链条。

“那你快点。”何建军在一边催着,边解开裤子撒了泡尿。

韩贵上好链条,在路边的水沟里洗了洗手,冰凉刺骨的水让韩贵咬牙咧嘴。

来到山下,找了个偏僻处把车子锁好,找来些枯枝叶子盖好,在附近捡了些石子装口袋里,韩贵端着那把花了近两百元买来的铅弹气枪带着军哥,这才猫着腰以鬼子进村般的架势轻车熟路地往山岭深处进发。

山岭不算峻峭,林子里树木茂密,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瑟瑟’作响。

两人不慌不忙地往山岭深处挺进,韩贵拍了拍抢把又拍了拍装满石子的口袋,信心满满道:”今天非打到两只野鸡不可,娘的,昨天那只让它给跑掉了。“

不是吹牛,当初在乡下那会,韩贵片刻不离身的弹弓可不单是对付几只老母鸡那么简单,进山打兔子、山雀那也是常有的事情,尽管每次也就是打到几只山雀野鸡什么的,可也练就了一手百步穿杨的绝活,更何况现在还有射程数十米的气枪在手,信心一直十足。

对于韩贵发的豪言壮语,已经初步了解他眼力的军哥来说一点也不觉着刺耳,否则那口袋里不薄的钞票是怎么来的。不忘溜须拍马屁道:“对你韩神弹来说,那不是小菜一碟。”

韩贵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道:“我说军哥,你怎么帮人改外号就像你喜欢娘们那样一天一个啊,昨天叫的那个是什么来着……哦,什么韩神射,今天又变成韩神弹,明天可不要来个他娘的韩神经才好。”

何建军笑道:“不喜欢啊,那明天就给你取个韩王八。”

韩贵笑骂道:“你才王八呢。”跟军哥相处久了,对这个八杆子打来的堂哥,韩贵觉得除了爱吹牛皮、爱胡说八道许承诺外,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陪着还能给他解闷,虽然价钱贵了点,自家人嘛,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就让军哥占些便宜,这些小钱韩贵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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