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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亲

韩贵老头死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他上初中三年级的那年,他妈实在是忍受不了胡作非为的他,管又管不了,于是嫁给了邻乡小桥乡一个名叫胡家村比她大十几岁的老头,指望有个男人能好好管教他。

老头叫胡广元,是村里的一个赤脚医生,前妻死了有十几年,手下有一儿一女,最小的女儿也要比韩贵大上十岁,名叫胡凤钗,几年前就嫁给了村长的儿子胡喜龙,结婚第二年就开始像下猪崽一样接连下了三个丫头两个小子,计划生育的口号标语是村里村外写的到处都是,可他俩就像生孩子上了瘾,毫不理会这国家政策,目前还在计划着下一胎,还好是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山高皇帝远,有关政策也比不上其他地方严,要是换作是其他地方,不说抓去做结扎手术,就是抓去枪毙了都不为过,这简直就无视国家法矩法规嘛。一家大小七口人吃饭,这日子不苦才见鬼,亏得有老头还有村长救济,否则大大小小非得饿死不可。

大儿子胡有财,今年三十岁整,正是光棍好年龄啊。当他第一次见到韩贵妈的时候还以为是他老头托人在哪里给他找了个婆娘,喜翻了心那是不用说,还暗怪老头怎么不提前打招呼,特地跑进房间换了件准备了多年的新衣服,头发也整了条马路出来,出了房门规规矩矩坐在老头一边。

在坐的除了胡广元、韩贵妈、还有就是村里的媒婆胡大婶三人。众人见他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打扮的整整齐齐,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当下也就没有理他。

胡大婶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韩贵妈的情况,当胡有财听说这漂亮的女人有个十几岁大的孩子时着实吃了一惊,不过看在那张白净的脸蛋上心里也就勉强接受了,可越往后听越不对劲,这胡大婶怎么介绍起我老子来了,我坐在这里难道是隐形的。谁知他刚想开口提示一下,却听他老子对韩贵妈说道,“韩贵他妈,你看怎么样?要是同意那就过几天把事办了吧?”

韩贵妈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就这么定了。”胡有财他老子见韩贵妈点头了,老脸上也显出了一丝喜色。

可胡有财不高兴,心里直埋怨他老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可我一句话都没说,那女人瞄也没往我这瞄一眼,这就完了?就这么了草决定了?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看别人家相亲不是这样的呀,不是要两个人单独面对面说说话嘛?

等胡大婶和韩贵妈走后,胡有财忍不住责怪起他老子来,“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他老子拿出烟点上,“不这样还想怎样,咱都这样了,还能挑剔人家不成。”

“可我什么都还没有说。”胡有财瞪巴着眼睛。

“要你说个啥,该说的我不都说了嘛。”

胡有财火了,这老头咋这顽固,连我相亲的话都要替我来说,“你咋知道我就没话要说,是你相亲还是我相亲,凭啥我相亲要你来替我说。你咋就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你咋就知道我就一定愿意。”

“你说啥呢?谁说是给你相亲了。”他老子莫名其妙地看着胡有财。

胡有财傻了,瞪着眼说:“不……不是给我相亲的?”

“当然不是,你整天个想个啥呢?”

“那刚才那个是你的?”

“恩。”

“那我的呢?”

胡广元说:“等过几天把我跟韩贵妈的事办了,我再托大婶给你说个。”

“还……还要等几天?你咋就知道先给你自己找了个?你难道不知道我都已过三十了吗?”胡有财气愤地说。

“你想婆娘想疯了吧,三十年都等了,几天就等不了了?”

“你不想你找她干……干什么来着。”胡有财眨巴着眼睛叫道。

“老子的事要你管。”

“老子不管儿子会天打雷劈。”

“老子先劈了你。”正当胡广元扬起手来,胡有财早已一溜烟跑了。

过了几天,韩贵就理所当然的跟着他妈嫁到了小桥乡的胡家村。

婚礼办的简简单单,摆了六七桌酒席请亲戚朋友和村里一些关系比较好的热闹了一下,而韩贵妈老家那边就没有通知了。韩贵妈名叫马彩莲,自从嫁给韩贵他爸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也从没有联系过,当年韩树林用二千块钱就把死活不肯的她买走了,那时她还是十七岁,家中三个哥哥二个妹妹加她一个全家八口人,他爸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把她卖了,三个哥哥三个未娶,两个妹妹又年纪还小,所以也是迫不得已的。

尽管马彩莲心里非常清楚他们家当时的处境,但当年的情景至今还在她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阴影,那时她贤惠漂亮,邻近喜欢她的小伙多了去了,而她却偏偏喜欢上了村里最苦人家的他,老天爷注定是不允许两个穷的叮当响的家庭相结合。那天的情景她至死也不会忘记,那是一个萧瑟的秋天傍晚,他们约好第二天他就到她家来提亲。

第二天他真的来了,这让天真的她喜翻了心,心里不停的念叨,“我就要做他的新娘子了,我就要做他的新娘子了。”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以后在无数个夜里想起来都会泪流满面。

他来到她家中,刚说明来意就被他三个哥哥打了出去,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他三个哥哥边用脚踹边骂,“你是什么东西,也想娶我妹妹,我妹妹要嫁也是嫁个有钱人,你有钱吗?你连屁都没有。”

她站在一旁拼命的哭啊叫啊,却被她爸一掌扇进了屋。

过了几天韩树林就来了,用两千块钱就把她买了,她再怎么哭也好闹也好,没有人管她,三个哥哥只顾着不停地数着那两千块钱,仿佛在他们眼中那两千块钱比她这个跟他们生活了十七年的妹妹亲多了,他们当时的丑恶嘴脸令她现在想起来都想吐。

后来她眼泪也哭干了,声音也哑了,那个买他的男人当夜就住在她家里,在她和两个妹妹睡了十几年的床上把她强奸了,她拼命的反抗挣扎,把房里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而住在她隔壁只隔着一层烂布帘子的父母和两个妹妹连一丁点声音也没有发出。第二天她就被这个男人像货物一样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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