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容岛回到C城,已经快一周了,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沈家别墅里,没有回过天缪的小楼,每天浑浑噩噩地吃吃睡睡,沈时绪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再出现,但是外面二十四小时站岗执勤的保镖告诉我,他一定会来的。
所以我在等,我不知道这平静的背后是怎样的暴风雨,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我!但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最先熬不住的人就输了!
六月六,大雨倾盆,本该是钟彦和池洛天的美满婚礼,可是却在婚礼开始前两个小时,新娘落跑了,全场哗然,可是新郎池洛天只打了个照面就消失了,钟家也保持着沉默,这场婚礼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我站在沈家别墅的阳台上,看着外面哗哗下个不停的大雨,心里空洞洞的,想着心事,钟彦的离开真的是潇洒,钟阿姨和池洛天估计全都知道她怀孕的事了,而带着钟彦一起消失的穷南估计以后会死得很惨吧?
我在沈时绪安排的人一路监视的情况下搀扶着钟阿姨钟叔回了钟家,然后在钟家吃了午饭,无视身后跟着的两个尾巴,一路溜溜达达地自觉回了沈家别墅。
“想什么?”沈时绪脱下外套随手挂在了架子上,扯下领带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白葡萄酒一饮而尽,倒在了沙发上,蹙着眉头看着我,眼神深邃又复杂,我被沈时绪看得浑身发毛。
我摇摇头,假装很镇静地看着他:“没什么。”
“过来。”沈时绪不置可否,只是冲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他旁边去。
“哦。”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我愣愣地僵坐在沈时绪的右手边,距离很近,空气里有一丝淡淡的气息,幽暗很迷醉,像雪松又像罂粟,危险又干净,蛊惑人心。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嗯?”沈时绪的声音很轻,轻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他的右手附在我的脖子上,冰冷如刀锋,只要他稍稍一用力,我的脖子估计也就被他捏断了。
“随你。”我闭上眼,浑身冰凉,心一直往下沉,如坠深渊。
沈时绪的右手骤然发力,修长的手指像铁索,一点一点地扣在我的脖子上,收紧,收紧…
……
“喂,沈大少爷吗?你的未婚妻翘家了,你不该领她回去么?”容岛的夜风伴着那神秘的幽香一阵一阵的荡漾在空气里。
“不用,你说我明天让人毁了容岛,你说她是不是爬都要爬回我身边?”电话那端的男人,语调冷极了。
“你敢!”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声音尖锐。
“没有我沈时绪不敢做的事!”霸气又笃定的男人声音,我不懂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这么的捉摸不定,性情古怪,有时温润如风,有时却冷厉如鬼,如此刻。
“哈!你确定你姓沈?”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用一种故作轻松又笃定的声音反问道。
我话音一落,电话那端就陷入了一片静默,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和夜风声,再无其他,可是我知道沈时绪一定在思考,我也在赌。
“你想要什么?”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沈时绪的声音飘忽又沁凉。
“别打容岛的主意,帮我救出天缪,还有我母亲的下落。”
我呼出一口气,缓缓地说出了我的要求,至于那些真相,就只有暗中调查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轻慢又鄙夷的声音似乎从电话那端爬了过来。
我笑了笑,浑不在意:“我跟你回C城,作回你的奴隶,要杀要剐,随你!”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想要揭开当年的那些秘密想要救出天缪最好的办法,还有我心里的那些恨,那些记忆里的残忍,必须要有人来承担,拖着沈时绪一块下地狱,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途径!
“好!”沈时绪轻笑着挂了电话。
……
忽然,脖子上的桎梏一下子松了,紧接着我感到唇上一紧,然后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窒息掠夺,我没有反抗,我知道沈时绪答应我的要求后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心底蔓延的无边恨意在一刹那突然从心底冲了出来,汹涌着漫出了我的眼眶,我像一个木偶般,灵魂放空,浑身无力……
“啪!”沈时绪一下子将我推倒在地上,然后掏出一块方帕擦了擦他的薄唇,随手扔到了我身上,眼神厌恶而讥讽,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冰:“跟个死鱼鳅一般,真是无趣得紧!”
“难怪那姓梁的小子会劈腿!有空去跟梧桐巷那些女人学学!人丑就该多学习!”
“你。。。”我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沈时绪,我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嘴巴这么毒,专拣戳心窝子的话,我握着拳头恨不能撕了他的嘴,“梧桐巷”那是C城有名的花街,这个男人把我比喻成什么了?可是我一想起我心里的那些打算,还有那么的事情等着我,现在跟他翻脸不等于功亏于溃了吗?或许这个男人正等着我翻脸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沉,努力地压下愤怒,温顺地低下头,不甘心地改口道:“是,主子爷!”
而沈时绪的脸瞬间更难看了两分,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冷冷地下着命令:“明天早起,老头子和他那瘪三儿子一家要回来聚餐,你准备一下!”
“是!主子爷!”
“还有做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从今天起你在我床边打地铺,好好伺候!衣食住行什么…”
“是!主子爷!”
…….
接下来无论沈时绪说什么我都麻木又顺从地附和着他,不就一个奴隶吗?反正也豁出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惜沈时绪大概是不太满意我的这种奴隶状态的,我这种百依百顺的服从样子不知道戳中了他哪跟筋,然后一晚上不断的找茬挑事儿!
深夜做饭,游泳,打扇,下棋,折腾了大半宿,好不容易沈时绪睡着了,我躺在他卧室的床边铺着的垫子上,闭着眼不到半个小时,就又被一声冷冰冰的声音给弄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沈时绪他丫的正用脚趾头戳着我的脸,嘴里更是蛮横得很。
“起来!哪有主人还没睡着,奴隶自己睡的?”
我顶你个肺!你大姨妈家的二舅子的三姑子的小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