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漆黑,天上只挂着零零散散的几颗星子。四周一片寂静,家家户户似乎都安然入睡了。
聂海莘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原来,不知不觉就忙到这个点了。
TheSea早已空无一人,仅剩她一人坐在吧台前,手中不停地给自己倒着烈酒。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旧时的回忆总会以排山倒海的方式涌进她脑海中。
欧少纲……
欧……少纲……
欧少……纲……
小……欧……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关于他的画面,聂海莘不断用力地甩着头,但无论她怎么甩,欧少纲就是一直在那里挥之不去……
好想告诉他,她还爱着他,真的好想好想。
醉醺醺的聂海莘借着烈酒的后劲拨通了欧少纲的电话。她是要将心里一直憋着的话一次过爆发出来。
“怎么了莘?这么晚了。”欧少纲见电话那头的人久久没说话。
半响,聂海莘先是自嘲地干笑了两声,再断断续续地说道:“阿纲我…我回来了…为什么,你却属于别人了呢?”
欧少纲一听聂海莘的声音就知道她肯定是喝醉酒了,顿时困意全无,紧张急促地问道:“你在哪?”
聂海莘目光呆滞,声音有点哽咽,道:“你为什么一…一开始不来找我?现在,却问我在哪?哈哈哈……我不会告诉你,自己猜吧。”
话毕,她整个人如释重负,却又突然开始大笑起来,就像个疯子一样,眼角却流出一串又一串的晶莹。
“你别走开,我马上过去。”说完这句,欧少纲就把电话挂了。
他真的知道她在哪吗?
他真的能找到她吗?
不管了。
聂海莘将烈酒再次倒满,头一抬,烈酒就顺着喉咙而入,所到之处,都像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
虽然这种感觉不好受,但却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把烦恼之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即使聂海莘喝得满脸通红,连头皮都开始发麻了,但她倒酒、喝酒的动作却从未停止过。慢慢的,她开始嫌弃一杯杯倒着喝喝得太慢了,干脆拿起整瓶酒往嘴里倒。那架势十足武打片里豪情壮志的大侠。
活跃的酒精小火苗在聂海莘嘴里一下子散开来,流动在她体内的各个地方,它们像得到了聂海莘的允许一样,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地点起火来。
聂海莘被烧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但她还在不停地灌着自己。此时的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烧!烧死这种恶心又无畏的爱!烧死它!烧死它!
没过多久,欧少纲就找上门来了。
他一推门就看到聂海莘趴在吧台上不停地给自己灌酒。她如此不要命的灌酒一下子触怒了他。
横眉怒目的欧少纲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将她手中的酒瓶抢了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原本漆黑深邃的双眸一下子变得暴戾而狰狞,一把掐住聂海莘的脖子,杀气腾腾地对她大吼:“疯够了没!”
被大喝一声的聂海莘愣怔地盯着眼前的欧少纲。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人?以前的小欧总是温柔的,从不会凶她。原来小欧也会生气呀?这眼神是在责怪她吗?肯定啊,原本在林灵姐枕边快乐着呢,却突然被自己的事而扫兴了。
一阵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笑声从她口中响起。半响,她恶狠狠地吼回欧少纲一句:“别管我!”
然后支起她那走路摇摇摆摆,随时会摔下的身体,走到酒柜前又拿起了一瓶烈酒。
欧少纲也跟着她走了过去,把她拿起的酒又塞回了原处,然后蹲下身,一下子把聂海莘扛了起来。
被扛的聂海莘不停地左右乱动,嘴里拼命喊道:“放我下来!疼死我了!你的肩骨弄疼我了!”
欧少纲并没有理会她,把她扛上二楼后,将她从肩上小心翼翼地卸到软绵绵的沙发上。
得到自由后的聂海莘马上搓揉着自己被压得红肿的肚子,幽怨的眼神一直盯在欧少纲身上。他倒了杯水给她,定定地对上了聂海莘所投射的抱怨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