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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愿意

白天发生的事情过多、过于虐心,导致伊言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虽然疲累已极让他很快进入睡眠,但质量却很难说有多好。

很快,伊言进入了一个梦境。

就像以前经常出现的那个梦一样,背景依然是在虚无的太空中,眼前是一颗蓝色的星球。随着行星不断的自转,光芒不断的在星球表面移动,将一部分黑暗的行星表面照亮,同时也将另一部分抛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和安然。

画面就像放映视频一样,一直处于快进的状态。

这样的场景不知持续了多久,当有一部分黑暗中的地表再次暴露在光亮之中时,可以明显看到行星已经千疮百孔,乌烟瘴气了。那是无数的小伤害集合在一起,对星球造成的破坏。慢慢地,甚至开始有肉眼可见的巨大坑洞形成,漫天的蘑菇云开始伴随着伤痕升起,仿佛整个星球都开始在战争中颤抖。

星球那美丽的肌肤开始萎缩,变得坑洼不平,外表原有的包裹着的一层亮光也渐渐变薄、变淡,表面也逐渐被一层黑色所笼罩。不时从地表起落的飞行器,和本来就围绕着星球在轨道上运行的一些卫星,就好像一群群苍蝇、蚊子,不时的叮咬在垃圾废物上,搜寻自己需要的养分。

这颗星球病了,它要死了!

无法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离星球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点,它就那样出现在了那里,好像它本来就一直在那,毫不惹人注意,只是掩盖在行星的光芒之下。当行星连反射光芒都做不到的时候,才显现出自己的存在。

大概是嫌弃行星这个腐烂体已经无法提供足够的养分,无数的飞行物又像苍蝇一样义无反顾的飞向那个黑点,将废弃的星球丢弃在了原地,不屑一顾。

......

镜头追随这些飞行物,钻进黑点,瞬间不知穿越多少光阴,历经无数时代,跨越了以前千百万年都不曾鱼跃的空间,来到另一片星空。

在这片星域,更多的与前面那个行星相似的星球并存在梦境里,

其中的一部分星球,拉起了一面赤色的帷幕,像是一面红色旗帜被传递,又像是决堤的洪水,不停的淹没自己经过的地方,偶尔有一个两个的星球,小石子搬阻挡在路上,在激起一两片微弱的水花后,也被吞噬在这恐怖的帷幕下。

过了许久,这片帷幕才遇到另一部分星球的阻挡,放缓了脚步,逐渐地又有所后退,进入双方僵持的阶段。

也许是观看者觉得无聊,将镜头切近了一些,才能看到冲突双方在地面和空中,平面和立体,全方位的进行着殊死的战斗,飞行物、机甲、地面部队,忘我的绞杀在一起,黑白色的梦中,四溅的鲜血好似一缕缕忠魂融入弥漫的硝烟,每个个体泛起一个微小的火花,又在瞬间湮没在这激荡的洪流中。

有一个身影伊言感觉那么熟悉,数次都想将视野定格,仔细的观察一下这个身影。然而这毕竟是梦境中,相信每个人都做过梦,在梦里,无论是美好的、绝望的、欢快的、悲伤地场面,无力感通常都会扮演主旋律,数次镜头掠过却都不以伊言的意志转移,始终无法看清具体的影像。

又过了许久,那个身影终于站在了战场的最中心,身后跟随着无数的战士冲锋陷阵。没错,看清了,那个人就是自己。

也许梦中的激情影响了伊言的身体,躺在床上的他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浑身冒着虚汗,双拳紧握。

梦中的自己或者帮己方挽狂澜于即倒,或者击敌溃于中流,或者攻城略地、毁城灭国,一直在风口浪尖主导着这场星球大战。

时而单兵、时而着机甲、时而群集,不断冲击着敌方的阵营,总是成为浪潮中最锋利的尖刀,切割分离撕扯着对方......

伊言在这波澜壮阔的大场面中,从一个灰暗不起眼的小点,到聚集起千千万万的人的目光,逐渐闪耀起耀眼的光芒,几乎要遮档掩盖住其他的所有。

视线又被拉远,在一架机甲的伴随下,伊言飞向空中,却没有集万千期望于一身的意气风发,反而给人一种落寞悲切的孤寂之感。

一个人,一架机甲,义无反顾的冲向远方,伊言看向那架机甲说道:“......那么......一起死吧!”

不知是谁的回应的声音响起,毫无感情色彩,就像是一个最蹩脚的朗诵者,用最平静的语气念着句子:“真是自寻死路。”

“我愿意!”带着一点任性和冲动,伊言的回答更让人觉得是无奈之下的负气之言。

战事这个时候已经基本平息,双方的战士有更多的精力关注飞空的两人,人们的面孔上表情各异。

并不是想象中的群情激奋或者刻骨仇恨。

背景中的众人好像一场默片的演员,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也无鲜艳的色彩。有的人带着不屑的笑容,就像看着仇人走进刑场。有的却又满面悲伤,甚至眼角犹有泪痕。有的人在欢呼,雀跃着。大部分人却又面带平静甚至麻木,安静的就那么看着两人。

这样的梦境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但伊言还是无法适应在这么多各异的目光中成为焦点,依然无法适应甚至习以为常。

这些画面一幅幅闪过,每次一发生自己几乎就已经能够清楚之后的每一个细节,剧情从未因为自己的意愿发生过丝毫改变。之前的梦境都只进行到自己率众反击敌方的进攻,然后成为战场的主角为止,这次却又增加了最后一幕中自己和一架机甲飞向未知的画面。

“那台机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对它说一起死吧?”

真是奇怪的的感觉,迷迷茫茫中,伊言觉得自己肯定是白天经历的事情过多,有些受到了刺激,才会做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来。

“机甲倒是非常漂亮,不同于自己现阶段所能接触到的各个国家的机甲的图片,明显造型更先进,更符合人体工学,战斗力更强大。这是我的敌人还是我的伙伴?”

毕竟前面的画面,都可以说是伊言由自己的理想所衍伸出来的愿望或者说妄想。后面的变化却让伊言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是跟谁一起死吧?”

“为什么要死?”

这离奇的梦肯定是演错了剧本了,显然太过荒谬,等我醒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影帝,是不是它的到来给我造成的困扰?

虽然梦中涉及到了生死,但显然伊言不以为意,甚至都不认为这是噩梦,并不受其影响,也不想让自己惊醒,终于进入了熟睡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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