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师的话宛如黄连熬成的汤剂,淌入白悦的喉咙,堵住白悦的胸膛。“张医师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治疗瘟疫的办法。否则……”白悦觉得鼻头酸酸地,眼睛涩涩地。
“丫头!老头子我也知道,你看似调皮捣蛋,没心没肝,其实心地善良得像小兔子似的。有办法,你还有必要瞒着我这个老头子吗?这些日子,你实在是辛苦了,也尽了最大努力。老头子是庸医,却又总爱急于求成。有些时候,口气重了点,小丫头大人大量,可别放在心上。”张医师起身拍拍白悦的肩膀。
“我……”白悦眼眶一湿,泪水跟着就流了下来。
“别哭了,再哭就真变成了兔子了。老头子,还是喜欢看小丫头笑。小丫头笑起来的时候,两个酒窝深深地,活脱像一头小猪。”张医师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白悦的鼻梁。
爷爷去世前,在逗乐她的时候,也爱用手指轻刮她的鼻梁。
眼前的张医师,温柔和亲切得真像她的爷爷。
白悦心口揪疼,眼泪涌得更加厉害,眼前慈眉善目的张医师,在恍惚中化成她爷爷的模样。
来到这里的所有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白悦搂着张医师:“爷爷,悦悦好想你。”大哭起来。
小丫头,年纪不大,可心里却似乎藏有太多东西。
看着白悦的泪珠,张医师心疼轻拍着白悦的后背安慰。
待白悦哭够了,他才又刮了一下白悦的鼻梁,刻意逗乐她:“丫头,你想认老头子当爷爷,你直接开口就是。何必哭得稀里哗啦?莫非,怕老头子不接受你这个孙女?”
“你……我……”白悦被张医师的话气得双颊绯红,瞬间忘记哭泣,“我,我才没有你这种,狂妄自大的爷爷!”白悦松开搂着张医师双肩的小手,迅速后退一步叫嚣。
“哦?是吗?那这份给王的信,也不用加上你的名字,诉说你的功劳了。”张医师奸诈笑了两声,拿起信纸准备撕毁。
“别,别,别撕。我叫不行吗?爷爷,爷爷,爷爷!你爱听几声,我就叫几声。”白悦的气焰瞬间降低,她抹掉脸上残余的眼泪,得寸进尺问,“爷爷,能不能顺道加上彭静和张昕的名字?”
这是一个机会,事后青国的王,论功行赏下来,不求赐给她们多少财富和地位。
至少,可以让她们在这个世界,安稳活下去。
嘿嘿,说不定还能脱离灰衣人的身份!
她的心愿很小,能顺利成为青国国民,在宿舍坠落的附近城镇混口饭吃,再想办法穿越回去。她就已经满足了。
如果能再有点余钱,够她不愁吃穿,安稳过她无聊却又安稳的米虫生活。
那是最好不过了!
恍惚中,她似乎看见不远的将来,她躺在椅子上,晒晒太阳,睡睡懒觉的幸福生活。
“丫头?真要加上她们的名字?”张医师蹙了蹙眉心。
不是他贬低彭静和张昕,白悦帮他照顾病患时,彭静总嫌病患又臭又脏,不愿意出手帮忙。
而张昕则胆小得像只老鼠,一遇上重患就忍不住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