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累,脑袋好痛,她恍然觉得自己片挂在枝头的落叶,随时会被风刮离枝头,陨落在苍茫的大地上。
满手鲜血的白悦,全身发抖的白悦,双目赤红的白悦……她看上去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魔!
彭静顿觉一阵酥麻从头顶浇下,她害怕地后退两步。
其实她也不想彼此的关系落到今天这步,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严将军告诉她,张医师写个青王的书信中,处处充溢着对白悦的赞美之词,唯独不见她和张昕的时候,她就不再将白悦视为姐妹。
一起离开这里!
呵呵,那是痴人说梦话。
彭静低头看着胸前银币大小的祖母绿,贪婪的激情迅猛在心海荡开。
人心都是贪婪的。
她不怪白悦想要借张医师递给青王的书信离开这里,白悦不该怪她借这场流感,揽下白悦当初预防流感的功劳。
严将军说过,只要她能抹杀掉白悦的功劳,她就能成为青国人人信奉的女神。
到那时候,荣华富贵她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彭静妩媚的桃花眼,如同冬日突来的暴雪,瞬间冷得足以冻结万物。
白悦不能怪她,就算要怪,白悦也仅能怪——老天,为何要让她染上流感。
彭静深吸一口气,冷笑指着白悦:“因为你是瘟鬼,只会带来灾难的瘟鬼!这里的人因为你染上瘟疫,张医师因为你死掉……你不是瘟鬼是什么?来人,把她关起来!”
“小静。”张昕浑身一怔,企图阻止彭静,却在彭静阴冷的眸色中胆怯低下脑袋。
她能对白悦说的,依然是那句——对不起。
“咳咳咳,哈哈哈哈哈!”白悦苦涩仰天长笑。
好可悲,这就是姐妹情深吗?
人性在利益面前为何会如此脆弱不堪?
……她好想哭,可这一刻,眼泪偏掉不下来。
也许,真是心死了。
一切都无所谓了。
白悦低头望着怀中的张医师。
张爷爷,你叫我好好活着,可我又能如何活下去?
那一刻,她的心脏冷得已分辨不出任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