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回来啦,怎么样,怎么样?”李妈踮着脚尖,远远望见宝贝女儿俏丽的身影,忙迎过去问道。
“还不知道!”炎热的气温,来去奔波近六小时,李灰灰累得口干舌燥,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偏偏老妈关心工作更过于关心她,还没进屋就捉住她紧张的问道,她十分恼火,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就进屋里找到一个特大号的茶杯,端起满满一杯清凉的矿泉水直往嗓子眼里灌。
“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李妈不依不侥,跟了进来,耐心地等李灰灰将那一杯水喝光,又问道。
“老妈,你让不让人喘口气啊!”李灰灰深吸回一口气,发起牢骚。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妈是在关心你,才问你的嘛!”李妈见女儿这口吻,不乐意了,拉下脸来说。
“老妈,人家大公司招聘当然有大公司的派头啊,怎么会当场就说录用你嘛,不过……”李灰灰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不过什么,快说呀!”李妈急得直跺脚,问道。
“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应聘的人实在太多。人才济济,就算你女儿优秀,如果遇不上伯乐,还不是只有被陶汰的命。”李灰灰鼻子酸酸地说道。
“女儿啊,你也不要太难过,这不还没出结果吗!老妈相信你的实力和运气!”见女儿情绪有些不稳,李妈激动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
“哎哟,老妈!你就不要再虐待我啦,您女儿这副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对了,老妈,我只听人家说有丰胸的手术,有没有将胸缩小的手术啊?我嫌它们是个累赘,老是一不留神就被人家碰到。”说到这里,李灰灰眼中浮出江氏大厦那个肇事者的面孔。
李妈看了看女儿撑得圆鼓鼓的胸脯,笑着说:“傻丫头,说什么话呢,人家求还求不来呢,你还想动手术缩小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哦。再说啦,你全身上下,除了胸部大点,臂部翘点,其它地方都是刚刚好的,这就是传说中的S型身材,你要将胸部缩水了,还怎么********啊。老妈在想啊,如果我们这儿也像香港可以选美,老妈一定支持你去。因为我家的女儿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不信你问问四周档口的叔叔婶婶们去,哪个不夸你长得漂亮啊!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深得老妈我的良种基因遗传,就你老爸那德性和别的女人,横竖都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出来。”
“老妈,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啊!我记得生理课上有说过,生儿育女,是要夫妻共同努力才能完成的吧!怎么说得好像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啊,难道老爸就一点功劳都没有吗?”李灰灰听腻了老妈这套就知道拐着弯夸自己的把戏,借着坏心情反驳道。
李妈刚想说什么,李爸突然从门口探出个圆圆的脑袋说道:“哟,灰灰回来啦!”
“老爸,要不要帮忙!”李灰灰一阵烟地跑到许爸跟前,边撒娇边问。
“好啊,走,帮老爸看着档口去!”
“好嘞!”李灰灰应了一声没不见踪影。
李妈看着父女俩一喝一和,气得脸都绿了,可还没待她发作,这对父女早已逃之夭夭。
第二天。
“灰灰,灰灰……快,三姑来电话了,说江氏企业来通知了,上面有你的名单,明天就去公司上班,试用期为一个月。”李妈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扯起女儿的手边说边跑。
“老妈,就算人家江氏通知我去上班,也是明天的事啊,你拉着我跑这么快干嘛啊?”李灰灰停住脚,不解地问道。
“你知道什么啊,老妈这是拉你买身衣服,像江氏那么有名的公司,你怎么可以抹公司脸上的黑呢,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去啊。”李妈用力地将站在原地把李灰灰像拔萝卜一样拔起,拖着边走边说道。
李灰灰无可奈何,只好一路任李妈拉住走。
李灰灰和李妈来到一家全是名牌服饰的商场,李妈才终于肯松开女儿的手,而是去拉排排站着的其中一名服务员走到墙角说起了悄悄话:“小姐,那是我女儿,你先看看她的这身材,再给她选一套合适的衣服,那个,稍微露一点我也可以接受的。”服务员会意地点了点头,走近李灰灰,对她来了三百六十度的精密度目测,最后,以最快速度,从仓库拿出一套火红的紧身旗袍,示意李灰灰换上。
见到这款衣服,李灰灰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头摇得跟波浪似,边说:“不行,不行,这个太红,太露了。”服务员笑了笑,转身离开,又拿出一款粉红色套裙,李灰灰表情没那么夸张,但她还是认为这款不适合自己,印象中,这种粉红色裙子只有小女生才适合穿,便说:“小姐,我是去公司上班,这样穿未免太卡拉娃伊呢!”
“小姐您是去上班啊,我还以为您是去选美呢!”服务员顿然醒悟,瞬间又离开了。过了一会,服务员拿出一黑色职业套,总算能入李灰灰的眼,一旁的李妈拿起衣服,上下一打量,她又不乐意了,说:“小姐,这衣服怎么看起来这么保守啊!?”
“老妈,我不管啦,我就要这套!”李灰灰拿起衣服就往服务台走去,“小姐,多少钱?”
“谢谢!一万八!”
“多少啊?”李灰灰以为自己听错,再次问道。“一万八啊!”
抓在手里的衣服,悄悄地滑了下来,李灰灰猛地回头,拉起李妈的手走到僻静的角落,说道:“老妈,你带了多少钱啊?”
“五百啊!”李妈拍拍鼓鼓的口袋,自信满满地说道。
“趁这里没人,老妈我们赶快溜吧!”李灰灰边走边东张西望。“干什么,我们是来买衣服的,干嘛搞得像做贼一样啊!”李妈不解地问。
“老妈,你不知道啊,刚才我看中的那套黑色套装要一万八千块啊!我们不溜,难道你有钱买吗?”李灰灰一边四处找着出口,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啊!一万八!”李妈一声惊叫,嘴张得老大。
回到家,李灰灰找了一套念大二时,她生日老妈给她买的一条淡蓝色褶皱高腰连衣裙,对着镜子比划了很久,最后打算用它来撑撑场面。
“灰灰!”老妈探出个头出现在李灰灰的房门口。
“老妈,你又干嘛!”李灰灰不耐烦地应道。
“你看,这是老妈跟你老爸结婚时穿的裙子,想不到放了这么多年颜色一点没变,跟新的一样,来,快试试。”李妈从身后拿出那件衣服,硬塞到李灰灰手里。
李灰灰看了下李妈塞过来的衣服,衣服确实挺新的,颜色几乎红到发紫,可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看着老妈问道:“老妈,这是你和老爸结婚时候穿的衣服,不应该好好保存起来吗?干嘛要拿给我穿哦?”
“我是想啊,今天我们又没买到合适的衣服,你明天就穿上这件衣服去上班,保准回头率百分之两百。”李妈再次握着衣服,仰起头,一脸陶醉表情说。
“我才不要呢!我自己有衣服!再说啦,去上班,只要有实力就行,根本不用靠打扮来吸引人家的目光啦。”李灰灰颇为自信地说。
“哎,你这孩子,老妈一片好心,还不是希望你明天第一天上班,先用漂亮征服同事的眼球,这样别人就不会欺负你嘛!”
“还征服呢!不吓着他们就好!”李灰灰在心里暗想,嘴上却说:“好了,先晚了,老妈,你回房去吧!我要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呢!”她说完,顺势将衣服塞进李妈怀里,并且强行将李妈推出门外后,赶紧关上了房门。
李灰灰稍做整理,便爬上床,这毕竟是她大学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心情还挺复杂的,兴奋,期待,焦虑,不安统统涌上她的心头,她并不是那种不能适应环境的人,而是她太过于紧张,紧张得不知道去怎样去适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