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拔地而起,绵延而迅猛,奉宣帝焦急的在金殿上走来走去。他心心念念的宝藏尚未攫取,便有人打着诛乱臣的幌子叛逆。
叶南起神情凝重,“不知谁放出风去,南诏宝图已然落到陛下手中,诸多线索都将藏宝之地指向清水关!”
“胡闹!明明是——”奉宣帝愤愤难平,到嘴边的萧山二字却生生咽了回去,
“依臣所见,定是有心之人散步谣言,天下大乱,方可乱中取胜!”
奉宣帝颔首,“爱卿之言有理,如今却要如何应对?”
叶南起眉头紧皱,轻叹,“太子殿下一向足智多谋,要是他在,说不定会有转机!”
阴鸷一闪而过,奉宣帝冷哼一声,“太子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赶了这个节骨眼,枉费朕还对他寄予厚望!”
头猛然晕眩,奉宣帝踉跄了下,抬起手抚着欲裂的额头,“此事稍后再议,朕有些乏了!”
“遵旨!”垂下去的眸子闪过一抹戾气,叶南起心中明了,那是昏君的大限就要到了。
太子的伤,他多少知道些底细,想不到司家的男子倒是一个个痴情,雨儿,难道又是另一个木倾城么?
看来,他要将这意外的发现重新算计进去才行。
驿馆里,郁云扬轻叹,“放不下她,就留下吧!我已经早早跟昏君递了辞贴,今夜便会离开京城。”
北地,确实需要有人回去主持大局,而他绝对是不二人选,司北翼无语,他清楚的知道,其实郁云扬也有着深深的牵挂,他未必就如表现出来的这般潇洒。
微雨将身子蜷缩在被里,望着娘亲的嘴巴一开一合,脑海里一片空白。
“雨儿,娘在跟你说话,你这孩子,可不要这样吓娘才好!”
微雨心头微痛,“娘,若是有人负了你,你会怎样?”
讶异于她突然出声,林蕊儿有些怔愣,默默的别过头去,“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微雨终于可以肯定,娘亲并不如面上表现出来那么一无所知,若是她懂,又怎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的却是别人?
“不管怎样,嫁给你爹,此生娘都无怨无悔!”
直到她离去,微雨仍定定的咀嚼这句话语,这里,有娘亲的苦楚,也有娘亲的深情,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哀戚……
伤害,她受到的伤害又何尝比娘亲少呢?
爱情果然是世上最盲目的东西,不论善恶,不论悲喜,时时处处侵蚀着人心。
暗淡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她从朦胧中醒来,枕上一枚晶亮酸涩了眼睛。
那枚遗失多日的“天心”如今正安安稳稳的陪在她身边,随之而来的是那熟悉而又清爽的气息。
他,来过了?真的会是他吗,毕竟,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微雨踉跄着起身,暗色的房间里摇曳着她孤单的身影,推开西窗,任那凉意沁透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