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容兰就吸引了所有的火力。连一直淡定的李月曦都皱了皱眉头,他们慌张了?说的他有资格让他们慌张一样。
他开口,“你来想干什么?”
皇甫妃琦机智地往后方一退,喊着口渴口渴有茶吗有茶吗转移了自己身上的注意力。
容兰道,“我想留在她身边,不管什么身份,我只想留下来。”
李月曦笑,“女帝花心世人皆知,每天想像你这样倒贴的男人比这院子里的蚂蚁还要多,姿色气质上乘的也不在少数,你说想留下来就留下来…”
花莫离眼角一挑,接下李月曦的话,“凭什么你面子这样大。”
“因为不要脸。”顾竹岑看也不看地接着说。
容兰低头垂眸,无声地忍受了这一切。皇甫妃琦看着也差不多了,悄声问慕涟有没有药,慕涟听了道,“不给。他自作多情,我不替他善后。”
皇甫妃琦觉得也有道理,这种事不能有开头,否则没完没了,“那你们处置吧。”
本来什么都没反应的容兰听到这一句猛然抬头看着她,眼里盛满了哀伤,整个人仿佛听到了最残酷的审判,孤寂而沉痛着。
皇甫妃琦对他也不能说没感情,她觉得容兰是挺好一个人,温柔又善良,柔弱却坚韧,相处起来很舒服。只是无奈自己对他没有多出来的心思,不知道哪个点出问题了他喜欢上了自己。
相比容兰,她必须对自己的夫君负责,所以她不能有一点心软和疼惜。
“想起来我记得他,花璃国,琼香栏的花魁兰,皇甫芝玉的老相好。正好琴音不想干了,把他送到叶淳去替了琴音的位置吧。”花莫离道。
但是人家刚从姨妈手里逃出来,又送回烟花地吗?皇甫妃琦心有不忍但仍然没说什么。但是花莫离偏要在她耳边问一句,“妻主你觉得好不好呀~”
“好。”他们开心就好吧。
大概是因为最后是皇甫妃琦亲口说的,所以容兰即使是被送走了,自始至终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很快带容兰上路的人就安排好了,两个精通武功的男子驾着马车低调地出城,一路向东行驶。容兰穿着来时的衣服,戴着来时的面纱,隐在车里的阴影中,睡去了一般。
此时的皇甫妃琦老老实实,一点一滴把她在雅枝国发生的事说给其他五位听,这才没有让误解扩大。可是有人就偏唯恐天下不乱一样,不知道从哪丢出来一卷画帛。“我刚刚拿到的,兰兰遗留下来的东西。”
所有目光都放到皇甫妃琦身上,皇甫妃琦憋屈又认命地把画帛摊开,这是一幅充满明丽色彩的画。画上背景是长着绿苔的土墙,墙上探出挂着石榴的绿枝,一男一女站在树荫里,女子身着藕色长裙,满脸笑容地抬头,一只手上拿着半个剥开的石榴,另一只手捧着一簇石榴果实,递到男子嘴边。男子低头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满眼满目的温柔情意,一身白衣圣洁高雅。
画师笔触细腻,整张画惟妙惟肖,因此很容易看出来女子就是皇甫妃琦,男子是刚刚被花莫离带走的容兰。
皇甫妃琦觉得身上的视线变得烧人起来,连忙指着画上容兰解释道,“这个位置不是他,原本应该是凰心。”
她从未和容兰如此亲密过,那个她喂石榴的,应该是一身红衣面无表情的凰心。
见凰心肯定地点头,李月曦道,“这么说,是他画的时候把凰心想象成自己了?”
“嗯。”皇甫妃琦应道,看着这副画,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了他的心,现在想来应该是亲密的时候没顾及他的感受,才导致这份感情变异的。
花莫离道,“看来要把他再送远一点再扔,还有点后悔给了那么多钱。钱很难赚的啊~”
“既然假的,不要了。”隐笛道,“大家闪开点,小凰心烧了它。”
凰心一扬手,凭空一道火舌燃上桌上的画帛,烧上那身白衣与藕黄,那一簇红,一丛绿,那笑的温柔两人的唇角。皇甫妃琦看着,烧完了抬头问道,“该吃饭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