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顺手刮了清羽脸颊赞叹道:“啧啧,长得真是国色天香啊!”想必卖入春楼的价钱应该不低。
清羽怒火急升,用力推男子,但力气太小男子丝毫未动,“放开我,你个大流氓!放开我!”
男子非怒反而大笑:“长得漂亮生起气来也一样惹人爱!”
清羽挥舞着胳膊努力反抗,像八爪章鱼挥动自己的触角抵抗敌人一样。耳边来熟悉的声音,但满盈艴然不悦“云天!”清羽乍一看是少爷!
云天行若无事,埋怨道:“大哥,你用得着生气吗?不就是个丫鬟吗?”松开了紧抱清羽手,衔恨云乔打扰好事。
清羽迅速站在云乔身后,眼中泛红,眼眶的泪水快要渗出来,像受气的小娘子急着向丈夫诉苦。
云乔阴阳怪气地笑,让人琢磨不清他的想法,“她是我的人。”继而又说:“云天,数日不见,胆大妄为,连我的人都敢动!”
“我这不是不知道她是大哥的人吗?早知道,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大哥的人!”随后即刻向清羽道歉:“姑娘,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清羽不言不语,凝视云乔。
云天见清羽没有原谅,望风希指“姑娘若不肯原谅在下,改日在下定会登门谢罪。”
“云天,说吧。这次来借多少钱?”云天知道清羽受惊了,直截了断问云天目的。好让他目的达到尽快离开。
“嘿嘿,还是大哥好。五十两白银。”云天眼眯成缝儿,咧着嘴笑个不停。就像发霉了的东西,表面装饰地再怎么漂亮,也掩盖不住坏的本质,一样会遭人厌弃。
云乔拽下自己的钱袋看都没看扔给云天,云天伸手接住,自己目的达到,阿谀奉承云乔两句转身就走。
云乔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不成器的家伙。“清羽?”注视清羽发红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转圈圈却坚强地不掉下来,云乔满心的心疼。
哽咽地声音响起:“少爷,清羽没有…背叛少爷,是刚才…那个人要…清羽。”
云乔揉揉清羽的头,“我相信你,清羽。方才那人叫云天,是我的表弟,爱财胜过自己的命。遇见长得不错的姑娘,肮脏的念头想着把那些姑娘卖了,自己赚多少钱。
每隔三月便问比他大的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要钱去寻欢作乐,若不给死跪在你家门口直到你给了他钱为止。叔伯早已不管他,若不是他是叔伯唯一的儿子,早把他赶出门外。
清羽,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记住,你还有我。”
“呜呜——”清羽大哭,好比波涛汹涌的大海来到狭隘的河口无法涌出。
突然,河口承受不住大海的力量被击垮,大海一发不可收拾,无人可阻止。不知过了多久,清羽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听到猛烈的欷歔声。
“清羽,可感觉好些?”
清羽擦拭眼角的泪,呜咽:“多谢少爷的关心,只是,少爷,清羽浪费您的时间。”
云乔不经意瞧见清羽手腕上的绳子留下的鲜红印记,有的地方结上青紫的疤,与白皙的嫩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云乔皱着眉问:“清羽,你手腕上的疤怎么回事?”
清羽看了看疤,回道:“少爷,是昨晚在宫中被人绑架留下的。”
“昨晚?”原来他的担心是对的,他抱怨自己没有去找她,一晚上,她一个小小女子逃脱很困难吧。“那你可知是谁所做?”
“清羽不知。但清羽想,一定是那贼人有苦难见我一弱女子迫不得已而为。人都是有难言之隐,清羽不想追究。”主人说过,每个人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清羽清羽,你真是太过善良了。皇宫深似海!
清羽想到少爷唤自己过来有话要说,自己却哭个不停成何体统。“少爷,你唤清羽过来有何事?”
若不是清羽提起,他竟忘了。“我本唤你来是要告你:明日我出远门,若不出所料,五天后可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啊!哦,少爷,清羽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少爷你路上注意安全。”清羽灿烂一笑宛若春风暖暖温人心,这一笑使云乔放心许多。
第二日。
老爷夫人还有许多人为云乔送行,云乔扫视过众人唯独不见清羽的身影,废然神情弥漫心头。却不知侧门清羽正凝望他,她不敢上前与老爷们站在一起。她是卑微的丫鬟。
她不想看少爷的脸庞,深怕一个不舍哭得让少爷担心。她还是远远地看较为好。
就像远离家乡多年的游子重回故乡有说不完的思念,却也有叹息。曾多少个夜晚梦见故乡,数数泪珠因你而落,但当环视你时,今非昨昔,物是人非。
夜夜思念的故乡变得好陌生好陌生,可不变的勾起你的回忆,泪如雨下。
“少爷,一路平安。”清羽小声祈祷。云乔上马车头也不回,似乎没有让他好牵挂的。马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清羽看不到的地方清羽才离开。
“清羽姐姐,清羽姐姐。”小音上气不接下气说,“清羽姐姐,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儿啊!”看她一路狂奔头发都被风吹乱了,面颊透着红粗喘着气。“怎么了小音?”
小音企盼的眼神凝视清羽,“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小音吞吞吐吐说:“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接…接下五日的活。
我原本不想麻烦姐姐的,只是村里人说我娘旧疾发作,恐怕…恐怕…熬不过这个月了。”说着,小音泪流满面。
“小音,你放心回去吧。这里有你清羽姐姐在你放心便可。”
清羽掏出丝帕为小音擦眼泪,“别哭了,小音。你娘一定会没事的。”
小音破涕为笑,“谢谢姐姐了。等小音回来一定会报答姐姐的。姐姐,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姐姐,我先走了。”
小音奔跑离开。
少爷离开,小音也离开。五日可怎么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