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李氏本家后,走了不远一段路,很快就看见前方有许多悬浮离地一尺的石台。
“爹爹,这些石台是干什么用?”李玄霸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些石台形态迥异,有圆台,有方台,甚至还有神兽形状的石台,大多散发青光,但也有一些石台散发红光、紫光等,不一而足。
“这叫青云台,李氏本家位于青云洞天,乃洞玄灵界三十六洞天之一。要想进入青云洞天,必须依靠青云台。青云台取‘平步青云’之意,石台之上雕刻‘平步青云’道术道纹。”李渊耐心解释说道。
而正当李家要踏入一块青云台进入李氏祖祠,就在此刻,一位李氏管家突然出现在眼前。
“李少爷,进入李氏本家却不去拜访老太爷,你不知道李家礼仪吗?”
这李氏管家一脸倨傲,而他旁边,跟着李元豹。
“曾管家,您是不知道,在大门外李玄霸竟然骂我是走狗,丝毫不将李家礼仪放在眼中,现在晚辈才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李元豹终于有告恶状的机会,尽情肆意渲染。
曾管家从小就跟随三太上,三太上恪守古礼,执掌李氏礼仪堂,则曾管家跟在三太上身边,自然对任何一种违背礼法行动都看不惯,对于违礼之事,更是固执。
李家众人都目光不善盯着曾管家看,虽然曾管家口称李少爷,但眼中何尝将父亲放在眼里,目睹父亲受辱,竟然被一介奴仆轻视,李玄霸紧握拳头,眼中显现冷冽寒芒。
“老太爷执掌礼仪堂,权重事多,而且拜访更是排起长队,岂会将本太守记在心上。你回去告诉老太爷,就说我身体有恙,不必挂念。”
李渊以身体有恙作为托词不拜访老太爷,曾管家气炸了肺,众目睽睽之下,曾管家万万没有想到,李渊竟然真的敢拒绝老太爷的邀请。
但正因为万众瞩目,曾管家反而不敢怎样。
“李少爷,老太爷说过非常想念你,你真的不去先见一下老太爷吗?”曾管家态度跋扈,就差点明言,你知道不去拜访的后果吗?
一介奴仆都敢如此嚣张,李玄霸恨不得此刻就将这恶奴斩杀。
“理由本太守已经说过,本太守不想说第二遍。”
李渊不卑不亢,他知道,李守礼的意图,正因为如此,才不会让李守礼轻易得逞。
“好,好,既然李少爷公务繁忙,身体有恙,那老奴这就回去禀告老太爷,希望李少爷不会后悔!”
曾管家最后还是忍不住怒气,明言威胁。
而这一刻,李玄霸再也忍受不了。
“狗奴才,终有一天,你就是因为这一句,让你命丧黄泉!”
侮辱己身李玄霸都不会这样愤怒,但见到这老奴才嚣张跋扈到极点,飞扬跋扈完全没有将父亲放在眼中。父亲堂堂陇西太守,如今竟然折辱奴隶之手,李玄霸怒极无比。
“李少爷,你不能让子女没有教养。”曾管家同样是怒到极致,一字一句,想他为三太上大管家,在陇西李氏,就算李氏嫡子看在三太上面上,也不敢给他脸色。
可如今,李玄霸一口一个狗奴才,许久没有这样被侮辱的曾管家,愤怒之下,说出他以后肠子都悔青的话语。
“玄霸说得对,你不过只是我李氏狗奴才而已。”李渊此前为了儿女前程,不想跟三太上李守礼彻底撕破脸。
可如今他发现,他越退让,仇敌就越得寸进尺。
不给对手一点颜色看看,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好得很!”
曾管家一拂袖,怒气冲冲离开。
见到这一幕,临走之际,李元豹脸上洋洋得意,他特意跟来,就是怕李渊向李守礼认怂,如果得到李守礼重新认可,那么父亲一番心血就会付之东流。
但如今李渊这样笨,竟然主动得罪曾管家,那么就失去和李守礼最后和谈的机会。
一念至此,李元豹恨不得仰天长啸。
“这个狗奴才,如若有一朝得势,非要将他满门抄斩。”李元吉神情格外阴鸷,父亲被奴隶折辱,子女都生气。
“不用将来,元日族祭后,我就要让他命丧黄泉。”李玄霸冷冷说道。
见到曾管家怒气冲冲离开,其他李氏分支都距离李家远一点,深怕招惹上祸端。
踏入青云台,突然之间,石台下方真的出现一朵朵青云,青云拖着石台,向高空进发。
石台边缘有白色雾罩,罩住石台。
透过白色雾罩,就见到白云。
石台在云海穿梭,很快就来到李氏祖祠。
而此刻,怒气而回的曾管家,回到青云洞天,就立刻去禀告李守礼。
走进大堂,见到就只有曾管家和李元豹,李氏三太上李守礼脸色突然阴沉下来,而坐在他旁边的王氏倒是心情变得愉快。
而坐在下首的李龙跟李豹看见李元豹跟他们使眼色,当即一颗心放下。
“老爷,少爷说他身体有恙,不来拜访老爷。还是他公务繁忙,族祭后就要回郡衙处理公事。”曾管家立刻跪在地上禀告。
“啪!”
李守礼拍桌而起,“放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曾祖。身体有恙,就是他不来拜访的原因吗?既然他觉得公务繁忙,那么他这个陇西太守,就没有必要担任下去了。”
李守礼怒火冲天,他知道,这一幕如今估计已经传遍李氏高层,拒绝曾管家不来拜访,就相当于扇了他李守礼重重一耳光。
“老爷莫要生气,妾身早就说过,他们这一支目无尊长,不尊重前辈。而且如今飞扬跋扈,看来这些年,他这个唐国公和陇西太守,完全没将老爷您放在眼中。”此刻,王氏在一旁火上浇油。
王氏此前担忧李渊向李守礼低头认输,李渊回归李氏,那么就能由庶出旁支成为本家嫡系,这样的话,就极容易威胁到王氏之子的利益。
王氏知道,当年李虎逃出李氏,闯下八柱国名号,李守礼表面不在意,也非常嫉妒,但内心却有后悔之意。
所以,为了堵死李渊回归李氏三房,王氏平时就在一旁煽风点火,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目的就是为了让李守礼彻底对李渊死心。
而这时,曾管家却忍不住啜泣,跪在地上哭泣。
看见这一幕,李守礼有些愕然。
“你这老奴才,你哭什么?”李守礼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老爷,老奴对您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从来不敢有任何懈怠。可今天老奴去请李公子,却遭他辱骂为狗奴才,老奴是李氏奴才,但老奴毕竟也是老爷您管家,代表您去请他,但......”曾管家哭的极为伤心,说不下去。
李守礼听闻此话,表情阴翳,他看向李元豹:“你随着曾管家一起去,此事可是当真?”
李元豹顿时跪在地上,磕头过后才说道:“三太上,此事千真万确。如若三太上不信,当时看见这一幕有许多李氏族人。而且在大门口,晚辈就被李渊三子李玄霸骂为走狗,刚刚也是李玄霸第一个骂曾管家是狗奴才。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晚辈遭辱骂只能教育玄霸没有教养,可曾管家毕竟代表三太上您啊。”
“好得很,我倒是要去亲自问他,看他怎么答复!”李守礼怒气冲冲,离开府邸。
曾管家和王氏连忙跟上,李龙和李豹也随之。
走的时候,李龙和李豹互看一眼,眼中流露喜色,他们都觉得,此事已经有九成把握。
失去三太上这一靠山,他李渊还怎么抗衡陇西李氏!
李氏祖祠前,自然有李家奴仆引导李家到各自位置。
李氏祖祠看起来不大,但进入之后,却发现别有洞天,内部空间之大,足以轻松容纳数十万人同时祭祀。
每一次李氏元日族祭,按照上一年各自对李氏贡献,排定位次。
而李渊这一支毕竟是大隋唐国公,而且又担任陇西太守,所以仅次于本家十房。
在嫡系十房之后,高于庶出。
当然,这都只是临时安排,如若在族祭之前,李氏族老会发现有族人品德有亏、贡献造假、欺辱同族等罪行,就会位次被削,严重者,甚至会被逐出李氏。
就在此刻,前方突然有喧哗声。
然后,就见到诸多李氏族人簇拥三太上李守礼,直奔李家所在的位次而来。
见到来者不善,李渊再好的脾气都感觉有些恼羞成怒,李守礼,欺人太甚。
李守礼来到李渊面前,不等李渊行礼,直接发问:“你来李氏,为何不来拜见老夫?”
见到这一幕,李渊彻底对李守礼绝望。
“您从未将我这一支放入眼中,我何必来自取其辱。”既然李守礼率先发难,李渊也不怕撕破脸皮。
李守礼执掌礼仪堂,如果有失礼的地方,损失大是他李守礼,这就是俗话讲的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不肖子孙,难道你到了李氏,还要让老夫主动上门拜访你不成?”李守礼不是善茬,瞬间一口不肖子孙、主动上门拜访就将己身置身于道德制高点。
“哈哈,真是笑话。你纵容李龙李豹之流妄想夺爵唐国公和陇西太守之位,你觉得你还配当我曾祖吗?”
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李渊也不怕将此事揭穿。
众目睽睽之下,李渊这样说,李守礼气的三尸神暴跳,他此生从未如此愤怒过。就算当年李虎背离他,都没有这样生气过!
李守礼气的胡子倒立,一双手指着李渊,脸色竟然隐现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