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走了,只留下一个黑色储物袋和一把防身用的匕首。还有这漫天的月华和夜风。
“若是有缘,出去后我们自会相见,若是无缘,便不见也罢,”
他走得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直到那道肥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当归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们接触的日子并不长,算起来,也才是刚认识而已,如今就分别,当归有些不舍。
山风依旧不停歇,吹的伤感,如同一位迟暮的老人,在轻轻的述说着过去的时光,又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自然乐谱,心里泛酸,夺人热泪。
接下来去哪里呢?这就是宁爷爷与阿根叔叔向往的外面的世界吗?有温柔似水的月光,也有热烈的阳光。那么明媚,那么妖娆。他们还好吗?
当归迷茫了,一种孤独感自心底蔓延,最后化作两行热泪,流出眼眶。
“你的名字很有意思!”。
这是沈涛在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当归也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开口想问问,不过沈涛却已经迈开大步走远了!
“不,我不必悲伤!不必感到彷徨!就算能回去,也不过继续面对那无休止的挖灵石,他们的梦想便是重见这阳光,这山水。即使无人在身旁!当靠双腿!走遍这山河!”
当归望着明月,眼神清澈。夜风仿若迎合着他,扬起他的发丝,吹动其衣角。凝眸远眺,山川大岳无数,这是他起步的地方,这个叫做名绝谷的地方。
听沈涛说这里有大药等奇珍异宝无数,而且这里还进来了很多人,据说都是采药获取宝物来着,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里隐藏着一座城,这城就是名绝殿堂。
不过沈涛话里的意思,这里无从考证,一切都是从古籍上得来,以至于这个名绝殿堂到底有没有都不知道,不过他说很多人来这里都是冲着名绝殿堂而去的。
“可是很多人进来,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就只看到沈涛一个人,难道这里很大吗?”
当归眼望明月,露出沉思,虽说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面孔还很稚嫩,不过这事关沈涛,他却不得不认真思考,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沈涛绝对是去寻找名绝殿堂了!
不过他去哪儿找呢?这里这么大,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找到的,难道他还有这里的路线图?
不过就算他有这个名绝殿堂的路线图,难道别人就没有?看来他是怕自己在路上无理取闹,所以撇下自己单独走了!我去!这胖子不够意思啊!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归这个气愤啊,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不过人家本来就与你没多大关系,甚至你的死活他也不会在意,那么你凭什么要他有哪儿都要带着你呢!
月华如水,夜风萧瑟,吹过千山万岳间,有树枝唰唰作响。
当归想通之后,当下目光看向腰间的储物袋,心念一动间,一把黑色匕首出现在手中。
颠了颠,还挺沉的,约摸十来斤,不过这点重量对于当归来说,简直就是洒洒水啦!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和阿根叔叔几人扳手腕都没输过呢!
这匕首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打造,浑身漆黑无比,刀把布满蛇形鳞片的波纹,层层叠叠,无穷无尽一般,握在手里,感觉还不错。
至于这刀身,却是没有一点出奇之处,甚至于连刀锋都是黑色,明明是把匕首,却给人一用厚重之感。
刀身与刀把浑然一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锻造的,当归是越看这匕首越是喜爱,不由得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那个储物袋是滴一口精血才能认主,那这把匕首是不是也一样呢?需要滴血才能认主?
至于那个储物袋,早就已经滴血认主了,不然当归也拿不出来这把匕首。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那个储物袋就是身体的一部分,心神相连,一个念头便可以取出或者是放入东西。
嗷呜!!
“什么东西?”
月光下,山林间,一声狼嚎。把当归吓了一跳,手里的匕首一个没拿住,差点给掉落在地上。
那声音很近,不足百丈。嗖!的一声,一头浑身毛发雪白的狼从密林里窜出,月华撒落,白毛发出光泽,莫名的有些阴森。
“嗷呜!!”
窜出密林的狼对着明月嚎叫,它浑身雪白,毛发极其整齐顺滑,至少在当归看来是这样的。
狼的眼神散发幽冷的光,紧紧的盯着当归,与高挂天空的明月形成对比。当归近看之下,也不自觉心里感觉有些发毛。
它身躯高大,约一丈左右,此时对着天空明月嚎叫,有一种睥睨的气势,仿若一位帝王。
踏!踏!踏!
它眼神紧盯当归,一步步靠近过来,顿时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而起,配上这如匹练般月色,当归感觉好像身在水中,浑身动作都感觉慢了几拍!
“卧槽!这运气怎么这么差!胖子刚走这玩意就出来了!是不是蹲点蹲好的!”
当归小声骂道,一边后退,一边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这头白色大狼,他能感觉到,若是自己转身逃跑,那就肯定必死无疑,而现在与了形成一种对峙,雪白的狼一时半会也不会攻击他。
紧了紧手里的黑色匕首,“兄弟啊!不是哥哥我不让你认主,是这头狼来破坏咱俩的好事来着!”
心里害怕得紧,不过表面却是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他能感觉到,这头狼能看懂他的情绪。
这种感觉虽说有些不真实,不过自从在洞穴通道中经历了独角火兽之后,当归却是不容得有半点马虎,还是小心为好,不然到时候被吃了就不划算了!
卧槽!这不科学啊!凭什么胖子走了之后这头白狼才出来,大哥啊!这么玩我可不行啊!
他记得当时独角火兽口吐人言来着,便试探问到,“你好啊!白狼,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嗷呜!!”
回应他的是一声很响亮的吼叫,震动整片山峰,随着夜风吹入很远,久久不散。
“呱!呱!呱”
山峰间几只鸟被惊醒,纷纷从夜色凶飞出,不安的盘旋着,时高时低。
“嗷呜!”
“嗷呜!”
“嗷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