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衣人毫不为之所动,再度挥舞长戟,冰雪满天。
对着漫天冰棱,玉婉兮不退反进,右手搭于剑身之上,将宝剑轻轻向前一送,与最前面的几支冰棱相撞。手腕粗的冰棱被制住,玉婉兮眉头一紧,手上用力,那几支冰棱竟然向后退了三寸。
见此情景,玉婉兮忽然生出一个计谋,借二者相撞之力急速后退,身体向后仰下,后背几乎完全贴在了第面之上,右手改抓了剑柄,手腕微动,宝剑脱手,斩断了屋内破旧的床幔。
床幔向着玉言而去,玉言接过床幔,对玉婉兮的含义十分了然,将内力灌注于其中,破旧的床幔立刻变得如钢铁一般坚硬。二人这才将借床幔而成的盾挡在身前,冰棱已经飞至,金石撞击之声铿锵,在内力的影响下逐渐融化,水滴落地声音清脆。
这越来越密集的滴落之音好似催命符,玉言见准时机,长剑出手,从下方无声飞出,直取银衫人的心口。
那人见飞剑来袭,只冷哼一声,从未动作的左手对着虚空打了个响指,剑身立刻挂满冰霜,从半空中直坠下去。
眼前忽然出现一片血海,那人嘴角似乎挂着笑,仅用双指就夹住了玉言的剑。
一个不查,手中长剑便被人夺了去。
玉言和玉婉兮都是惊愕不已。这世上能够如此轻易赢过玉言的人,只怕是屈指可数。
眼见心爱之剑即将同那人一同坠入血海之中,玉言也顾不得危险,冲向宝剑下落之处。对方见玉言如此举动,却是停了攻势。漫天冰棱化为水汽消散,而银戟向血海表面画了一个圆圈。
玉言抓住了剑,正等待随着剑一同掉入海中,却发现自己撞上了寒气森森的冰面。抬头望去,周围的血海已经尽数结为厚厚的冰层,头顶上的对手站在半空岿然不动。
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理了理衣服,无畏严寒,玉言嘴角一弯,摆好了防御的姿势:“放马过来吧!”
半空之人似是满意玉言的举动,银戟发出轰鸣,指天一钩,和刚才粗大的冰棱不同,水汽凝针,向玉言攻去。玉言忙着挥剑击落冰针,远远望去,只觉全身银光迸射,怎奈这冰针多如牛毛,以他一己之力终是不敌,一个不慎,脸上就被刮出好多道细小的伤口,而身上也已经是伤痕累累。
钻心的痛楚以及久战的疲惫让玉言已经觉得力不从心,身上不断滴落着鲜血和冰水的混合物,四肢渐渐变得沉重,而头脑也昏沉起来。玉婉兮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玉言,摸了摸他的脉搏,惊到:“有毒!”
玉言已经无力抵抗那毒,几乎要跪倒在地,拄着剑,靠在玉婉兮身边,苦苦支撑。
眼中看到一双白银一般的靴子走近自己,一步又一步,最后立在自己面前。一股寒意自头上袭来,玉言只笑了笑,强迫自己用双臂将玉婉兮护在身后,静静等待来人的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