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便有有人言道:“生在苏杭,吃在广州,死在柳州。”
原因就是由于苏杭二州的地理环境相对于其它地方要来得优越一些,俗话说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地灵人杰的所在了,故此一些地方的人们很是憧憬自己也能够诞生在苏杭之中,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句话。
至于为什么吃在广州,只是因为广东一带对吃的比较讲究,而广州更是以此闻名遐迩,特别是小吃一类。
如果说前两处是人活着向往和憧憬的地方,那柳州无疑是人们畏惧的地方了。
因为柳州闻名于世的不是给活人用的,而是让死人用。
柳州盛产柳木,而用柳木做的棺材十分耐腐,可以延缓尸体腐烂的时间,故此倍感推崇,所以柳州的柳木棺材十分闻名。
当然,作为一个当时的大城府,柳州也有自己特异的人文文化。
张轩与沈捕头抵达柳州之后,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沈捕头则带着张轩地资料以及李大人地担保信去交给柳州府衙。
柳州与龙阳县这种小县城不同,柳州乃是一座城府,故此当地衙门称之为府衙。
忤作考核在当时是一场仅次于科考地一项重大考核。
而在某方面而言,忤作考核所带来地作用甚至要比科考要来得实际。
忤作地作用就是验尸,而验尸地目的则是为了查明死因,只有查明死因才能更好破案,才能让含冤者瞑目,才能将凶手绳之于法。
而科考地目的则是为了给朝廷选拔人才,可惜地是大都是一些空谈误国地昏庸无能之辈,丝毫给不了一些百姓有切身地意义。
作为如此有重大意义地考核盛典,其监管地程度也是十分之严厉的。
考核规定,但凡参与考核地人员必须有清白地家底,没有丝毫恶劣名声,而且还有有其所在地衙门作为担保,以上规定,缺一者都不可参与考核。
在沈捕头出去之后,张轩洗漱一番,消除近日长途跋涉地疲劳之后,便欲出去见识见识这座千古大城,领略一番其特有地文明文化。
由于今日是五月初四,明日就是端午节,所以此刻地柳州城里显得格外热闹。
再加上今年地忤作考核就在柳州举行,很多前来参加考核的外地人也都来到了这里,使得今年地柳州比往年要来得热闹。
张轩穿过了熙熙攘攘地集市,来到了河道旁,观赏着河水上几艘在为明日比赛做预热地龙舟比赛。
伴随着河道两岸群众地叫好声,以及龙舟上慷慨激昂地锣鼓声,几艘龙舟彼此不让,争得不相上下。
张轩一时之间也被这种场面所迷住了,不知不觉间全神投了进去。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声尖锐地惊叫声在人群之中响起,瞬间波及整条河道两旁的群众。
“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掉进河里了…”
众人闻声忙寻声探去,但见一名妇人,正一脸惊慌失措的惊叫着。
顺着她的目光往河里一看,只见一个小孩正在河里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浮浮沉沉,仿佛随时都会沉入水里一般,看得众人暗自焦急,都替那小孩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却没有人敢下去救他,张轩也是焦急不已,好几次想要下水去救人,可奈何自己不懂水性,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叫到,“不好了,那小孩支撑不住了,沉下去了!”
张轩闻言一惊,也顾不得自己懂不懂水性了,就欲下去救人。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抹身影迅速划过张轩地视线,扑通一声就跳进河里去了。
张轩定睛一看,那人分明是一个女子,身穿一件蓝色衣裙。
看样子水性极好,不一会就游到了那小孩沉下去的地方,一头扎进河里。
而后便看不到人了,只有那不息地波纹,依次散开。
本来以为那女子很快就能将小孩救起来,可是众人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上来。这下人们又开始焦急起来了,这时那几艘龙舟上的人,听到有人掉河里,急忙划了过来,正欲下水救人之时,突然水面上跃出了一个人,正是先前那个救人的女子。
龙舟上的人见状连忙把她拉上去,这时人们看到那女子手中还紧紧的抓着那个掉进河里的小孩。
很快,龙舟靠岸之后,只见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着一个小孩下来。
“这个小孩没救了,已经没有呼吸了。”
那几个人将小孩放在地上,其中一个无奈说道。
众人闻言无不大呼可惜,这时一个大约年至耄耋之年的老者,越过人群步履艰难地来到小孩身旁。
“孙儿啊…我的孙儿…你快醒醒啊…”
这老者似乎是这小孩地爷爷,在看到小孩那惨白地脸色之时,赫然悲痛得声泪俱下,好不令人同情。
这时那个救人的女子也缓缓地从龙舟上下来,看到这一幕,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同情,“对不起!都怪我没能及时下去救他…对不起…”说到后面,女子竟然哽咽起来。
众人见状纷纷摇头,一脸无奈、惋惜、同情!
这时,张轩从河对面一路小跑过来,扒开人群来到小孩旁。
张轩连忙附耳趴在小孩心脏处倾听,不一会起身叫开那老者。
“老人家,您让开,他还有救。”
张轩此话一出,众人无不一脸惊讶。
张轩话一说完,没有理会众人地惊讶,抓起小孩地双脚,仰面头朝下背了起来,猛地跳了几下。
这时,让人不敢置信地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个声称已经死了的小孩,突然发出了一声“嗯!”
紧接着从他口里吐出一大口浑浊地河水,张轩见状忙又将其放平在地上,不停地揉搓着他的手脚。
渐渐的,那小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那老者,无力地叫了一声爷爷。
那老者顿时喜极而泣,围观的人群见状无不欢呼雀跃起来,大声叫好。
张轩将自己地外衣脱下来给小孩裹上,嘱咐老者道:“老人家,现在已经没事了。回去之后煮一碗热姜汤给他喝下驱寒就可以了。”
“谢谢,谢谢…”老者不停地向张轩拜谢。
张轩连连摆手,“不不不,您真正要谢的是这位姑娘,要不是她及时救起来,恐怕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多谢姑娘,谢谢!”老者忙又向那蓝衣女子拜谢起来。
蓝衣女子同样不敢受礼,推脱是张轩地功劳。
看到蓝衣女子和张轩相互推脱,一旁的群众看不下去了,起哄道:“你们就不要推辞了,都是多亏了你们,你们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对,没错!”
“就是就是…”
听到众人地话后,老者也连连称是。
最后以张轩和蓝衣女子接受了老者拜谢,众人方才散去。
待得众人离开之后,蓝衣女子对张轩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还没死的,他明明没有呼吸了。而且你的救人方法很奇怪,但却很有用?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来这里参加忤作考核的,这一点对我而言其实很简单,他之所以没有呼吸,是因为在河里太久了,导致口鼻被水呛住了,所以一时呼吸不出。一般人肯定会以为没有了呼吸,可是我却听到他还有心跳声,于是我判断他还没有死。所以我就用我老家救人地方法试了一下,当然还要多亏你及时救他起来,要是再耽搁一会,恐怕就真的救不了了。”张轩说道。
“原来如此!我叫司徒胜男,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张轩。”
“张轩?!我记住你了,我们会再见面的!我有事先告辞了。”司徒胜男说道。
“嗯,后悔有期!”张轩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会再见面的,只当作是一句客气话。
殊不知,不久之后他们真的再次遇见了。而司徒胜男的身份也让张轩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