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龙阳县的衙门闻听有人报案说,在‘云来客栈’中有人上吊身亡,李大人忙吩咐沈捕头带人过去了解情况。
等沈捕头一干人等来到云来客栈之后,在小二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二楼一间房间。此时在房间外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纷纷对里面评头论足。
沈捕头见状忙叫手下将那些围观之人叫散,等到沈捕头进去一看,发现在现场还有一个年轻人。沈捕头不由得眉头轻蹙起来,“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嘛?”
那人本来正蹲着,好似在找些什么,闻得沈捕头地声音,连忙回头一看。
“是你!”沈捕头一看,此人赫然就是张轩。
“是沈捕头啊!”张轩这时也看清来人是沈捕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虽然和张轩有过几面之缘,但这里毕竟是案发现场,张轩又不是公门的人,所以此刻见到张轩在此,语气不由得有些生气。
“呃···是这样,刚才我从客栈门口路过之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这里有人上吊自杀了,于是我就跑上来看看。”
“那你看完了吗?”沈捕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看来张轩一眼。
然而张轩似乎没有看到沈捕头眼中的不快,自顾地说道:“嗯,根据我初步勘察了一下现场,我发现了几处疑点。我觉得死者应该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张轩此话一出,不仅沈捕头,连同在场地一些站在门口围观的客人,纷纷露出一副惊恐地表情。
“你说什么?她不是自杀?”沈捕头一脸严峻,来到张轩面前。
“是的,我敢肯定她绝不是自杀。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检验尸体,这样的话,或许能得到一些关于凶手地线索。”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自杀?还有,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沈捕头眼似针芒,如同审问犯人般,居高临下逼视着张轩。
沈捕头身为龙阳县第一捕头,除了武艺高强之外,他曾经还是六扇门中的‘黄’牌捕快。身为六扇门的人,对于审问犯人和缉拿凶手,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沈捕头在六扇门地那段时间,其职责就是审问犯人。
无论犯人多么狡猾,心理素质多么过硬,但凡是在沈捕头地审问之下,都会不打自招。一些被沈捕头审问过的犯人称,在被沈捕头审问时,看到他那种眼神,仿佛置身于阴间,被阴间判官审问一般。故而人们又称沈捕头为‘铁面判官’。
可是在十年前,沈捕头不知何故,突然自动离开六扇门,来到这偏隅一角的龙阳县,屈身做一个捕头。
可是出乎沈捕头意外的是,面对沈捕头这种可怕审问地眼神,张轩宛若未见,依旧眼神清澈,似一口汪泉,没有出现一丝异常。
一般人若是在沈捕头这种眼神逼视之下,即使不暗自忐忑,也会出现一些莫名地恐慌。
看到张轩这般神情,沈捕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也是一瞬即逝。
“沈捕头您当然有理由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为了不让死者死不瞑目,让凶手逍遥法外。所以,我还是想要请沈捕头相信我一次。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出真正的凶手。”张轩的眼神是那么的执着,是那么坚毅。
沈捕头闻言依旧一脸淡漠,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听他身后的捕快开口对张轩喝道:“你算什么人?我们沈捕头凭什么要相信你?快点出去,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捕快说完就要强行将张轩拉出去,这时,沈捕头突然说道:“等等。”只见沈捕头转过身看着张轩问道:“你确定你有把握找出凶手?还有你究竟想要以什么方法找出真正的凶手?你又凭什么说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虽说我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找出真正的凶手,不过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出真正的凶手;而我的方法就是验尸,因为我师父说过,尸体是会说话的,并且会告诉我们谁是害死他的凶手。至于说她不是自杀,我是从她的尸体上看出来的。”张轩一字一口,掷地有声。
“你能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吗?”沈捕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可是一想到十年前那件事,却又感到不可能。
“宋伯。”张轩回道。
“什么?你说的可是看守义庄的宋伯?”沈捕头不知为何,闻言一脸震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一件很是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是的,宋伯就是我的师父。不过我也才拜师不到几天,只学会一点皮毛。”
“既然如此,那我就相信你一次。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宋伯收你为弟子。”沈捕头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想不到事隔十年,宋伯居然会再次收徒,只是不知道比起‘那个人’如何?毕竟那个人现在可是一个站在验尸界最顶端的人!”一想到那个人,沈捕头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还有一种莫名地愤怒。可是现场没有人看得出来,只有细心的张轩察觉到沈捕头这一异常反应,可是却也猜不出缘由。
再说此刻的情况也不容许张轩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其它事情,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检验尸体,从尸体上找到一些有关于凶手的线索,这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得到了沈捕头的认可之后,那些捕快也放开了拉住张轩的手。
只见张轩来到吊在房梁上的尸体,对沈捕头说道:“沈捕头,你看。死者脚下用来上吊自杀的凳子明显与与死者的身高不合。凳子距离死者地双脚距离脚下地凳子不到一寸,几乎是站在凳子上,像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上吊勒死。唯一地解释就是有人在死者死了之后,用绳子把死者吊上去的,而这样做地目的就是要伪造死者自杀的假象,试图蒙蔽、混淆我们的视线。还有,你看···”张轩说完站在凳子上,拉了一下死者上吊用地绳子。
“这根死者用来上吊的绳子非常宽松,没有绷紧,像这种绳子是根本不会吊死人的。而且我在进来地时候,曾爬到上面地房梁上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有一条被绳子划过地痕迹,非常干净。一般如果是自杀地话,是不会出现这种痕迹的,只会出现灰尘滚乱地现象。因为房梁上没有人去打扫,所以时间久了,就会出现一些灰尘。只有有人用绳子在上面拖动,才会出现这种现象。因为凶手一定要挑选一个适当地位置,可是因为无法一次用绳子够到那个位置,所以一定要拖动绳子,把绳子弄到这个位置来。还有,如果死者真的是自杀的话,那么在死之前一定会挣扎,这样的话就会造成绳子附近的灰尘就会乱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沈捕头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也有可能是死者先服毒,而后在上吊自杀,可是因为没能一次就将绳子投到这个位置,故而拖动绳子。这样也会出现你所说地这种现象,不是吗?”
“不可能!”听到沈捕头这样说,张轩没有丝毫犹豫,直言说道。
“为什么?”对于张轩直言自己所说是错误的,沈捕头非但没有感到生气,反而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张轩,似乎在等张轩接下来地解释。
“在回答沈捕头您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请沈捕头帮忙把死者解下来。”张轩对沈捕头拱手,说道。
“你们两个,去把死者放下来,小心点!”沈捕头闻言,没有犹疑,转头对一旁地捕快吩咐道。
“是···!”两名捕快随后将那尸体从房梁上放了下来,将她平坦地放在地上。
“沈捕头,你过来看。”张轩来到死者跟前,蹲下去,指着尸体说道。
“凡是服毒死的,尸体口眼多开,面部紫黯或青色,嘴唇紫黑,手脚指甲皆黑黯,口眼耳鼻中有血出。严重的,遍身黑肿,面部作青黑色,嘴唇翻卷起疱,舌头收缩或裂拆烂肿微出,嘴唇也烂肿或裂拆,指甲尖黑,喉、腹肿胀作黑色,生疱,身上或有青斑,眼睛突出,口鼻眼内出紫黑血,须发浮乱不堪梳洗。未死前须吐出恶物,或嘴角溢出黑血。可是你看她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她根本不是先服毒,然后在上吊,最后毒发身亡。”张轩说道。
“那依你看来,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沈捕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