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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久俩人来到一片茂林修竹,清澈小溪横流,华晓瞥见溪涧正好两块相连大石,手掌朝小溪一拍,水如一块丝绸升起,一挥手,水带在石块上一摸,石上的尘埃迅速裹走。

毅慨见光滑洁净的石块,说道:“你这招凌空挪物使得已是登峰造极了。”华晓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这……”恍然醒悟:“噢,是你教我的?”

毅慨坐在石块上,点头说道:“在繁竹园教你的。”说完他手朝树林一指,几张黑色的叶子,连绵在小溪里一躺,****的出来,空气中一缕气流穿针引线缝成两具奇怪的东西。毅慨递给一具给她说道:“它叫眼罩,给你戴上它,阳光洒下来,就不那么刺眼。今日我们以天为被,以石为榻,好好休息吧?”说完躺在石块上以手为枕,把它戴在眼上。

华晓拎着它,水早已退去,学着他那样,戴上那奇怪的眼罩,感觉眼前黑黢黢地,新奇的挪上挪下,玩了一会儿,蓦然听见旁边酣睡声,宛然一笑,爬上旁边的石块上,合衣睡下。

蓦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啸声,响震耳膜,华晓迅速起身,栽下眼罩旦见不远处站着两位冷漠的少年,双眼冷冰冰望着她。华晓对毅慨说道:“这俩位不是赤阑,泊盘吗?怎么……。”话还没说完,赤阑手指着她,冷冷说道:“快交出神石,不然你就得死。”毅慨面色倏变,怒道:“泊盘,赤阑他怎么了?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对公主说话?”

赤阑冰泠地说道:“你要阻挠我们要神石吗?”毅慨心中一凛,顿感杀气凛然,只见眼前银光一闪,俩人同时挥出各自的刀刃,快如疾电,朝华晓俩人面门狠狠砍去。眼见就要斫中他们时,毅慨蓦然一股强烈的震撼力,震得他俩人飞进竹里,赤阑俩人的刀也弹了回去。

原来华晓见他们神情不对在他们一抽刀之时,暗中施展魔法保护屏幕,但华晓怎么也不敢相信对方的刀势如此雄劲,饶是毅慨深知他们魔法术,也目瞪口呆。那双刀意犹未尽,迅速又划了过来。

华晓眼疾手快,拉着躺在身旁的毅慨顺势翻身一滚,双刀深深插在两人身旁,触目惊心。华晓借他们拔刀之际,抽出翱翔宝剑,乍挥出去,刀光剑影,寒气匝地,一剑两刀碰撞,铿金戛玉,火溅四射,片片破碎的刀片散落在地。

毅慨鲤鱼打挺,起身怒道:“泊盘你们怎么了,我是你毅慨哥哥呀?你们都疯了吗?”赤阑手凝红色魔法珠,说道:“交出神石,或许你们还可以苟且偷生。”华晓收回剑咬牙叱嗔:“他们想要神石,除非我死。”

赤阑冰冷地说道:“那你俩人拿命来吧?”说完一颗颗拳头大的魔法珠,朝自己飞射扑来,毅慨挪步闪避,瞥见华晓跃身腾空,手中宝剑划破飞疾而来的魔法珠,迸裂的魔珠溅在竹林里四处飞射,爆裂飞开,飞沙走石,地日无光。

毅慨飞身出来,灰头土脸,就见华晓的剑尖戳破一串串魔珠,直刺向赤阑面门,正在命在旦夕之际,毅慨脚一掂地,抽刀挥刀一气呵成,刀体合一风驰电掣而去。

在宝剑赶到时,重掌拍在赤阑的肩膀上,飞身而去。此时铮的一声,剑到刀破,眼见剑将要插在毅慨胸腔上时,剑势颓变,划破衣襟,凌空飞去,不是华晓运剑随心所欲,只怕那剑早已穿毅慨心脏而过。惊得华晓乍舌,暗叫一声好险。

华晓闪过泊盘攻来的魔法珠,飞身落在毅慨倒地旁,见破衣处血若涌泉,说道:“你不要命了。他们都是疯子。”毅慨惨笑道:“为朋友两仞插刀,死也值得。何况仅仅只受点皮肉之伤而已,你不要担心。”

此时,破风的利刃小刀,腾空飞起,都试图在把洁白的皮肤削刮染血,破碎的刀片碰撞在华晓瞬间施展厚厚的保护屏,掉在地上琅琅作响。

蓦然,只见空中忽然挥出一把刀,刀势朝向赤阑狠狠的斫去,银白的刀锋,割在他心脏处,鲜血迸裂,涌若泉水。赤阑猝不及防被击中,愕然回顾,只见身束红衣少女,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星眸微闭。

毅慨起身朝漫依大叫道:“漫依,你为什么杀死赤阑。”漫依流着泪,断断续续说道:“他们都被大帅暗中下了丧心术,我也无能为力。他要杀你,我只有杀了他。”此时华晓惊叫道:“漫依,小心。”漫依听到提醒,转身瞥见泊盘的魔珠一串串孜来,身形左闪右避,但还是有颗击在她的身上,震得她喷血而出,身体飞出老远。

华晓乘机增强所有的灵气驱剑朝泊盘霍地攻去,毅慨大叫道:“华晓手下留情。”却已为使以晚。只见那剑已深深插在泊盘的心脏处,血喷流逆迸出。

毅慨望着血迹斑斑的赤阑和泊盘,夺泪而下,摇摇晃晃地朝寂静不动的赤阑走过去,抱着他向泊盘走去,说道:“我们兄弟叱咤战场多年,杀敌卫国,却不想今日宿命残酷的让我们自相残手,落得让你们异乡别。”

泊盘脸色苍白,惨然一笑,断断续续说道:“毅哥,我想赤兄不会怨恨你的,我也是,请不要怪罪她们,都是漏缀那老匹夫跋扈恣睢,你们往后要小心些。把我们的骸骨一起就葬在此地,这风景挺好的,赤兄一定也喜欢。”说到最后,细如游丝,戛然无声。

毅慨紧紧抱着他,悲痛欲绝,泪如泉涌。红色的竹叶飞散在他们身上,四溢出更凄凉惨淡的景色。漫依捂着伤口,艰难的起身嘴角沁着血,两颗嘀溜溜的眼珠,如秋水如寒星,横扫了毅慨一眼,曳着一溜红光,顷刻消失得无踪无影。

华晓走到毅慨身旁颤声说道:“对不起。”跪在他们尸体,哽咽道:“对不起。”然后发出哀哀的哭声。

毅慨扶泪说道:“都怪我辨别不了真象,害得他们枉死。”

华晓望着他瑟瑟颤抖地手,他把手指上了血涂在石碑上,在上面写些什么,用血来写辞世的话吗?

黄昏悄然无息地降临,暮归鸟悲凉的站在树枝上鸣吟,竹林内弥漫着忧愁伤怀。

毅慨以袖拭干泪水,起身对华晓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华晓睨视他面色苍白,担忧的说道:“我带你去附近的古镇治疗一下你的伤口,好好珍惜身体,将来好为他们报仇雪恨。”

毅慨环顾四周,迷茫地问道:“漫依呢?”“她早已经走了,可能不让看这悲痛的情景吧。”毅慨望着墓碑说道:“漫依和他们相处的都很好,亲如兄妹,现在一定内疚的很。”

当华晓带着毅慨来到一个古镇门口已是晓风残月时辰。华晓介绍说道:“古镇过后就是凌霄城,今夜我们在这里好好休息,明日清晨赶路,午时必定可以见到王膺贤。”

当走进古镇时,浅月斜照在精致楼阁栉比鳞次交错在干净的街道旁,万籁无声,黑漆漆一片。

毅慨惊异地问道:“月亮初升,为何一片黑寂。他们都不掌灯吗?还是误以为我们是敌人,都埋伏起来了?”华晓走进去朝里面大声叫道:“我是圣女,有人吗?”

黑荡荡的古镇死气沉沉,寂静无声。一阵夜风袭来,裹着浓浓的血腥味。俩个闻味色变,华晓心慌异乱,问道:“不会出事了吧?”俩人边喊边朝镇尾走去,当来到一个十字街口,毅慨惊叫道:“华晓你看。”指着堆积如山的尸体,鲜红的血早就被风吹干,如俩人飞逸的黑发。

华晓触目所及,尽是不能在大地安息的尸骸,还有浅月下的残碎的刀上闪着寒森的光泽,凄切晶莹泪珠在死寂的夜空下潺潺而流。

毅慨蓦地省起,说道:“我早应该知道漏缀用兵如神,应该立即赶回凌霄城,让他们做好一切防备措施,就不会变成这样万骨成垒了。”华晓脸色煞白,心如刀割,沁着泪珠,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合一,苦苦哀念道:“愿你们原谅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们,都怪我,愿你们安息吧,我英勇可嘉的战土,我不会让你们的鲜血白流,希望你们的灵魂飘上美丽的天国。”

蓦然,华晓腰间闪着汉白的光泽,若白昼的明亮,晕开的光圈越来越大,伏在死寂的尸骸上,沉静地渐渐不安宁,渐渐散出轻微的哀鸣,他们四肢弯曲的开始了活动。那神奇的白圈给予不安息人新的生命。毅慨难以置信的望着死寂沉沉尸体变得生机涣然起来。忍不住含笑皆哭的对华晓说道:“他们都活了,他们都活了。华晓你睁开眼睛看。快看。”

华晓听着喊声,睁开眼睛时,前面的人群都活生生的扶老携幼的爬了起来,华晓喜泣涕然侧头望着毅慨,只见他霍地倒下。华晓惊恐万状的跑了过去,唤道:“毅慨,你怎么了。”任她怎么呼唤,毅慨都戛然无声。

华晓望着那些死了的都能活过来,恍如梦境,匪夷所思。她还不知道是自己腰间的神石在她悲愤填膺的情况下,无心中召唤了神石的力量让他们活了过来。

而毅慨在日间经过兄弟悲痛离别,心如刀割,精神饱受摧残,其次身上伤势在路途跋涉,来到此处见尸体成堆,悲痛难以言表。倏见华晓能让死去的人可以活过来,在乍惊乍喜中想起赤阑俩人,扯动伤口迸裂在悲喜间晕倒下。华晓轻轻扶摸他面如金纸的脸,忽然,眼前再次掠过他曾说过的画面,吓着她忙把手收回来,那些画面也随之瞬间消失。

华晓再把手放上去,静静地闭上眼。画面清晰的在脑海里汹涌流动,巍峨华丽的宫殿,跋扈飞扬的父王双目熠熠发光望着乖僻戾气的王子,还有金戈铁马,雄姿英发的战争……。哪些沉淀已久地记忆,被澎湃的潮水翻腾滑行,给予人满腔痛苦地桎梧,热泪滴落在地上,象是一种无声胜有声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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