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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童年(8)

我心中想,也许他觉得过去打我根本是不对的。有一回我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他。他慢慢地扶起我的头,将我的下巴颏向上一托,然后眨着那双蓝眼睛,拖着长腔说:“你说什……么?”然后他又嘻嘻地笑了,说道:

“唉,你这个异教徒!你如何能算出我到底打了你多少回?除去我本人,谁还清楚呢?滚吧!”

他又马上捉住我的肩膀,凝视着我的双眼,问:“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呀?”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让我来告诉你:要学着机灵点,傻就是愚昧,懂吗?绵羊傻乎乎的,成天受人欺负。不要忘了!好,走吧,去玩吧!”

没过多久,我就可以拼音念诗了。我经常在吃完晚茶后才开始学习,每回都是让我念圣歌。

“Буки-люди-аэ-да-бла;живе-те-иже-же-блаже;-нащ-ербла-жен,”我用指字棒在书上不停地移动着,嘴也不停地读,我觉得枯燥乏味极了,便问道:

“这圣人是雅科夫舅舅吗?”“我打你一脖儿拐,让你看清楚谁是贤人!”外祖父气呼呼地吹着鼻孔说道。然而,我却不再害怕,我感到他生气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又像是在装模作样,吓唬吓唬我。

过了片刻,外祖父却又嘟嘟囔囔地说道:“在游戏唱歌方面,他确实能称得上是大卫王。然而做起事情来,却像毒辣的押沙龙!他会创作歌曲,会搞笑,还会花言巧语。唉,你们这群人啊!‘用愉快的双腿跳着玩’,会跳出多远呢?啊,你说,会跳多远?”

我认真地听着,不再继续往下读。“外公!”

“嗯?”“您给我讲个故事吧。”

“你读吧,懒家伙!”他嘟嘟囔囔地说道,好像刚醒过来一样,用手指擦着眼睛。“爱听笑话,不爱读诗篇。”

尽管他这么说,我却怀疑他本人对笑话比对诗篇更感兴趣。差不多所有的诗篇他都记得,他发誓每天晚上睡觉以前都要大声读它几章,就好像教堂中的助祭念祷词似的。

我反复央求他,老头子渐渐变温和了,开始对我让步。

“好吧!诗篇能永远带在你的身旁,至于我,快要去上帝那里了!”

他躺在带着毛线绣花的神仙椅上,紧紧地缩起身体,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起那些往年旧事,说起了自己的父亲。“有一回,一帮强盗抢劫商人查耶夫,我祖父的父亲奔到钟楼去敲钟报警,强盗们发现了他,拔出马刀就将他砍死了,丢在钟底下。”

“那时我还非常小,没有看到这件事,因此都是听父亲讲的。我最初明白的时,是在一八一二年,我刚满十二岁。当时,我们的巴拉罕纳来了三十多个法国俘虏,那些法国人全都又瘦又小,衣裳穿得比讨饭的穿得都糟糕,他们全身发颤,其中有几个甚至被冻坏了,连站也站不稳。老百姓嚷着要把他们打死,然而护送兵不允许;驻防军来了,将老百姓们赶回自己的家。后来大伙儿都熟了,这些法国人全都是精明强干的人,他们待在这里竟然非常愉快,经常唱歌。大老爷们坐着三套马车由尼日尼前来看俘虏,他们来到以后,有些人咒骂并挥舞着拳头吓唬那些法国人,甚至打他们;有的人亲切地与他们说法语,并给他们钱和一些可以御寒的衣服。其中有一个法国老家伙用手盖住脸哭了起来,他说道:‘拿破仑这个坏蛋简直将法国人害苦了!’你看,还是俄国人心眼好,甚至连贵族老爷们都可怜其他民族的人!”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紧闭双眼,抚摩着头发,认真地回忆从前的事,然后接着往下说。

“冬季,那些法国俘虏经常奔到我们窗户底下击打玻璃,叫唤着、跳跃着,冲着我母亲要热面包——因为我母亲是卖面包的。她不让那些法国人进屋内来,将面包从窗口递出去。面包从火中刚拿出来,特别烫,法国人一拿到面包就放进怀里,放到心窝上。他们是从温暖的国家来的,对严寒根本就不习惯,有好些人就这么冻死了。在我们的菜园内有一间浴室,那里住着两个法国人——一个军官与他那位叫米朗的勤务兵。那位军官很瘦,是个皮包骨,身上穿着一件女式外套,外套只到他的膝盖处。他非常和气,却嗜酒如命。我母亲为了挣钱,悄悄酿啤酒卖给别人,他买去大喝一通,喝完就唱歌。他学会了说我们的话,经常咕哝着:‘你们这个地方不是白的,是黑的、凶狠的!’他俄国话讲得不是很好,不过能让人听懂。”

他歪着双眼朝窗外看,仿佛是在打瞌睡,又开始一言不发了。

“您快讲呀!”我轻轻地提醒他。“好吧!”他颤抖一下,又开始说道,“法国人他们也都是人,一点儿都不比我们这群有罪的人差。他们经常叫我的母亲:‘玛达姆,玛达姆,’意思是:太太,太太。然而我们这个太太她那有全身用不完的劲儿,根本就不像个女人,她可以从面铺内扛五普特面粉回家。那个勤务兵米朗非常喜欢马,经常去每户人家的院子中走动,打手势请求洗马!刚开始,我们担心这个人靠不住,后来发现他只是爱马,不会干其他的坏事,老百姓们都开始主动喊他去洗马,他略微一笑,垂着头,好像牛一般去了。他非常善于管马,而且还会给马治病。之后,他在尼日尼当起了马医,然而没过多久他就疯了,让救火队活活地打死。我非常同情他,甚至默默地为他哭了一次。他非常温柔,他本来想教我学习法国话,可是我母亲不让我学,她甚至带我去神父那儿告状。神父下命令打我一顿。小宝贝儿,那个时候生活可不怎么样,非常冷酷。你没有经历过这些,其他人代你受了那些气,你不要忘了这些!比如我,过去就受过那份儿罪!”

同时经常吩咐:“不要忘了!你必须记住这些!”他从来不讲童话,只说以前的一些事情。我还看出他不希望其他人问他,然而我才不管那些,总是死缠着问他:

“谁好一些?是法国人好呢,还是俄国人好呢?”“我怎么能知道啊?我又没有看到过法国人在自己的家里是怎样生活的,”他生气地说完,又加了一句:“在自己的洞中就连黄鼠狼都是好的。”“那么,俄国人好吗?”“好的和坏的全都有。在地主时期大多数人都很好,因为当时人们是被压迫的,非常团结。如今,人们都自由了,却穷得没有面包,连盐都没有!我们应接受教训,磨炼自己的智力,然而又没有好的磨刀石。”

“俄国人都有劲儿吗?”“俄国人中有一些大力士,然而问题不在于有没有力气,而是在于有多敏捷。你的力量无论有多大,始终大不过马。”

“法国人为什么要打我们?”“那些战争都是国家的事情,我不清楚这些。”外祖父对于我问拿破仑是什么人的回答,让我永远都难以忘记:“他是一位烈性子的人,想要征服整个全世界,然后再让人们过平等的生活。拿破仑简直在胡闹,只有龙虾才无法区分,连鱼都有这样那样的了:鳣鱼与鲶鱼不能合伙,鲟鱼与青鱼不能成为朋友。我们俄国也曾有过拿破仑派——拉辛·斯杰潘·季莫菲耶夫、布加奇·叶米里扬·伊凡诺夫,算了,我以后再谈他们。”

他一直都没有与我说过我的父亲与母亲。在说这些时,外祖母常走进来,默默地坐在墙角处,偶尔会用温柔得好像能将人拥抱起来融化一样的声音询问道:

“老头子,我们去穆罗姆朝山,你是否记得?那是如此美好,你记得是哪年吗?”

外祖父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说:“我也记不得了,好像是在霍乱病流行之前,恰好是在森林中捉拿奥洛涅茨人那年。”

“不错!我们那时还怕他们呢。”“嗯。”

于是我就问奥洛涅茨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逃到森林里去。外祖父不大情愿地解释道:

“奥洛涅茨人是从官府、工厂的工作中逃出来的,他们也是一般的老百姓。”

“怎么捉他们呢?”

“怎么捉?就好像孩子们捉迷藏一样:有的人跑,又有的人连捉带找。逮住就用树条子抽,用鞭子打;打破鼻孔,在额头上烙上印痕,算是惩罚的标记。”

“为了什么缘故呢?”“为了需要才这么做。这件事搞不明白,究竟谁有罪,是逃走的人还是捉他们的人,咱们也弄不清楚。”“老头子,你是否还记得,”外祖母又说,“在大火之后……”

外祖父向来对任何事都非常认真,他严肃地问道:“哪一回大火?”他们每次回忆以前,就把我忘掉了。“我们真的经历了好多呀!”外祖父声音低低地嘟囔着。

“难道我们过得不好么?”外祖母说道。“你想一下,我生下瓦里娅以后,那年的春天多美好啊!”

“在1848年,刚好是远征匈牙利那一年,圣诞节的第二天就将教父吉洪拖去打仗。”“之后他就下落不明了!”外祖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错,是下落不明了!从那年开始,上帝的恩泽好像大水流一样,流进我们家中。噢,瓦尔瓦拉!”

“老头子,你得了吧!”他非常生气,阴沉着脸说。“为什么得了?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些孩子们都是没有成就的,我们的心血用到哪里去了?我们心中思忖道,将他们好好地放到篮筐中教育,但是上帝却偏偏给了我们一个烂筛子!”

他好像被火烧到一样,有点儿无法自控地乱喊乱嚷起来,他在屋内乱蹿,痛苦地嘟嘟囔囔,咒骂自己的孩子,伸出又瘦又小的拳头吓唬外祖母。

“都是你将他们惯坏了,惯出来一帮贼东西!你这个臭老婆!”

他带着哭声嚎叫,愈来愈悲痛,奔到角落圣像跟前,挥舞着拳头将干瘦的胸脯打得咚咚作响。

“上帝啊,是不是我比其他人的罪孽还大?这是为什么啊?”

外祖母则坐到黑暗中静静地划着十字,非常小心地靠近他,劝他:

“你不要再发愁啦,上帝知道应该怎么办。你看比咱们家的孩子好的人有几个呀?老头子,每个家都一样:吵架、打架,一团乱。不光你一个人,每个做父母的都必须用自己的泪水清洗罪恶。”

有时,她的话能够让外祖父感到安慰,他疲劳地朝床上一躺,一句话也不说了,我与外祖母轻轻地走开,回到自己的顶楼上去。

然而,有一回她又在他面前说这些劝慰的话,他却猛然一翻身,舞起拳头啪地一声打到她的脸上。外祖母用手按着嘴唇,朝后一踉跄,摇晃了几下,才站稳脚步,但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安详地放低了声音说:

“噢,你这个傻瓜!”她向他脚前面吐出一口血水,他长喊两声,举起双手:

“滚,我揍死你!”“真是小傻瓜,”外祖母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

外祖父朝着她扑过来,然而她不急不慢地迈过门槛,将门一带。门扇从他的面前掠过——关上了。

“老东西,”外祖父气呼呼地说,脸红得好像炭火,手扶住门框,使劲地抓挠它。

我无法相信我刚刚看到的,他头一次在我的面前打外祖母,在他的身上暴露出一种德性,一种教唆我学坏的品性。他身体缩得非常紧,抓着门框站着,又突然走到屋子中,双膝跪在地上,由于吃不住劲向前倒了一下,一只手碰到了地板,可是立即就跪直了,他用手捶打着胸说:

“上帝呀,我的上帝呀!”

我像滑冰一样从炕炉头的热砖上面滑到地板上,跑到了屋外去。外祖母正在顶楼的屋内来回走动着漱口。

“您痛吗?”她走到墙角处,将水吐进污水桶中,轻轻地回答:“牙齿没事儿了,只不过嘴唇被打破了。”“他为什么要打你呢?”

她望了望窗外的大街,说:“他爱发脾气!因为他上了年岁,觉得生活非常憋闷,事事都不顺心。你好好地睡觉吧,别管我们这些事。”我又问了她一句,可她一反刚才的温和,严肃地训斥了我一声:“我和谁说倒下睡觉来着?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她在窗边坐着,吸吮着嘴唇,不停地向手帕中吐。

我一边脱衣服,一边看着她。我倒下,她走过来慢慢地抚摩我的头,说:“你别太同情我,亲爱的宝贝,我自己或许也有过错。放心地睡吧,我到他那里去一趟。快点儿睡吧!”她亲吻了我,然后走了。我心中痛苦得难以忍受,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窗边,看着窗下冷清寂静的街道,我心中有无法抑制的愁闷,真不知怎么才好。

同样是一场噩梦。有一天夜晚,我喝完茶,与外祖父坐下来念诗,外祖母在洗碗。此刻雅科夫舅舅却突然闯进屋来,进来也不问好,就将帽子向角落处一扔。他的头发乱得好像一把烂笤帚,全身打着寒战,舞着双手唠唠叨叨地说起来:

“爸爸,米什卡简直是疯了!他在我那里吃饭,大概是多喝了两盅,便开始耍酒疯,他吓唬我们说:‘我要将父亲的胡子全都拔下来!’他还说要杀了您!您千万要小心啊!”

外祖父的整个脸庞都皱到了鼻子四周,简直像一把斧头,他手扶住桌子缓缓地站起身来。

“老婆子,听到了没有?”他大喊了一声。“多好啊,嗯?儿子要来杀父亲了,这还是我亲生的呢!好吧,也到时候了!到时候了,孩子们啊!”

他端着双肩在屋内来回踱步,走近门前,突然带上了沉重的门钩,回过身冲着雅科夫说道:

“你要将瓦尔瓦拉的嫁妆拿到手里才甘心,对吗?都在这儿,你拿走吧!”

他将拳头——食指与中指中露出大拇指——伸到雅可夫舅舅的鼻尖下面。舅舅装作委屈地向两旁闪开,说:“爸爸,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我最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东西!”外祖母什么话都不说,急忙将茶杯往柜子中放。“我是来保护你们的!”“保护我们?”外祖父嘲弄地叫道。“我的好儿子!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老太婆,给这只狐狸拿一件武器,火钩子或是熨斗!雅科夫·瓦西里耶夫,待到你哥哥刚冲进来,你就瞄准他的头打!”

舅舅将手插入裤兜中,然后躲到角落中去了。“您既然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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