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降服“狂骨”妖怪后不久,薄荷熊工作室接了一笔大单,用老板大熊的话说:这将是我们企业转型升级之作。我和胖子为此没日没夜地加班了好几天,这天,大熊终于有些不忍,对我们说:“看大家这么辛苦,今天午夜给你们搞点刺激的福利,让你们兴奋一下!”于是,我和胖子满怀期待地投入工作。
午夜,我和胖子的桌子上分别放了一包超浓咖啡和一瓶“老干妈”。
夜已深,秋风乱人心绪,胖子起身冲了一杯香浓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回味着……突然抄起电话:“我说沈然,‘狂骨’都抓住了,皇甫帆怎么还没结账啊?”
“哦,正要找你们呢,”办公室安静到可以清楚地听清沈然在电话里的声音,“‘狂骨’被化掉以后,那个红绿灯路口还是总发生侧向来车相撞事故。据受伤司机说,他们看到的都是绿灯,也就是说有人对红绿灯做了手脚。维修人员经过检测那台红绿灯并没有故障,现在皇甫帆他们正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一事件交给当地派出所来侦办……”
沈然讲完,挂掉了电话,胖子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我俩面面相觑。
“我明白了!我们上当了!”我突然想到了问题的蹊跷之处,凑到胖子的办公位说:“这个妖怪跟咱们玩儿蒙太奇呢!”
工作室的单子一做完,我跟胖子顾不得补觉,就喊上杨杨一起来到栢环家园的沈家。
“这么说,你们上次灭掉的‘狂骨’只是妖怪的障眼法?”歆婷坐在我身边,毛衣上淡淡的香气让加班疲惫的我更加困倦,很想枕着她的腿,就此长眠温柔“香”。
“妖怪用了蒙太奇的手法,”我强打精神说,“这个艺术理论问题比较简单,杨杨来解释下。”
杨杨杏眼圆睁,把鞋一脱,翘腿躺在沙发上:“嗯,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我讲的太专业。沈然,你来说说。”
沈然笑了笑:“右一,我猜你是想说平行蒙太奇吧。我跟你想的一样,妖怪通过制造假象,迷惑我们对事件的前后关系做出错误的判断,进而混淆事件的因果关系。因为‘狂骨’的出现,并不是红绿灯失控事件的原因。其实,我们在最初也没有找到两者之间的必然联系,是主观臆断了。”
我点点头:“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调查一下那个红绿灯路口发生过的车祸,这或许才是正确的方向。”
沈然因为出诊,这次只有我和胖子去了房山。皇甫帆所在的交警队在城郊,大院的周围还是茂盛的秋天作物,远处就是起伏的山峦。交警队院子里都是平房,与很多地方机构的高楼大厦相比,显得有些寒酸。
“你们都在平房办公啊?”我问。
皇甫帆笑笑说:“是啊,我们地皮大。”
皇甫帆的回答让我生生把即将出口的“廉洁奉公”“执政为民”给咽了回去。
皇甫帆为我们调阅了半泉路口发生过的所有事故,都是因为红绿灯故障导致的两个方向直线行驶车辆相撞事故。
“只有受伤,没有造成死亡吗?”我问。
皇甫帆摇摇头,确定地说:“没有。”
我思考片刻,问道:“那么这条路,在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死亡事故?特别是死亡两人或者两人以上的大事故。”
“倒是有一起,发生在三年前……”皇甫帆想了想说,“据当时的目击者称:那是两个男性司机分别开着一辆小轿车和一辆越野车,从山上向山下方向行驶。小轿车行驶较慢,因为半泉路道路狭窄,后面的越野车不断鸣笛想超越小轿车,小轿车左右摇摆,故意不让越野车超越。后来两车速度不断加快,在狭窄的路面上不断来回变线……在半泉路口两车失控,一起冲出路面,翻到沟里。不巧的是……泄露的汽油引燃了车辆,俩人都没有逃出来。我们赶到的时候,两辆车就剩下骨架了。”
“刚起飞,就被击落了。”我看不起开斗气车的人,因为我开车经常会被自行车别停。
“小帆,拿这场事故的现场的照片我们看看。”胖子的称呼让皇甫帆脸一红。
由于时间太久远,数码照片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摞冲印的照片夹在档案袋里,我们用放大镜通过照片,搜索事故现场照片的蛛丝马迹,两辆车都烧到只剩骨架,当事人也都已化为焦炭,与汽车座椅融化为一体,但是引起我注意的是车旁一只不起眼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