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勉强安慰道:“终究,你也不是有意要害死大阿哥的!不要再自责了!只是···你为何会告诉我?”
孟古青苦笑道:“有些事儿一直憋在心里头,真的很累,说出来,会舒服很多,我都已经是这样的人了,还怕什么呢?不过是挨得一日是一日罢了!”
宁楚格勉强安慰道:“终究,你也不是有意要害死大阿哥的!不要再自责了!只是···你为何会告诉我?”
孟古青苦笑道:“有些事儿一直憋在心里头,真的很累,说出来,会舒服很多,我都已经是这样的人了,还怕什么呢?不过是挨得一日是一日罢了!”
宁楚格听她这话说的不祥,也不愿她太伤心了,刻意岔开话题道:“姐姐来尝尝这清酒吧,既有梅花糕,怎么能少了清酒呢?”
说罢从先前拿梅花糕的食盒里取出一壶清酒,笑道:“姐姐,你瞧,我可以拿东西温着它,这会儿还热着呢,正好入口!”
孟古青瞧了一眼,勉强笑道:“也好!这样冷的天儿,喝些清酒暖暖身子!”
宁楚格笑道:“姐姐说的极是!不过,我可没带酒盅,可要向姐姐讨两个酒盅来用了!”
孟古青微微低下头,有些惆怅,缓缓道:“你瞧我这里,不过勉强度日罢了,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酒盅能配得起你这清酒的,不过拿两个碗,随便喝些吧!”
宁楚格抿嘴笑道:“姐姐说这话,可是舍不得宝贝了,前些日子,我来的时候还瞧见彩蝶收了一对精雕梅花花纹白玉酒盅呢!今儿特意想试试,没想到,姐姐倒舍不得拿出来了!”
孟古青奇道:“我这里如何会有那样的东西?可是你说怪话哄我?”
宁楚格也奇道:“姐姐当真不知?”
孟古青迷惑的摇摇头,“当真不知!”
宁楚格道:“姐姐不妨问问彩蝶!”
孟古青点点头便朝外头唤道:“彩蝶!”
彩蝶答应着进来了,“格格!要什么吗?”
孟古青问道:“宁楚格说上回看到你收了一对精雕梅花花纹白玉酒盅,可是真的?”
彩蝶恭谨道:“是的!”
孟古青奇道:“我们哪里来的那样的东西?”
彩蝶答道:“那对酒盅是上回董鄂小主叫人送来的,董鄂小主还送来了好些稀罕的器皿,说是怕咱们这东西不够使,便送来一套备着。我看小姐平日也用不着那些东西,就给收了。”
孟古青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难为她想着!”
宁楚格笑道:“这董鄂庶妃近来正是盛宠呢!皇上连着翻了她一个月的牌子,难得她倒是个沉稳的,不曾恃宠而骄,还肯这样待姐姐!”
孟古青微笑道:“董鄂庶妃当真是个好人,我到延禧宫这些日子,她一直照顾着我,除了你以外,便只有她给我送东西了!否则,怕是这个冬天都难熬过去了!既如此,我们便也不要辜负董鄂庶妃的好意才是,彩蝶,你便把那对酒盅拿来吧!”
彩蝶答应着是,便下去拿了酒盅来。
宁楚格把两个酒盅摆在一起,斟了两杯热腾腾的清酒,只见那酒一斟下去,便有一股热气喷出,映着那玲珑剔透的白玉杯子,显得格外的好看!
宁楚格递了一杯给孟古青,自己拿起一杯举到眼前,瞧着孟古青,正色道:“姐姐,今日,姐姐对我这样坦诚,妹妹我也不愿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从前的事,我相信,一定不是姐姐做的!妹妹做过那么多对不起姐姐的事,望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妹妹。从今而后,你我姐妹还同从前一样,彼此相依相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妹妹我先自饮三杯,以表真心!”
说罢一饮而尽,如此快速饮了三杯,方放下酒盅,孟古青还没来的及劝她,便见她已然饮完了。
孟古青想起前尘往事,心下有些凄楚,含泪道:“你何苦来?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也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你这眼瞧着便要生了,哪里能这样狂饮?那毕竟是酒!”
宁楚格笑道:“我今儿高兴,我相信我的孩子也跟我一样高兴,她也想喝呢!无妨!无妨!”
孟古青忙叫彩蝶拿一杯水来,温言道:“我早就不怪你了!你其实不必如此!只是今日,你既如此说了,我便也却之不恭了!谢你不嫌弃如今的我,还肯与我姐妹相称,便是最大的惊喜了!”
说罢,举起酒盅敬向宁楚格,双手一抬,便要饮下。
忽然,一个外力打来,猛的把她手上的酒盅打翻在地上,那热腾腾的清酒溅的一地,孟古青一惊,还未及反应便见宁楚格已蜷缩在了地上,彩蝶听见声响忙跑了进来,见到这情景,立刻上前去拉住孟古青,颤声道:“格格,你没事吧?”
孟古青怔怔的摇摇头,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宁楚格,颤声道:“她···她···”
彩蝶这才回头去瞧宁楚格,只见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的捂住小腹,痛苦的唤道:“疼···姐姐···我疼···”
孟古青与彩蝶忙上前去抱住她,孟古青死死的把她抱在怀里,见她脸色煞白,嘴角竟然流出血来,更加吓的魂飞魄散,急道:“彩蝶!快传太医!”
彩蝶踉跄着站起身来,一叠声答应着便往外跑!
只听得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外头的冷风猛的灌了进来,彩蝶出去的地方,一个宫女忙跑了进来,见了眼前这一幕,吓得直直的跪了下去!
孟古青急道:“梅儿,你快去东配殿找董鄂小主!快!”
那叫梅儿的宫女是宁楚格的贴身宫女,之前一直同彩蝶一起在外间候着,这才一会儿工夫,瞧见自家小主变成了这个样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儿得了孟古青的吩咐,才略略缓了些神,忙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往外头跑去······
宁楚格用力抓住孟古青的手,呢喃道:“姐姐···是谁要害我?”
孟古青拼命摇头,痛苦的哭道:“我不知!我不知!宁楚格,你撑住,你说过要与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起来,我求求你起来!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宁楚格疼的咬破了嘴唇,“姐姐···有人要害我们!到底···到底是谁?那酒···那酒明明是我亲手酿的,怎么会···怎么会···到底···到底是哪里···哪里有毒?”
孟古青心乱如麻,心疼的紧紧抱着宁楚格,脑子里拼命的回想着刚才的情形,但也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怀里的宁楚格却越来越虚弱,一直不甘心的瞪着眼睛,嘴里不停的呢喃着,直到,彻底失去力气,晕了过去!
孟古青拼命的摇晃她,大声呼喊着,可宁楚格就是醒不过来,鲜血却越流越多,浸染她自己与孟古青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