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这女人死的时候是不是穿了一件白衣服？”
“白衣服？嗯，我不知道，或许是吧。”蒋易东迟疑着回答，“按着资料显示，她生前是一名护士，是在一个雨夜里突然跳湖自杀的。除此之外，我手头上就没有更多跟她有关的讯息了。”
“护士？”陈扬低声沉吟。
显然他已经把这个死掉的女人跟那个自己遇到过的白衣女人联系到一起。应当说，他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这两个女人的身材有些想象，而且她们都留着长发。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们有可能都穿着白衣服。
可当他仔细去想时，却又记起那个白衣女人穿得并不是护士装。这样，他的头又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蒋警官，可二十多年前，这里还不是医院呢。”
“对！医院是后来才迁到这里来的。”蒋易东边说边挠了挠头，并把目光向着刘艳看去，“我想她跳湖跟医院搬迁没什么关系吧？”
“这倒也是。”刘艳思忖着点头，可脸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陈扬并没有看到刘艳如今的模样，而是随着她的话音继续问，“老蒋，难道你就不知道她是哪个医院的护士吗？”
“私人诊所的！一家名叫汇济的牙医诊所。”蒋易东回答。
“那诊所的医生呢？他会不会有作案的嫌疑呢？”当人碰到悬而未决的凶案时，都会有充当侦探的想法。在这方面，薛倩自然也不例外。蒋易东听了她的话，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在护士出事前一周，他就出车祸死了。”
“出车祸死的？”陈扬和薛倩一起反问，而后就指着蒋易东神经质地说，“往前开！不会有事的。”
蒋易东看到他俩的表现，苦笑着摇了摇头。停顿了片刻后，他才用戏谑的语气说，“怎么？你们觉得这是鬼魂杀人？”
警察跟医生一样，都是些天生不信邪的家伙。
在蒋易东的脑袋里，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魂存在。他觉得陈扬等人的反应根本就是在拿他开涮罢了。
“或许有呢！”陈扬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回答。
蒋易东笑笑，并没有回应。他没有办法通过陈扬的表情，看穿他的心思，因此也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了。
蒋易东走后，陈扬的脸色也就阴沉了下来。
此刻，他的心里要比已往任何时候都纠结。按照他获得的线索来看，他先前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的。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很容易就会得出一个结论来，这世上真得有鬼魂存在。可这时，女人沙哑的声音却会在他的脑海中盘旋，“陈医生，这世上没有鬼！”
“陈医生，吃晚饭了。”刘艳的声音伴随着饭香的味道一起传来。
“晚饭？天黑了吗？”陈扬边说边抻了个懒腰，并把心神收了回来。当他转头向着窗外看时，却发现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看样子，这又将是一个雨夜。
“啊呀，筷子、我怎么忘记帮你拿筷子了。”
陈扬看到刘艳紧张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刘艳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大大咧咧的毛病总是无法改掉。
“算了！咱俩出去吃吧。”
“出去吃？外面还下着雨呢。”刘艳眨巴着眼睛回答。
“这有什么？你这饭也是冒雨出去买的吧？”陈扬闻得出来，精神病院的食堂可做不出这么香的饭菜来，“再说了，你买得这些饭菜，咱们没筷子也没法儿吃啊！所以，咱们出去吃饭，顺路拿筷子，再把它们当成夜宵好了。”
“哦。”刘艳轻应了一声，略显羞涩地看向陈扬的脸。
女人的感觉跟男人的时常不同。在她看来，这岂不是陈扬向她提出约会的请求，而且又想要她晚上留下来陪他吗？她早就对这个朝夕相处的男同事产生好感了。
陈扬带着刘艳下楼，又向自己的车边走去。
蒋易东临走的时候，曾经告诉过陈扬，他的车子已经被开了回来，而且就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这辆车并没有任何故障，他可以放心大胆得使用。
陈扬进到车里，而刘艳则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这原本是单身男女出行很正常的举动，可如今陈扬的心里却有些怪异的感觉。在他的头脑当中，刘艳的形象莫名得跟那个白衣女人重合了。现在他就象是又回到了那晚的情景当中了一样。
“陈医生，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在想，咱们吃完饭，应该在附近转转。我想找找那家叫做汇济的牙科诊所。我觉得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一定跟这家诊所有关。”陈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在偷看刘艳，只好这样回答。
“汇济？或许我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那家诊所？”陈扬边说边转回头去诧异地问。
“嗯！那里离我家的老房子不远。我印象中，奶奶活着的时候，经常会念叨，要是薛医生还在，她的牙就不会这么痛了。”
“薛医生？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诊所的医生姓薛？”这可是蒋易东白天并没有提到的事情。实际上，陈扬当时也没有去问，那个死去的女人和诊所的医生究竟叫什么名字。
“我想是吧！”刘艳迟疑着回答。
“那你带我到诊所那里去看看。”陈扬忙不迭地把车子发动了起来。
“我们不吃饭了啊？”刘艳显然有些沮丧，可陈扬却没有理会话里的意思，“走吧！去过诊所之后，咱们再找地方吃饭。”
按着刘艳的指点，陈扬的车很快就停到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这栋楼的一楼，跟附近其他的居民楼一样都是商铺结构。跟其他商铺不同的是，陈扬停车的地方是一家盲人按摩店。
“这里就是以前的汇济诊所。”
陈扬听了刘艳的话，并没有吭声，而是默默点头。这里虽然已经改成了按摩店，可墙壁上却依稀可见一些跟牙科治疗有关的文字。
由于这是一个雨夜，按摩店里的人早早就关了张。
他俩站到门前时，自然是一副大门紧闭的模样。陈扬迟疑着要走，刘艳却抬手呼喊着向门板上面拍去，“阿土伯，你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