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墨,月光柔和的洒在大地上,漆黑的天空闪现淡淡的柔光,如同一潭深不可测的湖面,倒映红尘中的人心。
夜色下的路段不容走动,也是森中野兽猛虎最常出没的时刻,一般人都会当夜歇息天亮再走。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客栈里歇息吧!想必你也累了,颠簸了一天了,该歇歇了。”只见白公公哈腰恭维的跟随在缦怡怡的身后絮絮不止的说道。
缦怡怡懒得听这些奉公的废话,打住她的下话,说道:“我想洗个澡,麻烦公公叫个人。”
“好好。”白公公连声应道,然后弯着腰退后几步,这才转回身子,正常跑起小步子走入客栈里去叫来小二烧热水。
见再也没旁人的打扰,缦怡怡这才正眼打量这个客栈。
说实话,还真心简陋。那客栈栏杆外的正门的牌子都危危可及,在风中摇曳咯吱咯吱作响的牌子会不会那天一不小心松动了,那若有人正走下方定被砸头。而且看这木牌子块头也不小啊,难不保会砸死人也说不定。
外头的木栏也不知修补修补,那些粗树藤与细竹棍子围成的木栏早的被长时间风吹雨大的变得脆弱不堪,半塌陷倒在地上,那竹棍子上缠绕的树藤也枯干死亡,手指一捏就碎成沫了,完全没了用处,纯属当摆设。
客栈的旁边有个马舍,下人们牵着马拴在马舍中,然后只见客栈后头出来了一些抱着堆枯草的下人,是给这些马的食物。
奇怪,很奇怪。明明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缦怡怡不由的多打量这个马舍几眼。
确实奇怪,你说夜深人静,按理说天黑了,一些赶路的人必定会投宿客栈吧!况且从宏明城经常来往于此的商人路人也不会少,并且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情况,怎么马舍里看空荡荡的?也明显的告诉她,这个简陋客栈里定是一个住客也没有的了,也只有她的人队在喽?!
但现在只是因为马舍没马就轻易判断也没有确切的根据,也不能表明这个客栈真的有问题。
缦怡怡正千思百虑之时,忽然感到肩膀被谁拍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嘶哑的鸭子声响起。
原来是白公公!
“小姐,奴才叫下人都准备好了。你现在可要进去?”
“当然。”缦怡怡点头。
闻言,白公公连忙恭敬的带头引路,缦怡怡平淡,没有一丝波绪,微微瞥斜的眼睛带着刀锋般的笀光,倒显得一身冰凉的寒气散发,惹得下人连连避之远去。
其实,她们都误会缦怡怡了。缦怡怡个人比较淡,可以说淡的毫无感情,冰冷淡漠。她那含着刀锋的笀光纯属误会。
缦怡怡懒起来什么都不管,甚至称之为无情。但若是认真起来,那气质与眼神完全变化成另一个人,那认真深邃的目光带着使人望而却步,不寒而栗的穿透,似乎把你的肮脏全部暴露于众,那对于贪婪恶毒的人来说,是一件恐怖之极的事!所以,认真的缦怡怡总是令人寒颤的。
客栈是个破砖烂瓦的结构,共二楼。二楼的窗口位置离地面不高,要是跳下去还不至于死人,然而对于有着内力的人来说那简直不入眼。窗户的窗口是两个的,够大身子也够钻出去了。
进入客栈,客栈正厅是简陋普通的木板桌,椅子是长形凳,长长的但却窄窄的。共铺着十三张。
而离客栈正门较近的就是掌柜的收银台,掌柜的是一位中年女子,身材挺挺,一身粗布黑衣裳,除了比常人高些,也没什么特点,且脸长得也跟路人甲乙一般,看一眼,很快就忘记。
倒是那小二,让人记忆犹新。
小二戴着粗布盖头帽,尖挺的下巴倒像个钩子朝上勾起,嘴唇很薄,眼睛小眯着,显得特别贼眉鼠眼,一脸奸细阴毒的模样。这还不是最特别的了,最说特别奇葩的是,她那背,是个驼子!上面有个大大的瘤子,她的腰又因常年弯着,又驼又是个瘤子,这么一个形象那是很少见的,也很奇怪的。所以很容易把这个世间少有人的模样的样子给记得很清楚。
“小的已准备好热水,就在八号房,小姐进去就可以了。”此小二话一出,一些跟随缦怡怡的下人就忍不住捂住耳朵,但碍着缦怡怡与白公公两个主子都面色如常,好像没听见那悚然难听的声音。下人们拉忙又忙放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