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吧?”
平淡中带著点眷恋声音,却最沈痛的敲进心底,古云筝僵在原地,无论如何都无法转过身,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所有的疑问,顿时卡在喉咙中苦涩不已。
冷郁腾没有逼她,而是走过来与她并肩站在照片面前。“她是一个很美好的女人,善解人意体贴温柔,能够注意到所有小细节,并且贴心的替人分忧,她拥有国外博士学历,本来会有一份高薪的工作,但是……”
他还在说,但古云筝已经几乎听不进去了,她只想要把耳朵捂住,把这一切当作是梦。
从一开始,冷郁腾在追求的时候,古云筝就觉得自己和男神一点也不般配,男神适合的女人应该也是聪慧的女神,她自卑过抗拒过,但是最后忍不住放任自己陷进去这不真实的美好,而梦,总有一天要醒的。
“她怎么死的?”古云筝以为自己表现得很镇定,但实际上语气却充满颤抖。
冷郁腾的声音嘎然而止。
沈默在空气中翻滚,古云筝的心如同她此刻的心情,越沉越重,是不是爱越深就越没有勇气,她始终不敢开口问,冷郁腾口中自己害死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逃婚的时候坠崖。”冷郁腾冰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因为在结婚的前一天,她听信你的话。”
“我的话?”古云筝顿时满腹疑惑,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不是专门在论坛上面,破坏人家感情的专家?”冷郁腾口气充满嘲讽。
“我?”古云筝震惊地后退三步,她一直以为自己把这件事情藏的滴水不漏。
她习惯将网路与现实区分开来。
“也对,你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毁人姻缘的事情,当然不会记得。”冷郁腾长久的压抑,在这时全部爆发出来,“所以你对我们做过的事情,要加倍还给你,让你彻底尝尝,在爱情中绝望的滋味,所以你也不用瞎猜了,我打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性地接近你。
让你爱上我,彻底而疯狂的,然后愿意放下你的坚持步入婚姻,最后在狠狠地给你致命一击,你放下坚持的信念,却换来的是一场空,我要你陷入你最害怕的婚姻坟墓。”
古云筝的脸色白如纸,她揪住胸口,扶助捉角才不至于无力的跌坐在地。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希望立刻醒来,当曾经的美好变成败坏,你会情愿连美好都不要拥有过,但是你贪心了,所以就必须承担后果。
古云筝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只是个意外。”
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在论坛发表各种言论抒发观点,她不过是讲出自己的观点然后讨论,仅此而已。
“就是你。”冷郁腾三个字说的铿锵有力,“你游说她、引导她,你告诉他负面可怕的,让她放弃自己的幸福,你却违背你说过的话选择幸福,做人怎么可以这么虚伪。”
说著,冷郁腾走上前搭住她的肩膀,大力地晃著,“你让人信服婚姻是不好的,誓言是虚幻的,而你却相信永恒踏入婚姻?”
古云筝被晃的七晕八素,但是头脑却异常清晰,冷郁腾每句话都正中红新,刺进她心底深处,痛的她无从反驳。
“怎么?无话可说吗?”冷郁腾结霜的眼底,浮出的竟是藏不住的沈痛:“那天,她突然在牧师台前跟我说这个婚不结了,然后跑出了会场,我在后面追问,她一直跑一直跑最后为了闪躲一辆车子,从悬崖上摔下去了。”
古云筝深深吸了口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辩解或是不辩解,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她不是凶手,却是间接的推手。
她想起大概一年多前,曾经在论坛上,和一个女孩对话过,他们辩论了好多页,关于爱情的欺骗坦白、婚姻的背叛忠贞,她印象最后是她送了那个人自己的新诗然后不了了之。
却没有想到……
“惊讶吗?还是沾沾自己,你成功说服她了。”
“你看过那个帖子?”古云筝做著最后的挣扎。
冷郁腾稍微缓住情绪,回覆一贯冷冽的态度,“你说呢?”
“我、我……”古云筝纷乱的脑内,除了道歉想不到别的,“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你觉得道歉有用吗?时间能回到那一天?还是人可以死而复生?”冷郁腾不以为然道。
“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古云筝知道这于事无补,但凡是做错事的人,总是无可救药的会问上这一句。
“你可以做什么?”冷郁腾眯起双眼,“你觉得你有能力做到任何事情?”
董事会上全靠别人、今天又没能出席的会议、好像总是不分轻重的搞砸事情,古云筝百口莫辩,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没有用。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一辈这样受尽嘲笑欺辱的过下去。”每次她被骂总是那副内疚又无辜的模样,刺眼令冷郁腾伸手扼住她的咽喉。
古云筝涨红脸却没有出声,甚至没有挣扎,有一瞬间甚至想过就这样没有呼吸该多好。
“别妄想了,我们就一辈子绑在一起,这样过下去。”冷郁腾适时地放手,看著古云筝大口吸气的模样感到快意。“这间别墅,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既然话已经说清楚,那现在请你出去。”
把话说完之后,冷郁腾拽著古云筝把她拉出大门,然后坐上的车离开。
古云筝跌坐在地上,还没有办法平复情绪,到映著铁门的瞳孔空洞无神。
“你怎么会一个人坐在门外?”
古云筝依循著声音望过去,平视到双带著关心的眼神,却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今天早上才见过面,你这么快就忘记了?”许先生伸手拨开她额间纷乱的头发。
古云筝瑟缩了下,尴尬地打招呼:“你好。”
今天突然意识到绅士的重要性,没有办法扶起淑女真是困扰。”
许先生自嘲式的玩笑,让古云筝的注意力终于放了一些到他身上,“没关系的。”古云筝实在很不擅长这类的对话,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你是坐在这里等人呢?还是欣赏风景呢?”许先生打趣的问道:“不过天已经快黑了,可没有什么风景好看的,需要搭便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