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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说好了下山

终于可以下山了!李落坐在一块黑石上,静静地望着天空。银色如水的月光一如往常,小洞天就是这样,不会阴天,不会下雨。李落厌烦了,他早就想出去了。

李落,原来叫李花落。因为他上山的时候外面正是梨花飘落的时节。李落并没有见过梨花,整个元山只有他没见过。当然元山也并没有多少人,加上小汪这小狗妖也只有六个人而已。对于李落来说每天神出鬼没的师父,只会闭关的大师兄和不苟言笑的二师兄加上给人乱改名字的小师妹就是他十八年人生的全部。

元山并不大,但高也有百丈左右。元山除了灵药园外只剩光秃秃的石头了,虽然师父一直说元山界是灵气最充足的地方,但李落待够了。不过要离开这从小生活的家,李落心情有些复杂,不知是喜是悲。

“离开,会很高兴吗?”突然身后有一个沧哑的声音问。李落并没有惊讶因为十几年师父一直是这样,他转过身看着有些沧老的师父:“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师父你什么时候出关的啊。神功修炼成了?”老人望着天上的银月,叹了口气:“哪有什么神功啊,不过都是一场梦啊。”“师父,既然是梦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认真的去修炼啊。开心的做完这场梦不就好了。”李落疑惑的看着望月的老人。

“即使是梦也想让它更真实一点!即使是梦也不想太早的破灭!小落,走得越远才能看到越多的风景啊!这正像你坚持要出去一样,外面和未来,那些未知的风景总是吸引我们不断前行。你会明白的,如果你能走得足够远。对了,你的百步锻体修到第七层了吧。”老人显得有些惆怅。

“师父这百步锻体虽然不弱,却也只是外炼体魄之道,并不能得长生。我想不通,为何连刚入门三年的师妹都能学阴阳炼神的法门,我却只能日夜打磨肉身?”李落迅速抛开了那些莫名的惆怅,有些愤愤不平的说。“痴儿,这百步锻体是师门大秘……”不等老人说完李落就接口道:“修到绝顶,可改天换日,扳山移月。师父,从我开始学的时候你就这么说,你不会真把我当‘痴儿’了吧?老实说,登天阁那个破山洞里的破书我也看得够多了。你就算想骗我也好歹换个说法吧!”

“唉,是该告诉你了……”老人长叹一声,陷入了沉思。月光似水,温柔的打在老人的身上。老人一身白色衣袍似乎也散发出微微亮光与月光辉映,李落感觉这个天地都只剩了光亮,师傅的身影也只是朦胧的光团,仿佛神圣仙人。李落禁闭五识,不想、不看、不听、不闻、不问,抱元守一,猛然吐气开声:“师父可以了,再装就出人命了!”“哈哈!”老人朗声一笑:“看你还敢口无遮拦,小孩子要尊师重道!”

“好了,师父您神功盖世,这招装神仙……”李落没说完,老人抬手作势要打:“什么装神仙,这是与天道相合。不正经练功,整天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说你两个师兄,就是雨儿,不,就连小汪也比你用心。”李落脸上略带尴尬:“师父教训的是,不过师父还是先说百步锻体的秘密吧,过两天我就要下山了。到了外面也不知道会怎样,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可就再也听不到了,您快点说吧!我走也走的安心啊。”李落说着还作势要哭。

“行了,若不是你偷懒不肯练功,早就该告诉你了。”老人边说边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你既然将登天阁的书看的七七八八就应该知道关于上古神战的一些事吧。唉,上古神战,天崩地毁,万物灭绝。有仙人怜悯世人悲苦,于是隔绝天人之道,将世俗中灵脉移于各个空间结界,开辟灵冥两大界,以及依附在两界之上的众多洞天福地。俗世因为灵气稀薄,变的不宜修炼,凡人无碍,我们修道之人一旦筑基就不可待在俗世,否则就会功力日退,变为凡人。”

“师父,这些书上都有咱们讲重点,好吧?”李落有些不耐,“还有,我早就想问了,我去世俗界不会难以修炼吧?”

“没有定性,如何学长生。”老人瞥了李落一眼,“百步锻体的玄妙就在于可以在俗世修炼,并且这只是另一部功法的入门法决。”

“哈,我就知道这功法还有后续。幸亏没有去修炼登天阁那些破法决,要不这些年不是白打熬身体了啊。师父,那后续的功法是不是可以给我了?”李落盯着老人的脸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

“功法是有,也可以给你。但是这功法并不完整,而且从没有人修炼过,有些危险啊!”老人顿了顿:“这功法我师父根据师门众多前辈的修炼经验以及推测,猜想而创。当时我也已经有了主修功法,并已经结丹。而这部法决又太过与众不同,我舍不得金丹,就没有散功重修,而且我师父他老人家也因为推算这部法决而心神耗尽,只能兵解转世。”老人略有伤感的道:“这几百年来我竭尽所能,收集各类功法想要补全这套法决也总算有了些成果。”

“师父,你真坑啊。算了,我都练了十几年了,也不能不继续练啊。这法决怎么来的我也不想听了,有什么危险我也不想知道,知道越多顾忌越多,反而影响我修炼。而且走别人走过的路多没意思,走自己的路更有挑战!直接说修炼之法吧!”李落一脸果决道。

“你倒是看得清楚。”老人有些赞许的看着李落:“你也知道现在的登天之法虽多,但无非是聚灵气筑仙基,汇五气感阴阳而成就仙种,最后元神幻化与仙种相合育养元婴。至于后面的向天问道,以求长生对你来说还太远我也不多说。我们修道之人对这些境界也有约定俗成的称呼也就是聚灵、筑基、金丹、元婴,虽然境界并不能代表绝对的实力,但还是能看出每个人功力的深浅……”

“怪不得师妹说你是唐僧,要不您从盘古开天讲吧。”李落忍不住插嘴,“书上有的不要再讲,话说不是闭关太久憋出病来了吧……”

老人一挥衣袖一股清气从袖中射出,似缓实急将李落从石头上打落。“师父神功盖世,宇宙无敌。”李落爬起身赶紧改口:“还是继续说功法的事吧!”

“你可知修炼本就是逆天行事,当谨慎小意。唉,算了,你也听不进去,也不愿听我多说。”老人有些失落。“哪有,我最喜欢听师父讲古说今了。不过现在不是要说修炼功法吗,等我从山下回来一定天天听您教诲。”李落赶紧安慰师父。李落隐隐感觉师父有些不对劲,但只以为他要下山游历有些感伤,所以也并未多想。

“此功法名《金丹大道要诀》,辅以炼身,炼神之法直达天地大道。肉身以水火淬炼而韧,元神则历经七情六欲而强。”老人刚一停顿李落马上接口道:“水火炼身,七情炼神。登天阁类似功法都不少,都是些大陆货。师父,我读书少,你不会骗我吧!”

看着李落一脸怀疑,老人生气的吼道:“别拿那些垃圾和你师祖的功法比!”老人长吸一口气平静的说:“算了,你自己看吧,有疑问也不要来找我!”说吧扔出一块淡蓝色玉片。“玉简!”李落惊讶道。

玉简是修道界少有的传承之物,其制作艰难。需要起码元婴有成之人,将元神复刻在养灵玉上。不仅耗费心神,养灵玉也是珍稀之物,修真界有通灵易得,养灵难寻之说。不仅如此,养灵玉也是育养元神的珍品,所以一般人得到之后大都是制作成养灵神珠用于修炼。再者玉简只是一种消耗品,除了一些大门派用来防止传承丢失才制作一些。登天阁虽然典藏无数,玉简却一枚也没有,所以李落十分惊讶。

“师父还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以前没见过啊?”李落看着老人:“早给我不就完了,还说这么多!”“这玉简是你师祖遗物,你以后要好好修炼,别让师祖的心血白费!”老人有些烦躁的说。“放心吧,师父。我会的!”李落盯着玉简,小心地查看把玩着:“话说,这东西怎么用啊!”“将玉简贴到眉心就行了!”老人有些不耐烦:“还有这次下山我会安排你师妹跟你同行……”“不是吧要带师妹一起,师父你不是整我吧!”李落一听师妹,顿时有些失态。

“世俗人界虽无高手,但灵冥两界都留有传承。一来寻找天资过人的门徒,二来监视人间不起大乱。你自己下山人地生疏难免有些麻烦,你师妹随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老人顿了顿继续说:“不要再有疑问,因为我已经很烦了。”老人说完要走。

“等等,师妹下山不是影响她修炼啊!外界灵气稀少,师妹入门不久,还是在山上努力修炼的好!”李落一把抱住师傅的胳膊急忙说。

“这你不用担心你和你师妹功法特殊,又没有筑基无妨的!再者说,她在山上不是影响我和你师兄们修炼啊!”老人哈哈一笑继续说道:“你这次下山在人界修到筑基就可前往灵界继续修炼不用回来了!”

“师父,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好吧,我坦白那支九花六叶草是我摘得,玉龙果也是我吃的,但是这不都是身外之物吗?而且我又没除根,还能长出来的。”李落有些着急,老人越听脸却越黑:“好了,这戒指给你。看过《万宝录》吧,须弥戒指,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什么也不要再问,后天正午山脚会布下裂空大阵,你二师兄会送你下山。这两天你仔细熟悉玉简上的功法,不要再来找我!戒指中有一封信下山后再看!”说着老人的身影就在月光下消失。

“对了,昨天小师妹在登天阁练习五行法术时把《五行感悟》和《五行初解》烧了一部分……”李落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怒吼:“滚,下山,明天就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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