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倒是很满意台下的状况,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现在他们抗拒的越厉害,待会接受的就会越容易。
陆扬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对,也许大家现在都认为夏忧忧是杀人凶手,但是我告诉你们,夏忧忧并不是杀人凶手,凶手另有其人!无辜的女孩正在这里接受不公正的审判,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请问这公平吗?这就是法律所追求的公平正义吗!
其实大家都误会了,夏忧忧和李长远并不是什么情人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不正常,可这种不正常的根源在于李长远单方面的行为。李长远垂涎夏忧忧的出众的外表,一心情愿的想让夏忧忧做自己的情人,但夏忧忧一直都没答应。李长远就利用自己担任夏忧忧领导的便利对夏忧忧施压,还威胁恐吓夏忧忧如果不听话,就把她踢出公安局。夏忧忧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单纯善良,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在那种情况下,只能向李长远低头。但自始至终,夏忧忧都和李长远保持着距离,并不是人们认为的情人关系。李长远经常办公时间让夏忧忧去他办公室,以及带她去吃饭,给她房子钥匙,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行为。我们该谴责的不是夏忧忧,而是李长远!一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至于李长远的意外死亡,更不是夏忧忧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公诉人和审判员!偌大的审判庭没人说话,静的连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
陆扬的发言不像是在辩护,而像在说故事!在既有的证据面前,更一个离奇荒诞不经的故事!
良久,审判长怀疑的看着陆扬,不知道他的思维怎么可以如此天马行空。这个年轻人不适合做律师,写小说倒是不错。这是他此刻的想法。
“陆扬,法庭是讲证据的地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有证据支撑。我希望你不要信口开河,混淆视听,把这里当成你讲故事的地方!如果真是那样,我可以把你驱除出法庭,甚至可以以扰乱法庭为名拘留你!我希望你最好能拿出证据。”老刘语气罕见的严厉,他很久都没这么生气过了。从事审判工作已经快20年了,在他眼里,法庭一直都是个神圣的地方,而不是讲故事乱弹琴的场所。
面对铺天盖地的质疑,其实陆扬早有应对之策。他笔直的站在那里面向主审法官,眼神自信坚毅。
“审判长,我并不是胡说。作为一名辩护人,我深知我的一言一行都会对我的当事人产生重大影响。刚才那番话,我有足够的证据支撑,足以推翻所谓的铁证如山!审判长,我首先申请我的证人出庭作证。”
法警带着一个清纯的女孩走进法庭,看起来年龄和夏忧忧差不多,也是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证人,请自我介绍。”
“我叫石秋,是夏忧忧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今天到法庭,要证明什么事实?”
“我今天来到法庭,是要向各位法官,检察官,还有台下的各位长辈证明,夏忧忧和李局长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种关系。
忧忧是个很勤奋、很上进同时也很善良的女孩,读大学那会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几名,年年都获得奖学金。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都知道忧忧家庭条件不好,从小和奶奶相依为伴,忧忧是同学中学习最好也是最刻苦的。大学毕业后,忧忧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市公安局,我们都为她高兴,忧忧终于可以自食其力了,终于可以挺直脊梁让自己和奶奶过上舒服一些的生活了。可是毕业后没多久,有一天我接到了忧忧的电话,电话里忧忧哭着向我说他们单位的副局长逼迫她做自己的情人,如果不从,就要把她从单位开除。我当时很愤怒,我想把这件事捅到网上去,可是忧忧不让我这么做。忧忧说他权力很大,大到可以一手遮天,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根本无法和他对抗。我当时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忧忧。忧忧又说,自己只是暂时顺从他,但绝不会当他什么情人。后来我又接过几次忧忧的电话,忧忧说李局长说自己要和老婆离婚,逼自己和他结婚。我觉得这个李局长肯定疯了,他年龄那么大,都能当忧忧的父亲了,却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但我除了愤怒别的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当忧忧的听众,听她无所顾忌的对着我哭诉。没想到后来就听说忧忧涉嫌谋杀李局长被抓了起来。法官检察官们,还有在坐的各位长辈们,我想你们也有孩子,你们真的相信这个和你们孩子一般大的女孩会是杀人凶手吗?她只是一个弱女子,面对强权逼迫只能选择顺从,从而保留仅有的一点尊严。我相信忧忧没有杀人,我的同学们和老师们也相信忧忧没有杀人,我相信法律会还忧忧一个公正的审判,会还忧忧一个朗朗乾坤!”
不得不说这个叫石秋的女孩口才很好,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有礼有节,旁听的人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下面一群带着眼镜的学生,群情激愤的喊起来:“忧忧是无辜的!忧忧没有杀人!法律还忧忧一个清白!”
“肃静!法槌再次响起。”老刘今天可是忙坏了,法槌总是敲得叮当响。
“公诉人,你是否要向证人石秋发问?”
公诉人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辩护人,你是否需要向证人石秋发问?”
“审判长,我想问石秋两个问题。”
老刘点点头。
“石秋,你和石秋是无话不谈的闺蜜是吗?”
石秋点了点头。
“夏忧忧一共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向你哭诉此事?”
“我想想,应该有四五次吧。”
“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她每次都说自己很压抑,想哭又找不到地方哭。回到家里看到奶奶更不能哭。她有时会跟我说,今天李局长又让她去他办公室了,还对她动手动脚的,有时会跟我说,李局长说要和他老婆离婚,要自己和他结婚。。反正都是诸如此类的话。忧忧说她很想躲,躲到一个没有人找不到的角落,这样就不会有烦恼了.”
石秋说完也捂着脸,伤心的哭了起来。台下的一些的大妈也跟着流下了眼泪。
审判长,我的问话完了。陆扬朝老刘点点头。
对面坐着的公诉人,脸色开始阴沉起来。
庭审继续。
“辩护人,你刚才说还有证据要提交给法庭,请你继续出示证据。”审判长一脸庄严的对陆扬说道。
“好,下面我将继续出示证据。”
所有人都伸直了脖子,后排甚至有不少人站起身,盯着陆扬手里拿出的证据。对面的公诉人,虽然身经百战经验老道,但对陆扬马上要出示的关键证据,却也一样无法预知。这种情况在他十余年的公诉生涯中,是从未有过的。公诉人一向自信镇定的脸上,也渗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