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到一个身高仅到成年男子腰部的一名女孩一脚踹开门后,站在门口往门内到处张望,大声囔道:“元君韵,快出来,阿父让你过去族长的书房有事要与你谈!”
眼角微红的元君韵抹了一把脸,起身冷声回应:“嗯,我知道了。我这便和你过去,你在门外等候着吧。”
元君韵认出眼前的女孩是经常跟在族长女儿元真茹身旁的旁系族人元小萱。元真茹是族长之女,从小就十分刁蛮,族长也十分纵容。元君韵小时候离开父亲身边时候总会被元真茹连同其他年幼族人共同排挤。
元君韵虽然年幼但是从小就跟着父亲到处做生意,也认识了各式各样的人,对于小孩子的小打小闹的排挤更是不放在心里,也重未向父亲长辈们提起。而元鸿信过世之后,一些族内长老开始疏离元君韵。其他族人看到,虽然感谢元鸿信让他们生活物资提升了不少,但是人死如灯灭。在族内若没有靠山了,那可是人人可以欺凌。原本的亲信更是走了十之七八,纷纷投向到族长一系。平时的玩伴在各自父母的教唆下也不与元君韵玩耍。
短短三月时间发生各种事情,等元君韵平缓了父亲离世悲伤之情后,事已定局。原本每月的额度被扣了半数,而那半数额度都叠加到族长之女元真茹身上,让元真茹在族内更加嚣张。
元鸿信在外多年深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长禇城变卖后的财产早在回族前存入几国通用的金宝钱庄。在元君韵即将满十岁前,也就元鸿信离世前数月,在其书房中,元鸿信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元君韵,包括她母亲的所有事情,让她不要告诉其他人,若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有后路。所以族内无人知道元鸿信留下一笔遗产给元君韵。而元君韵也没把额度的事情摆在心上。因为原本的月钱比一大户人家一年花费的银子还要多。
元鸿信在回了家族几年间,早已察觉族长对自己有敌意,怕自己抢夺了族长之职。所以在各方面都处处忍让。元鸿图不知道元鸿信回族不过是等待君韵,几年经商只是想要把想念妻子的心思转移和想要给女儿寻找一门亲事,哪怕将来哪天意外离世了,女儿也有所托付。
元鸿信把家族经营到遍布赤岩国内众多城市的时候,与一名王爷相熟后,定下了一门亲事。约定等元君韵及笄的时候就可以嫁入王府。
这日族长让元君韵到书房中有事详谈,元君韵想来想去估计也就想要谈这门亲事。元君韵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将父亲案台上的书信整理放置入柜子中锁好后就走向门口。锁好门之后,转身和元小萱走向族长的院子。
族长的书房中除了族长还有一名客卿。这几年元家就招募了数位客卿,保护商队。这名客卿,名为廖坤,原本带儿子逃跑的廖坤途中被元鸿信所救,就留在元家当名客卿,许多时间都跟在元鸿信身边,但廖坤在元鸿信离世后就立马投向族长一系。这一做法更令元君韵伤心,原本每次见到都会称呼一声廖叔,如今见到就当作不认识。
元君韵向族长微微弯腰行了个礼就说:“族长唤我前来有何要事?若无要事我还要外出一趟。”说完后两眼直视这所谓的二伯。
元鸿图看了元君韵当不认识廖坤,心中更是一喜,抹了把胡子,就笑眯眯对着元君韵说道:“君韵,你父亲是我的弟弟,我对于你父亲突然离世也是深感悲伤。但是身为族长的我就要以一族利益为先,所以接管了你父亲所有的生意。你如今也年满十岁了,你母亲不在没有教你一些女儿家的事情,所以我想让你去青风城的一家许多女子入读的学院学习,可好?”
元鸿图说完并没有等元君韵回答就直接问廖坤:“之前你一直跟在三弟身旁,君韵就读学院并不在本城中,路途遥远,不如你送她过去吧?”
元君韵看着元鸿图和廖坤一唱一和的就把自己赶到其他城市,远离本家。青风城是座大城池,元家在那座城内经营了数家门店,但是与本家所在赤岩国距离十万八千里,中间隔着四个城池。这三个月累积的愤怒也一时爆发大声打断他们的谈话:“大伯!我父亲虽然才离世三个月,但是身为女儿的我十分挂念父亲,不想离开这里!”
这时,元鸿图才正面对着元君韵,笑了一声就说:“侄女啊,你莫不是忘记你父亲给你订下的亲事?对方可是世子,门内规矩众多,在家族多年你父亲一直贯着你,三从四德的,三纲五常的你又知多少?罢了,你若不想学的话,那我帮你退了这么亲事吧!”这才是元鸿图所谋之事,假借元君韵不懂这些事情逼她放弃这门亲事。
元君韵一急,想也没想的就接口道:“不行,这门亲事是父亲生前给我订下的,我这就准备去学院学习!”
元鸿图心里暗道,本来想今天就把这件事了了,没想到这元君韵如此的固执。
元鸿图向廖坤使了个眼色,廖坤立马其实向元鸿图说道:“那我这就准备护送元君韵过去。”
元君韵这时候感觉自己太冲动,恼了一下,深呼气一口气之后冷静说道:“大伯,不用麻烦廖客卿护送,记得族内近期有一支商队要去青风城,我如今也年满十岁,让族人顺便护送我就好。”
元鸿图眼中一闪,就说:“既然这样啊,那侄女你可要小心,毕竟青风城可是路途遥远。”元鸿图心里想着三月前从元君韵手中夺走了全部的生意,而且看她这三个月并没有理会这些事情,以为三弟这一系都树倒猢狲散了,没想到元君韵却知道近期有支商队要去青风城,看来还是有人对三弟忠心的很啊。
元君韵等元鸿图一说完就立马转身离开书房,回到父亲的书房中坐着,双手撑着脑瓜子,抬头双眼放空。
脑内想着今日发生的诸多事宜,那学院虽然在青风城,但没有说清楚是什么样的学院,恐怕不只是要学些简单的,还要学习其他事务。这几年跟着元鸿信到处跑,而元鸿信一个男子没有女人家细心,教导了诸多事宜却唯独女儿家的相关事情没有教导,造成元君韵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认为亲事不过是桩交易而已。这件事情没有和其他人提起,所以别人也不知道元君韵有这样的错误想法。
等元君韵想完了,看了眼外面天黑了,就起身离开书房。锁好门后转身,一名有着红扑扑尖下巴的脸,身穿艳红底金丝刺绣百蝶华服,梳了别致堕马髻,别了个金银钩丝挂翡翠圆珠发饰,脚穿并蒂莲花缎鞋的女孩漫步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