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碧不是秋璇,什么都不懂,她知道这一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她帮不了娘娘,留下只会是娘娘的累赘,所以,她会乖乖离开,可娘娘,您也答应秋碧,不要死好不好?
“秋碧,快起来吧,本宫知道你聪明什么都懂!在外面没有我护着你们,你要保护好秋璇,她还什么都不懂,你也要小心。知道了吗?”
书雅说着拿出一封信,她递给秋碧“你们出去后,就去我父亲那里,你把这封信交给他,他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快点出宫吧。”书雅催促道。
书雅就看着三人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
“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书雅喃喃自语。
(不是还有我吗?哈哈,我回来了哦!!)零得意的笑传入脑海,书雅刚才的感伤瞬间灰飞烟灭。她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暴走。
(所以,查到了吗?)书雅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零也察觉到自己又惹书雅生气了,难得乖乖的说了起来(查到了,是有这种案例的,任务者的到来,让主角变得更加疯狂,也可以叫做黑化。)
(黑化?)书雅疑惑的重复。
(没错,就是黑化,黑化了的主角非常危险,因为她们已经泯灭了良知,她们会把武器对准任何一个试图阻止她们的人。)
书雅想到自己在凤鸾宫对于莺说的话(原来是这样啊)了解的点点头。(
现在可不是分析她为何会黑化的时候,再不想办法,你真的会死的)零在虚空中抓狂的喊道。
(我已经有办法了)书雅淡定的回了句。
零瞬间呆住了(有办法了!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啊!)
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的零,伤心的哀嚎道。
书雅白了零一眼(等你??)
零可怜兮兮的点点头。
(那我还有命在吗???)书雅毫不留情的打击道。说完也不理零,转身进了大殿。
零顿时回到角落种蘑菇去了。
书雅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开口“有什么事,竟又劳动李公公亲自来说?”
“娘娘夸赞了,老奴这次奉皇上之命,来请烟贵妃娘娘去一趟大皇子的寝宫。”李全还是那副逢人不得罪的笑着。
“那就走吧!”书雅干脆的说,倒让李全诧异了,这烟贵妃不可能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但这幅作态却赢得了李全的好感,明知反抗没用,为何就不勇敢面对呢,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半路中
李全突然开口”娘娘这次怎么没看到您的贴身宫女呢?”他笑着,像是只问了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书雅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回道“我叫她们去办点事,李公公有意见吗?”
“老奴怎么会有意见呢,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李全笑容不变,之后两人便没有说话。
书雅到达时,该到的都已经到了,她淡定的向尚云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尚云看着脸色不变的书雅,说实话,他不信这次的事是木烟干的,相处这些年,木烟是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但是这次,证据十足,让人不相信也难。“起吧,赐座。”尚云面色不显的开口。
”谢陛下“书雅在神色各异的众人下,坐了下来。
“将那个宫女带上来。”
……
“奴婢给皇上,贵妃娘娘和各位主子请安”一个宫女颤抖着跪在中央,磕头道。
“是谁交代你谋害大皇子的。还不快从实招来。”一个妃子瞥了眼书雅,迫不及待的问道。
“奴婢说,奴婢说,是……是贵妃娘娘。”宫女看了看书雅,又连忙低下头,苦中带泪的说道。
‘砰’一声响,尚云一脸阴沉的看着跪在中央颤抖不已的宫女,开口“你再说一遍,谁指使你谋害大皇子的。”
站在旁边的于莺脸有一瞬间的阴鸷,随后她又换上伤心的面孔,说道“陛下,臣妾也不敢相信贵妃姐姐会做这种事,但证据摆在眼前,容不得您不信啊!”
“朕没问你!!!!”尚云暴怒着打断于莺的话,他没看到的是于莺的脸在听到他的话时,那一刻的扭曲。尚云冷冷的盯着那个宫女,开口“朕在问你最后一遍,谁指使的你谋害大皇子。”
小宫女颤抖着“是……是贵妃……”尚云一个茶杯就丢了过来,正中宫女的额头。鲜血直直的流了下来,宫女咬着牙不敢发出声响。
“谁给你的胆子,敢诬陷贵妃!!!!”
“奴婢没有撒谎,是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知道自己被皇后下了毒,无法生育了,这才交代奴婢要以牙还牙,报复皇后的。”宫女不断地叩着头,嘴里哭喊道。尚云猛地站起,他惊骇的看着书雅,她知道了,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书雅低着头,接受着头顶那些各式各样的眼神,有可怜她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有事不关己的,也有得意的。呵,还真是丰富呢?书雅嘲讽的想着。
“此事还有许多地方没查清楚,先将烟贵妃关在承烟宫,不许任何人探视。”尚云复杂的看着书雅,开口。
“皇上!!!此事早已明了,就算您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请皇上还大皇子一个公道。”于莺见事情脱离掌控,不禁惊慌的拦住尚云,跪下双眼含泪,恳求的看着尚云。
尚云看着挡住去路的于莺,眼底一抹怀疑一闪而过,他面无表情的说“朕决意已定。”说着不理于莺,大步走了出去。书雅没有反抗的任由他们将自己押走,她当然看到尚云的怀疑了,她在心里冷笑一声,于莺,你就等着自作自受吧。
夜晚
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现在却因为宫人们的离去,而显得有些冷清,书雅独自坐在窗边,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尚云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书雅察觉到身后熟悉的身影,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向往常一样,起身行礼。
她只是低下头,淡淡的说了句“你来啦?”
“告诉朕,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尚云俊逸的脸庞有些疲惫,近来的事情太多,让这位年轻的帝王也有些撑不住了吗?书雅的眼中划过一抹心疼,那是木烟的感情。
“不是早已有决断了吗?陛下又何苦这么一问?”书雅的声音依旧平静。
“朕要你亲自告诉朕,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尚云紧紧盯着书雅,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应该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的缘故。
“我说不是,你信吗?”书雅转过身,对视着尚云的眼睛。
“真的不是吗?”尚云语气中带着怀疑。
书雅低头笑了,笑着笑着却流下了泪,她站起身,看着尚云,朱唇轻启“你既不信我,又为何还要来问我?”
尚云默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不信这件事是木烟做的,却又渴望是她做的,这样他才有理由叫左相交出兵权,回家养老。
却听见书雅叹了口气,苦笑着说“罢了,现在问这些还有何意义!”
他抬起头,看向书雅,他自认为相处这么些年,他很了解木烟,可现在却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她。
书雅转过身,抚摸着窗沿,眼神遥望窗外,却不知落在何处,她轻声开口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初你说皇宫之内任我住哪时,我为什么没有选离你最经的栖霞宫,而是选了承烟宫吗?”
尚云疑惑的看向书雅,不明白她要说什么,不过他确实不知道。
书雅也没在意尚云有没有回答,她轻轻笑了笑,自言自语般说了起来。
“因为啊,有一个人无论春夏秋冬,都喜欢去那里批阅奏折。”书雅说着将手遥遥的指向远处一座两层高的楼宇。尚云顺着书雅的手看过去,猛地睁大了双眼,那是……雨楼。
书雅没有在意到尚云的反常,她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刚刚已二十稚龄登上帝位,因为年龄关系,满朝文武大臣没有一个真心臣服,都是各怀异心。二十岁,对于皇帝来说,真的太年轻了,没有人会相信他可以当好皇帝,他可以肩负起这整个江山。”
尚云不自觉也回忆起了那段时光,那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能信任,自己的母族也只会想着自己,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从来没有为他想过。而那时,陪着自己的只有她,尚云看向书雅。
书雅没有察觉尚云的目光,依旧缓缓的说着,这次她的嘴角却隐隐带着笑意“那个少年,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当好这个皇帝,每天在御书房熄灯后,就会跑到这里继续工作,那段时间雨楼的灯经常会一亮就一整晚。”
尚云再一次惊讶了,每天晚上去雨楼,他都是悄悄去的,这件事除了从小跟着自己的太监李全外,应该在没人知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尚云看向书雅,目光中隐晦不明。
“而我就会在他每个熬夜的夜晚,就站在这里,遥遥的陪着他。直到雨楼的灯熄灭。”书雅低下头,指了指现在自己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