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未答。
苏清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关我在这里,图的是什么?”几天过去,二妹、绿衣知道自己不见了定会寻找,而冷王迫于皇旨的压力也会安排人马四处搜寻。这地方倒是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但是她们初来乍到,与这里的人无冤无仇,谁会第一时间缠上她们?
墨深手里一顿,扔下她的手臂。他可没忘记当初他被狼咬伤后,她就是这样做的!如愿看到她痛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心里舒坦了许多。
“我确有所图。”
这声音…这声音…
苏清讶异道:“墨深?!”她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墨深有个称呼叫做王爷。
墨深取下自己的面纱随手扔到床头,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当一个困着自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无所畏惧地展示自己的真容的时候,就是要准备撕票了!苏清一个激灵,后背抵着墙,问道:“图什么?!”
和苏府唯一有关联的就是那信物,信物已经被盗走,她们不过是对于此事不知情的的小女子,难道是信?相府戒备森严,那晚只有她和二妹在,他不可能知道有那封信的存在!
“你我心知肚名,此次来夷除了捉拿凶手,还想拿下宝藏。即使皇上有旨让本王护你们周全,但是本王知道,他实际上是让苏府与本王互相牵制以达到坐收鱼翁之利的目的。令本王意外的是,苏相竟然没有反对,他爱女如命,怎可放心让你们二人千里迢迢来夷城?”
苏清嘴角漾起笑容,她捏捏拳头又松开:“是吗?可是我和二妹来夷城仅仅就是为缉拿凶手,早日还爹爹自由。那宝藏…最终落入谁手都与我们毫无干系。”
墨深上前,拽住苏清的一只胳膊,怒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王早已打探到消息,苏相与宝藏确有关联!”他突然卸下一身凌厉的气势,语气沉沉继续道:“俞陵国都的宝藏和苏相会有什么关系呢?本王要报仇雪恨都无需本王自己动手,就凭这一点,就可灭你全族!”
苏清狠狠地拔出自己的手腕,手腕上乌青一片,可见此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即使有关系那又如何!爹爹为官几十载,为国利民,天齐百姓有目共睹!况且爹爹自请离朝,解甲归田,不是威胁何以成威胁?!”
“哼!想走?皇上怕是不会同意。”
“皇上同不同意不是你我二人能揣测的!放我走!”
“放你走?不可能!为了确保本王的计划万无一失,还得再委屈你几日!”墨深冷冷道。
正在他们说话时,外面突然传出一阵狗吠声。
是赛虎!
苏清冲他一笑,赛虎可不是一般的犬,嗅觉听觉十分敏锐,如今它还只是幼犬尚能如此,等它再大些,千里寻人不是难事。
“你的好狗!”墨深倾身向前,伸手狠狠地钳住她的下巴。
苏清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长期呆在阴暗的地方让她的肤色略显苍白。一双乌黑圆溜的大眼睛里面氤氲腾腾。下巴被捏地生疼,但是她向来铁骨铮铮,不肯低头服一句软。
“是!我的好赛虎!你能如何!?”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过分的倔强墨深早已有所领会。他发现自己并不想要她的性命,只要那宝藏一落入自己的手中,他就放她走!至于回城之后,皇上如何处置他们都与自己无关!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苏棋带走她!想到这里,他抓起一旁的面纱快速套在头上,拉起苏清一跃而起。竹林里寒风削草,唰唰作响,墨深的身影犹如一阵清风,瞬间便不见踪影。
“小姐!小姐!”绿衣跟着赛虎后面一边儿跑着一边四处喊叫。
今日里,若不是二小姐怀疑到冷王,小姐不知道还要被他藏多久!
赛虎的叫声在林子里尤其突兀,它跟着自己的嗅觉一路寻至此,然而……
“别追了,已经跑了。”苏棋站在那棵灌木旁,刚刚墨深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关掉‘天窗’,她拨开细小的草木,火折子刚熄灭不久,还冒着缕缕白烟。
“二小姐,让我来!”锅盖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动手拔掉碍事儿的草木。
绿衣点燃一根新的火折子,递给苏棋。
地室明亮了起来,锦被上的血渍清新可见。
“她中毒了。”血渍呈黑色,长期玩毒弄药的人一看便知。
绿衣一惊,一颗豆大的泪水滚出眼眶:“小姐中毒了?”
苏棋淡淡道:“嗯。”
当夜,郡守府中所有冷王明里带来的暗里带来的所有将士全部消失,就连冷王自己,也不见踪影。偌大的郡守府瞬间空旷起来,只剩下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小孩。
“二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啊?”绿衣的眼泪似乎永远流不尽,夷城距古城那么远,如果小姐在这里出了事,她该如何向老爷交代。
苏棋望着屋外,屋外狂风大作,风雨欲来。明月几乎已被庞大的乌云掩盖。
“小木头,过来。”
小木头轻手轻脚地靠近苏棋,他就怕那只黑溜溜的小蝎子。
“你可喜欢苏琴?”
一听这个话题,他立马神采奕奕,手舞足蹈道:“小木头可喜欢苏姐姐了!”但是此喜欢非彼喜欢…
苏棋点点头,吩咐绿衣将纸笔拿过来。
一信终是写完,她将信笺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中。递给小木头道:“我知道你驾马车尤其再行,你将这封信带回去送到太子妃的手中。记住,要尽快。”
经过这趟夷城之行,小木头长大了许多,苏姐姐被冷王藏起来,危在旦夕。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将信接过来塞进胸襟中。
苏棋拍拍他肩膀,神情凝重:“记住,此信虽是要你送到太子妃手中,但务必要让太子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她不是不放心三妹,只是苏相拥护太子,满朝皆知。此次也是太子的一个机会。
“我知道了。”
“明日一早便出发,早一天到苏琴就早一点脱离危险。小木头,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苏棋难得这般语重心长和耐着性子。如今,饶是她再理智也敌不过单打独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