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的照射之下,墨宇的眼里如珍珠般透明清澈,以只能两人听到声音说:“苏姐姐,我可以答应你护她周全,甚至一辈子荣华富贵,甚至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苏姐姐可知我的愿望?我不奢求太子之位,不争夺皇位,我只想做一只一人的金丝鸟,永远将我困在笼中也无所谓……世人都告诉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诺言不可能出现在这深厚的宫墙里……可是我……”
见墨宇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周围的宾客皆在等他掀起轿帘迎新娘过府:“太子殿下,往日我便是你的嫂嫂,嫂嫂今日的话你可已经全都记在心里了?”苏清打断他。不是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只是这俊朗的少年不该在这花儿般的年龄有此忧愁。他今日之言虽在这个时代听起来惊世骇俗,但是在二十一世纪,花前月下,锦绣良缘,该是多么令人感动的表白。人总是渺小的,终是敌不过这世俗之见。你虽无意争夺那皇位,想必有朝一日也会有人推动你坐上那个位置吧!
“吉时已到!新娘下轿!”婆子稳了稳身形,大着胆子提醒这年幼太子。
忽然,不知是哪里来的一阵风,掀起了那轿帘。轿帘中的人儿也没有准备,一颗晶莹便低落在了手背上。
苏书,你听到了?
墨宇转过身望向轿中的人,那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分明变得扎眼。就在他晃神之际,苏书伸出手将手置于他的掌心,自己就那样走了出来。
在一刻钟的安静之后,人群又恢复那低头耳语,声声道贺的状态。刚刚太子那震愣的一幕仿佛并没有出现。
鞭炮被司仪点燃,人群对苏家三小姐妙曼的身姿品头论足。新人在声声祝福中和簇拥中向大厅走去。墨宇几次隔着宾客回头望,那目光似要穿透层层人群放在苏清的身上。可是苏书一直死死地挽着他的手,一丝一毫都不曾放松。
拜堂仪式在皇太后凌厉的目光下进行了。
墨宇年龄还是太小,生在皇家又身不由己。只知道自己的心里那阵阵孤寂感与这喜庆的日子大大不相符。
新娘被送进新房,一帮子爱看热闹的小孩子闹哄着要进去欣赏新娘,可是都被笑眯眯的婆子挡在了门外,口中直说:“看不得看不得!”
墨宇被推攘到宾客中央,他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少年。十六岁的年龄,情窦初开却又懵懂无知。学术上能超越其他任何人,奈何就这感情上,丝毫不懂半分。
“墨宇弟,新婚之日。千暮兄特来道喜!”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墨宇这才有了知觉。连忙抬头向门口望去。那是许久未见的千暮兄。当初亲征周边小国之时与之结识,协助我一举消灭小国叛变之心。千暮兄居然来了!那日一别,以为后会无期了。想到这里,墨宇抬起脚步:“千暮兄,你何时到的古城?为何不早日来寻宇弟?”
“实不相瞒,千暮来着古城已有数月有余,只是前不久重伤未愈,所以未能及时知与贤弟。不想前几日出门偶闻贤弟今日大婚,就早早准备了礼品。”说着,千暮从江蓠的手中端过一只木箱:“这是‘莫问剑’,就赠予贤弟了!”
莫问剑?那是传闻常年插在雪山山顶的剑,据说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一把剑却无人拔得出来。在零下几百度的洞穴里,仍保持这般锋利,看来的确是用那天山陨石所造。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