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羊见有人肯理他,打了个嗝,一双大眼睛含着泪,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窦阮阮满意地点点头,这不就好了,小孩子嘛,不是吃就是玩儿,费时间哄还不如拿零食塞住嘴。
可惜这里并没有零食耶。窦阮阮一瞬间也有点想哭了,她是薯片巧克力的死忠啊,这要怎么办!
青伞见状,吩咐小丫头去催一催厨房那边,午时过了这么久,想来都饿了。
窦阮阮想起来窦白白院子里的小厨房,随口接道:“青伞姐姐,我们也在咱们的院子后面找一间屋子做一个厨房吧?”这样想吃什么都能暗落落的自己做了藏起来慢慢吃哈哈哈。
青伞微愣,随即点头,轻声道:“听六小姐的。”
而她心里已经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大厨房那边的效率是不怎么样,不过有丫头去催,等了一会儿也就来了。
饭食很是丰富,其中好几样都是他们在林子里猎到的那几只野味,经过一番简单的调味后,味道已是很鲜美。
窦阮阮这回盯着窦白白,不让他吃太多肉食,即便眼神再可怜巴巴也绝对不放水。她不确定窦白白的身子究竟恢复到了哪种地步,虽然精神因为她的缘故一直很好,但……也是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小肥羊卢子煜在最初嚎啕大哭一会儿后就彻底从被绑票这件事中恢复过来,此时毫无违和感的和窦府两兄妹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像是自己拿着碗筷还有些不顺手,看着窦阮阮和窦白白都无比自觉的自己吃饭,也不吭声,努力抱着小碗,倒也吃得津津有味,只是桌上掉了一圈的米粒。
饭还没吃完,就有一个小丫头行色匆匆进来,是一个面生的丫头。
“五少爷,六小姐。老爷回来了,还有卢府的大公子,也一道来了。”
窦阮阮嘴里嚼着筷子,歪脑袋,这都谁哪?
突然动作一顿,才想明白,所以是,终于要见家长了吗?
青伞皱了眉头,让那丫头去回了话,就说五少爷,六小姐还有卢家的小公子,随后就到。
窦阮阮还没什么表情,只是有些没了胃口,窦白白倒好,甩了筷子,开始闷闷不乐。
“是哥哥来了?”唯有卢子煜还没放下筷子,嘴里塞得满满的,听见丫头来报,眼角弯弯,丝毫未察觉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窦阮阮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家五哥哥,想他看似大大咧咧,却到底还是个孩子。窦府老爷对他们的回归自始至终不闻不问也没有只言片语,而卢公子一来,他却回来地这般快。
即便窦阮阮还没做好准备,或者是窦白白心中不愿,不过一刻钟时间后,他们就已经走出了窦阮阮的院子,向着堂厅走去。
还未走进大厅,就能听见里面有两人谈笑风生的声音,想来就是窦父和那位卢大公子。
让小丫头进去通传了一声,窦阮阮便牵着窦白白一起进去了,而卢子煜则没有任何顾忌,一路跑了进去,直扑向自家大哥。
“大哥哥,你来接我回家了?子煜想你了……”卢子煜手脚并用爬上卢子杨腿上,眼睛红红地撒娇。
“笨蛋子煜,你今早上还和哥哥一起用的早膳,怎么就想我了?”卢子杨一脸好笑。
“哎呀,卢大公子可是不知啊。我听我家那两个孩儿说了,卢小公子今日遭到劫匪的毒手,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想必很不好受啊。”
卢子杨眼神变得冷峻,目光投在卢子煜脸上涂着药膏的伤口处,不言语,只拍了拍弟弟的背脊算作安慰。
窦阮阮牵着窦白白的手,安静地站在中间,就看着那三人互动,嘴角勾着笑。
和她想象的略微有些不同,这位窦老爷年纪不大,看着不过三十而立的样子,只是身体却有些微微发福。面容白皙,蓄着一小把不长的胡子,倒是和窦白白有几分相似。
他身着一身毫不显眼的半新衣衫,无半点配饰,书生气倒是重了些。可以看出,早几年,大约也是清秀模样的翩翩少年郎一个。至于现在嘛,反正不受她待见。
她也是护短的人,让她家暴力白受委屈的,不管是谁,待遇都一样不太好。
而那位卢大公子,令窦阮阮意外的已经不是他超于常人的精致面容和华贵气度,而是他不过十一二三的年纪,却能和窦父谈笑风生的这份胆识。
窦倪见卢子杨没说话,只是眼底对这个弟弟的在意显露无疑,摸着小胡子继续道:“不过卢小公子也是有惊无险,恰逢我这两个孩儿去流旸山游玩,将那劫匪好一番拾掇,卢小公子也救回来了,可不是皆大欢喜?”
说完,窦父才像是看见他们兄妹两个,一副慈爱模样,站起身来对他们到:“白儿阮儿,也过来让爹爹看看,可有受伤?”
窦阮阮嘴角挂着一抹甜甜的笑,暗地里用力把杵在原地不肯懂得窦白白拽了过去,走到窦父面前,开口道:“你就是我爹爹?”
……
窦父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摸了摸窦阮阮的头道:“阮儿可是吓傻了,怎么连爹爹都不认得了?”
窦阮阮有一百句驳回可以让他演不下去,却见窦父一拍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哎呀,都怪爹爹。是爹爹被欢喜冲昏脑袋了。阮儿当年和哥哥离家的时候,才多大呀?怎么会记得爹爹?”
说完,一边一个拉过窦阮阮和窦白白,揽在身侧。
卢大公子听着父女俩的对话,疑惑地看了过来,窦父连忙解释道:“让卢大公子看笑话了,说来也是心酸,我这一双儿女一出生就因着内子身体有恙送去了她娘家老太太跟前养着,这会儿才是刚回来没几天,和我这当爹的不亲近哪!”说完还象征性地抹了抹眼泪。
窦阮阮缄口,看到了这位影帝爹的演技,她决定暂时保持沉默。又过去拉了拉窦白白的小手,窦阮阮看了他一眼,收起了鼓鼓的包子脸,将头转到一边。
卢子杨见状也不好多问,只像窦父行了一礼,就要告辞:“既然窦老爷还有家话要叙,晚辈也就不多打扰了。舍弟顽劣,这次能够脱险全是这两位的功劳。卢府改日定会备礼上门道谢,子杨这次因为心切礼数不周,还望窦老爷莫要见怪了。”
窦父摸着胡子笑了起来,道:“子杨这样的孩子,如何礼数不周了?此次你来也算是缘分,以后两家多走动一二也好啊。”
客套了一番,这二人便已叔侄相称,卢子杨这才带着卢子煜走了。
窦阮阮咋舌,古代的孩子果真早慧。心想这会儿戏也演完了,估计也没他们事儿了,却还不敢轻举妄动,等着窦父变脸赶人。
出乎她意料,窦父目送着卢家两位走了,转过头来还是那副笑意融融的脸,甚至还蹲下身摸了摸窦白白那张又是气鼓鼓的包子脸。
“阮儿,白儿,爹爹这些天公务缠身脱不开手,你们归家过得可还舒心?”窦父一脸慈祥,恍惚间还以为真的是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