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雪展开臂膀,满足地叹息。“吃得好饱喔!”
……
江妙雪忙完工作,挽着久等的柯以桀,俩人来到公司附近的餐厅用餐,两人开了瓶红酒,伴着优美的小提琴声,尽情享受美食,饭后,来到公园散步。柯以桀转过头,笑望她。“有人吃饱是在伸懒腰的吗?我以为应该是拍肚子。”
“肚子当然也要拍啦,只不过不想拍给你看。”江妙雪对他扮了个鬼脸。
“那我摸摸看,有没有真的吃饱了。”
柯以桀倏地揽过她的腰,在她耳鬓亲昵地厮磨。
“干么啦?会被人看到的!”江妙雪害羞地想推开他。
“看就看。”柯以桀才不在乎,只想把握与她共处的每一刻。他张口,轻轻咬她软嫩的耳垂。
她气息一凛,心跳狂野,不由自主地靠在他怀里,全身虚软。
夜深了,公园气氛静谧,只有偶尔传来几声嘶哑的猫叫。
柯以桀一震,推开江妙雪,张望四周。
“怎么了?”她疑惑。
他没回答,循着吠声寻找,不一会儿,在草丛旁找到一只受伤的流浪猫,眼神虽然看着很凶,可是身上到处是伤,情况很糟糕。
“天哪……”江妙雪掩唇,不忍地看着这只显然受尽凌虐的流浪猫。
柯以桀却蹲下身,丝毫不理会这回让他工整的西装出现那些难以忍受的褶皱,默然盯着受伤的猫,眼神复杂,宛若风雨欲来的天空,拢着阴郁。半晌,他伸出手,可那只猫却被吓到了一样,狠狠得抓了他一下。
“以桀!”江妙雪惊呼,眼见他手背被抓出的伤口,渗出鲜血。“我没事。”柯以桀低声安抚她,视线仍凝定在猫身上,四目对望,像是彼此了解了,最后流浪猫卸下武装,重新趴倒在地,细细地哀鸣。
他不再犹豫,抱起那只猫。“走吧,我们送它去医院。”
将流浪猫交给宠物医院照顾后,在江妙雪的坚持下,两人来到医院急诊室,处理柯以桀被猫抓伤的伤口。柯以桀见江妙雪满脸心疼,不禁好笑。“没那么严重吧?只是一点小伤,而且医生不是也说了吗?”
“不管有没有,看了我才能安心。”江妙雪拿棉花替柯以桀按压针口。“你伤口痛不痛?”
柯以桀摇头。
江妙雪凝视着他,忽地倾过身,亲了下他的脸颊。“你真好。”
“什么?”没头没尾的称赞令柯以桀一愣。
“我说,你真了不起。”江妙雪笑盈盈地望他。“一般人对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可能会置之不理。”
“所以你很钦佩我?”柯以桀打趣道。
“对,我佩服你。”江妙雪坦白地点头,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慕。“你真是个好人,一个很好,很真的人。”
柯以桀震住,她满溢柔情密意的眼神,像一把箝子,死死锁他的喉头,教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不是个好人,距离她口中的“很好,很真”更是有千万里之遥,她若是知晓他接近她的目的,还能够这样看着他吗?
或许,她会一辈子痛恨他!
“跟我进来。”
离开医院后,柯以桀送江妙雪回家,经过她家附近一间教会,江妙雪突然止住了脚步,拉着她的手,悄悄推开虚掩的门扉。
“这里的礼拜堂从来不锁门,因为牧师说,上帝不会拒绝任何一只迷途的小羊。”江妙雪悄声解释道,柯以桀跟着她走进素朴的礼拜堂,昏蒙的灯光映照着一排排木桌椅,以及正面墙壁上耶稣受难的十字架。
“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柯以桀直觉想逃。
“因为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江妙雪示意他坐下。
“你相信这个?”柯以桀的目光复杂。
“当然,你觉得我们两个相隔万里的人能有如此的缘分不是神的指引?”江妙雪说的很认真,目光中充满了虔诚。
但是对于柯以桀来说,他并不觉得,甚至从来不信这世间有神的存在,因为他所经历的……
“所以呢?”
江妙雪绽开笑容。“所以我要来感谢神的恩赐。”
“感谢什么?”柯以桀冷哼。
“感谢他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独一无二的的你!”江妙雪轻轻的说道,看着柯以桀的眼,温柔似水,涓滴渗进他阴冷的心。
这一切太陌生了,柯以桀无言以对,只能看着宛若天使般的江妙雪跪在踏垫上,专注地敛眸祈祷,胸口强烈震动。
这傻气的女人!
竟把与他的相遇当成一种来自神的恩赐,她甚至根本不晓得这其中掺杂了多少阴谋算计,甚至根本不晓得这背后她要付出什么。
遇见他,绝不是神的善意,而是一场低劣的恶作剧,她很快就会后悔,后悔自己的天真,后悔将这份纯洁的情感,倾注于他。
是的,
她一定会后悔……
祷告完毕,江妙雪缓缓起身,刚要动,可是背后突然猛的一个撞击,紧接着她被紧紧的搂在了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
“以桀,你怎么了?”江妙雪有些意外,可是随即就有一颗称之为甜蜜的炸弹在心口绽放。
柯以桀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她,江妙雪感觉到他的不舍,却没察觉他的仓惶不安。
“以桀,我就在这里,不会跑掉的,永远!”江妙雪回抱着他,微红着脸颊轻轻的承诺着。
柯以桀好像没听到似的,俊美的脸埋在江妙雪的发丝中,贪恋地嗅着属于她的味道。
“好痒,你要变成小狗了吗?”江妙雪打趣道。
关上大门,江妙雪换好了拖鞋后便去了厨房烧开水,几分钟后一杯飘着香味的速溶咖啡便端了出来。
“喏,尝尝吧。”
柯以桀抬头专注的看着江妙雪,几秒后拿起了咖啡,一口口缓缓喝了起来。
从小严格的家教让江妙雪对于男女之事很是保守,再次看了眼时间不着痕迹的提醒着柯以桀。
但是……柯以桀今晚有些异样的眼神和仿佛苦苦挣扎的样子让她心纠结了起来,她的脸在发烫。
“以桀,你怎么了?”江妙雪最后还是有些投降的说道,挽住他的胳膊,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他修长的手指。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工作永远都做不完,你也要学会适当的放松。”
柯以桀干脆闭上了眼睛,歪头靠在江妙雪的肩头,一语不发。
“你都没跟我说,你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你不介意说出来的话,我也许能帮你想想办法。”
“嗯,很顺利。”柯以桀终于发出了声音,可是那嗓音却像是充满了铜锈的管子里发出来的。
“我可能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