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繁荣景象之下,最头疼的人有两个。
一个就是礼部尚书白元恭,他很缺钱。
“白大人,户部库房仅余银600万两,这点底子还要撑到夏收。你张口就找我要300万两,不是我不给,只要你能让京城一千多名大小官员、一万多名巡城司兵丁差役、二十万禁军和十万羽林卫四个月不要俸禄,别说300万两,这600万两你全部拿去!”户部尚书钱贵摇着那猪头般硕大的脑袋,说得白元恭哑口无言。
白元恭半个月来已经往户部跑了不下十次,恨不得住在这里。连天顺大帝拨款的旨意都请来了,钱贵就是不给钱。
其实,白元恭心理也清楚,不是钱贵不给,正如钱贵所说的,国库里是真的没钱。天赐城不过一域之地,城内百万人,城外一千万人。百姓们除了要养着域内26县衙门,还要养着这么庞杂的一个朝廷,几十万军队,税收已经高达十税六,再加上豪门的佃租,大量农户长期都处在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
如果要户部拿钱,只能加税。可是,户部不能提。这事,谁提,到最后出了事谁倒霉。户部尚书钱贵虽然长得蠢些,可是脑子并不蠢。
如果不加税,那户部更不能拿钱。给礼部300万两,到时候没钱给当兵的发工资,钱贵那颗硕大的猪头可舍不得抵债。
无奈之下,白元恭只好跑到左丞相上官云家请教。
“找汇通钱庄借钱吧。”上官云淡淡地说。
白元恭一听,颇为不解。“钱庄凭什么借钱给朝廷?”上官云好声安慰道:“赶紧去吧,当年天顺大帝册封时,就是我去借的钱。钱庄肯定借钱给你。”
上官云一向稳重,虽然有点像听天书,白元恭还是决定去汇通钱庄试试。随即拜别了上官云,只带了两个小斯,坐着一顶青布小轿赶去汇通钱庄。
汇通钱庄是天赐皇朝唯一的钱庄,在各地都有分店,天赐城内大家族也都是股东。
到了汇通钱庄门外,上官云让小斯先进去递了名帖。不一会,汇通钱庄老板钱有为就顶着硕大个脑袋迎了出来。钱有为将上官云请到楼上贵宾房,两个如花似玉的白衣女子沏上茶端了上来,也不知道是茶香还是体香,上官云为之精神一震。
仔细端详了茶水,轻轻一闻,清香四溢,却叫不上名来。再仔细一看这两个白衣女子,肌肤血一样白,只有两颊透出淡淡的粉色,鼻梁高婷,樱桃小嘴,竟不是天赐皇朝的子民。
钱有才拱了拱手,媚笑着说:“这茶是雪肌香,产自无边雪域。白大人要是喜欢,就带上2斤回去尝尝。不过这茶一定要当地的雪姬亲自冲泡才有这般味道,这两个丫头是雪姬,就一并送给大人了。”
白元恭一听,吓了一跳。那无边雪域可在魔族的极北蛮荒之地,这茶、这雪姬在天赐城内绝对价值不菲。不然,他也不会听都没听说过。心想,这汇通钱庄是多有钱,多有势力?
“钱老板客气了,其实白某此来是有事相求。”白元恭语气变得极为客气。
“早给白大人准备好了。”钱有才说完,便递上一摞银票,“这是汇通钱庄银票300万两。”
白元恭望了望那摞银票,诧异地问道:“钱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不才,户部尚书钱贵就是犬子。”钱有才恭敬地答道。
白元恭听闻钱贵是钱有才的儿子,便也不再隐瞒,坦诚地说道:“钱老板,这300万两算是朝廷借的,只是一时半会还不上。”
“白大人过虑了,这钱不用还。”见白元恭坦诚,钱有才便把话讲开来,“白大人有所不知,这汇通钱庄,背后最大的股东就是9神将一族,册封太子,9域理当恭贺。”
听钱有才这么一说,白元恭总算明白了。
钱的问题总算解决了,既不用加税,也不用借债,还帮9神将家族和太子拉近关系,可谓完美!
白元恭乐呵呵地收好银票,打道回府。当夜,钱有才便差人将茶叶和两个雪姬送到了白元恭府上。
这一夜,白元恭一夜未眠。第二夜、第三夜依旧未眠。
第四夜,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