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仙晨却不以为意,“这些,来龙冥国之前主父和龙樱就跟我说过了。”
“是吗?那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在这里,深藏不露的人比比皆是?”
“深藏不露?对你而言,藏了多深?”
“藏?”韩尘夜负手身后,语气极其不屑,“于你而言是深藏不露,于我,不过是班门弄斧。”
祁仙晨莞尔一笑,“那便是了,有你在,我有何惧。”
韩尘夜僵了嘴角,随后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冷漠,“你的生死,与我何干?”
韩尘夜的阴晴不定让祁仙晨摸不着头脑,她只知她是极不喜欢韩尘夜的这种语气的。
又是一次韩尘夜抛下祁仙晨独自离去的见面。
祁仙晨在龙樱的落纱宫无所事事地住了两天,一切都那么风平浪静,直到第三天。
祁仙晨用完午膳正在后院中教龙樱如何打坐,原以为龙樱的哥哥能在俊峰仙都修炼,那她的基因该是不错的,谁知道光是打坐这一条,龙樱练了两天愣是没会。
祁仙晨几乎想放弃了。
她想她也许不适合做一个良师。
门口处小千正急匆匆地走到龙樱跟前,:“公主,奎公公来了。”
听到奎公公这个名字,龙樱站起身,面露喜色,“奎公公。”
奎公公是皇后跟前的红人,此时奎公公亲自前来,想必是皇后有事找她了,龙樱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母后宣樱子?”
奎公公额前有几缕白发,眼角眉梢处还提了一笔眼影,像是特意而为,整个人显得有点风骚。
奎公公微屈着身子:“正是,奴才奉陛下口谕,陛下的意思是白枫姑娘与小殿下一同前往。小殿下这就随奴才过去吧,陛下与娘娘正在凤鸣宫等着呢。”
“即如此,那走吧。”
龙樱想都没想就拉着祁仙晨越过奎孜敏往宫门跑去,完全忽略身后一脸阴霾的祁仙晨。
自她回宫以来就不曾见过母后一面,她有满肚子的话要与母后说,奈何父皇管的紧,她连凤鸣宫的宫门都靠近不得,更别说见母后了。
如今得父皇传召,她恨不得直接飞去凤鸣宫。
……
凤鸣宫正厅中,龙华斜倚软榻上,一身华丽的宫服的皇后则枕着龙华的大腿躺在软榻中闭目养神,任由着龙华把弄着她的长发。
“慕儿。”龙华低头轻唤着。
“嗯。”
“你说,朕如此对樱子,是否太过分了些,她终究只是个孩子。”
龙华等了许久才听到腿上之人呼出一声叹息。
“陛下也知道,樱子的体质与她人不同,且后宫之中又有姬文婧无法撼动。陛下与我都无法时时护她周全,总之,在耀儿没从俊峰回来之前,我们必须这么对樱子。”
“是啊。还有个姬文婧。”龙华把弄着秋慕的秀发,眸中迸发着狠厉的神色,“朕迟早会揪出她背后之人,连根拔起!”
“会的。”秋慕轻声说道。
而且不久了。
因为那两个人出现了。
落纱宫与凤鸣宫有一段距离,龙樱跑到凤鸣宫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却碍于龙华的旨意,只得安静地跟在奎孜敏身后进凤鸣宫。
龙樱出现的正厅的时候,龙华与秋慕正在对弈,龙樱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祁仙晨远远地站在一旁,她打量着眼前在对弈的两人,恍然想起白枫旻说过的话。
他说龙华是灭她全族之人。
白枫旻说的很平淡无奇,或许是在白枫旻身边生活的久了,养成了对凡事都漠不关心的性子,因此听到这件事她心中也没什么波澜。
此时的龙华神色温和,嘴角甚至还有一点点上翘的弧度,他看向皇后的眼神都是温柔的。
“不知父皇宣樱子过来,有何事?”
龙华看了她一眼,说道,“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过来的吗?”
龙华顿了顿,又说,“你母后很想你。”
龙樱眼眶一红,跑过去一把扑在秋慕怀里,打乱了一盘好棋局。
“母后,樱子差点就见不到你了。”龙樱带着哭腔诉说着。
秋慕正捻着棋子正准备落子,不曾想龙樱来这一出,无奈之下只好放下棋子轻拍着龙樱的后背,轻声问她,“怎么了?在白枫城玩的时候闯祸被城主惩罚了?”
龙樱摇头,“樱子在白枫城的那个什么山…碰到好多白色的小蛇,它们那么多,围着樱子,差点要把樱子吃了。”
龙华眉头都没抬一下,秋慕也十分淡定,“噢?所以?然后?”
“不过后来白枫过来了,她一过来那些小蛇就全部走开了,还带了一条超大超大的白蛇!”
这时,秋慕才抬眼看向一旁的祁仙晨,“就是这位姑娘?”
龙樱点头如捣蒜。
秋慕摸了摸龙樱的发髻,看向龙华,“既然如此,依我看,陛下提议的那场典礼定要大办才行。你说呢白枫公主?”
祁仙晨并不知道这皇后说的是什么典礼,但为了不让皇后看出自己的不知所措,还是点了点头,“自然。”
秋慕轻笑,“我还没说是什么典礼,难道公主已经猜到了?”
祁仙晨眯了眯眼,这皇后是要让她难堪?
“并未猜到,只是这是皇后的家事,皇后说好自然是好的,白枫没有权利否定。”
祁仙晨转眼看了看一旁收拾棋局的龙华,发现他并没有要责备或者组织的意思,也就是说皇后此行此举是经过龙华同意的。
这龙华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