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花花正躺在榻上看书,冷烨还没回来。花花不知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今日离开了一天都不见踪影,心里有些担忧。放下书,度到门前正要开门,就见门被推开了,冷烨头上顶着雪花一只脚已经踏进屋里。
看见面前的花花,冷烨反手关好门,扶着她往屋里走。
“怎么要出门?外面下雪了,冷的很。”
花花停了下来,将他头顶的雪花拍下来,给他宽衣解带,两人相挟走到榻前坐下,花花笑着说:“你这么晚还没回府,我很担心。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冷烨点头:“还记得大婚那日的那个鬼面人么?”
花花脸色一变,点头:“你在查他?查到了什么?”
冷烨摇头:“还没查到他的身份,江湖上有一个很厉害的杀手组织‘暗日’,这个‘暗日’的头目就是一个面带黑白鬼脸面具的人,江湖人都称他为‘鬼目’。”
花花听的不是特别明白,但是有一点她听出来了,就是这个人应该非常厉害。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花花真的觉得玄幻了,怎么江湖上的人来插这么一脚啊。
冷烨摇头:“朝廷和江湖之人也不能说没有牵扯,既然是杀手组织,如果需要这朝廷里的人也是会和他们牵扯上关系的。”
花花点头:“那是因为你,他才对我出手的?”
说到这个冷烨眼底闪着晦涩不明的光芒,脸色凝重:“我与这些人应该没有瓜葛,花花你就更不可能与他们有联系了。所以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肯定是我遗漏了什么?最近一直在查,可是这幕后的人隐藏的太深,暂时还没什么线索。”
花花点头,露出一丝疲态,但是还是安抚着冷烨:“别着急,慢慢查吧,只要他们还没动作,想必很难抓到狐狸尾巴。以静制动可能是上上策。”
冷烨笑了,他拉着花花的手站起来,慢慢走向床边:“花花倒是出了个好主意。这些不用你担心。时辰不早了,休息吧。”
屋里的灯黑了,一天又过去了。
南方国舅府,诸葛云站在一脸阴云的许国舅面前:“国舅爷,萝儿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嗯,让人盯着,她离开太久了,给她送点礼物过去,让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许国舅目露寒光,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失手!绝对不可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大半个月之后,夜深人静之时,一个黑影闪入魏府,再次出现在青萝儿的房门前,放下一个锦盒,敲了三下门,然后鬼魅的离开了。
青萝儿开门后就看见了那个锦盒,一眼认出国舅府的标识,她脸色一变,拿起东西就进了屋子。
坐在桌前她始终没敢打开锦盒,虽然离开国舅爷很久了,但是她的记忆力一直抹不去他温润外面下的狠辣。他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而且对背叛自己的人一丝怜悯都不会有。
所以青萝儿难以难想象这锦盒里会是什么。终于她还是颤抖着手慢慢的打开了盒子。
入眼一片血红,一只人耳安静诡异的躺在里面。啪,青萝儿关上了锦盒。只一眼,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弟弟的耳朵,这只左耳耳蜗里有一颗黑痣,就是弟弟的。所以即使十年没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青萝儿捂着嘴巴,极力忍着喉咙里的声音和眼里的泪。他还活着么?还活着么?他才十四岁,十四岁而已。
当年被许国舅带离故土,只因父亲的背叛,她被接到组织代替父亲接受杀手细作的任务。那一年她只六岁而已,弟弟只有一岁。离开南方那年,弟弟还只有四岁,十年过去了,一面未见,他已经十四岁了。
再次的颤抖的打开盒子,抚摸着那片残耳,青萝儿脑海里浮现出弟弟那张稚嫩的脸。即使十年了也不曾模糊,反而越发的清晰,泪控制不住如瀑布般涌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花花你不要怪我,我不能看着他们死,不能。”青萝儿趴在桌上泣不成声。
如墨般的黑夜犹如鬼魅,阴暗邪弑,吞噬着人心。烛光摇曳,一滴血泪缓缓滴落。
城外树林,一个带着黑白鬼脸面具的黑袍男子站在一颗大树之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丝丝暗红。
突然一个全身包裹在夜行衣里的黑衣人闪到他身后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
“主人!”
“嗯,如何?”
“属下查出最近组织里国舅爷的人有行动!”
“与京城有关?”
“不知,他们的行踪太隐秘,每当关键我们就查不到了。”
“盯着,那老狐狸阴险狡诈,要么不动,一旦动了必然是大事!”
“是!”
“京城那个人查到什么了没?”
“暂时没有,我们的人非常小心,最近什么任务都没有接。”
“好,不要让他查到蛛丝马迹,谨慎的盯着。”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主人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暴露出来,是不是不值当?”
黑衣人话音刚落,就被一股透着杀意的掌力拍飞出去,撞在身后的一颗半人粗的大树干上,黑衣人捂着胸站起来,这一掌几乎将六根了肋骨全部打碎,嘴角溢出鲜血。
“尊。。上!”
鬼脸人眼里杀意腾腾,袖袍一挥冷哼一声:“哼!本尊做事需要你多嘴!”
黑衣人扶剑跪下,忍着剧痛,敬畏的说:“是,属下该死。”
“下不为例!滚!”
黑衣人一闪消失了。鬼目站在大树底下,想着那一晚如果不是冷烨突然出现,花花已经被自己抢到手了。不觉心底升起一蹙怒火,一掌拍在身边的树干上,冷哼一声,身影虚晃诡异的消失了。
在他消失不久,那颗粗壮的树应声而倒,惊奇一片飞鸟,把这漆黑的夜彰显的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