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醒来
楚云梦回过神来,看着花圃里的男子,也挥挥手,算是表示自己也看到了。正在这时,赛扁鹊转过头去,视线转移转到巍峨的门楼前,楚云梦顺着视线看过去,门口站着的正是昏迷多天的——张子罗。
张子罗却是顺着赛扁鹊刚才的视线,朝他望了过来,楚云梦一阵心惊肉跳,赶忙闪身缩到了墙背后,她心里总觉得对张子罗有所愧疚,如果当日来迟一步,张子罗说不定就死透了?这几日,与赛扁鹊接触之后,听到了他口中的张子罗与她心中的张子罗截然不同,也许,夫君真的不是他杀的?可是,若不是他,管家口口声声所说的又是什么?
张子罗看到楚云梦消失在了窗口,纳闷了,怎么感觉她是在躲他呢?赛扁鹊把头凑过来,瞅了瞅空无一人的阁楼,又看看张子罗,用肩膀轻微的撞了他一下,坏笑道:“呦,怎么了?看上人家了?”
张子罗朝天翻了个白眼,一把搭在赛扁鹊肩膀上,调侃道:“我是看上你了……”
“哎呀,子罗,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人家呀!早说呀!害的人家等了这么久。”赛扁鹊也不甘示弱,做了个娇羞的表情,直接开始对张子罗上下其手。张子罗也不还击,任他摸来摸去。
“嗯——,不错!”赛扁鹊拍拍手,满意的点了点头,“恢复的还行!”方才号脉查伤,发现张子罗并无大碍,看来他让他昏迷几天自我修复的效果还不错。
“那还多亏了江湖无人不知为人不晓的神医圣手赛扁鹊的妙手回春呀!”张子罗一笑,继续和他插科打诨。
“说真的——”赛扁鹊看着他严肃的说:“你这次怎么添了那么多新伤?身上还被下了蛊毒,从哪惹得这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帮你祛毒时那味道臭死了?”
“你能闻得到吗?”张子罗鄙视的看着赛扁鹊:“你也就是看着恶心而已?”
赛扁鹊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两个月前,唐门出了事,可能是我在追查的时候无意间被下了毒。”张子罗想了想也就这个可能了。“几个月前,唐门中连续出现各分堂堂主自尽之事,自尽之人死因蹊跷,他们有一个相同点就是毫无缘由,有的刚拜过堂成了亲,有的添了孙辈,按道理说他们没有理由自杀呀!于是我追查了下去,发现唐门中有人和南疆暗中来往,想要制造一种失传已久的毒,好像叫‘忘川’?”
“‘忘川’?好古怪的名字”赛扁鹊眉头紧皱,沉吟道“倒是闻所未闻,等会我去翻下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怎么了?”张子罗哪舍得放弃一丝调侃赛扁鹊的机会,嘲笑他道:“我们的大神医有一天也要沦落到查医书的境地?不是过目不忘吗?”
“一方谷传下来的是医书,只管治病救人,方子也都是解毒的,不管下毒”赛扁鹊示威性的晃了晃胳膊“要是我精通毒术,早把你毒个肠穿肚烂……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胡来?”
“好好好——,我错了!”张子罗抱头求饶。两人相视一笑。
“后来,我一路跟踪到常平城,终于抓到了那个苗疆人,没想到这个苗疆人嘴还挺硬,死都不承认,逼得急了,竟然咬舌自尽。那苗疆人一死,你是没见着呀,不知道从哪里跑来成千上万只蛇虫鼠蚁,顿时将他啃得只剩个骨架,头部却还是保持着刚死的新鲜样子,别提有多渗人了,说来也怪,那些蛇虫鼠蚁将那个苗疆人啃得一干而尽之后,没过一会,也都死了。那一地的‘尸体’啧啧,真是壮观!估计也就是苗疆人临死前给我下的蛊毒……”
“没想到苗蛊如此厉害,有趣有趣!”赛扁鹊顿时来了兴趣,改日自己也去抓几个玩玩,顺便也替苗圃除除虫:“那照你这么说,苗蛊如此厉害,下蛊毒之人临死一股应当也是十分霸道才对?”赛扁鹊上下上下,来回来回瞅了一圈这张子罗,顺便还重重的拍了拍他结实的臂膀:“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张子罗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沉吟半晌,猜测道:“难道是他?”
“他?他是谁?”赛扁鹊疑惑不已。
“当日处理过那个苗疆之人之后,突然感觉浑身疲累,我以为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的缘故。也没在意,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张子罗解释道:“后来,我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什么地方?”赛扁鹊追问道。
“风满楼”张子罗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那家古怪的店
“风满楼?”赛扁鹊试探性的问道:“‘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个风满楼?”
“嗯。”张子罗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风满楼。风满楼看起来与别的酒肆客栈没有什么特别不同?不过就是奢华了一点,真正让人觉得特别的是它的东家,还有那个气度不凡的小二……”
“奥?特别在哪”赛扁鹊心想如果子罗都觉得特别的话,那么那个东家与小二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个——”张子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呃——,东家的癖好是当堂磨嘴皮子?小二太罗嗦……这个算吗?”
“算——吧?”赛扁鹊翻了个白眼,这算是哪门子特别?
“这个东家连续给我吃了好几天,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过味道倒是挺香的。难道那个是解药?”张子罗回忆道。
“有这个可能!”赛扁鹊点点头:“你当时就没问吃的是什么东西?”
“问了,那个东家说:‘这是入住本店的赠品,随便吃’,于是我又多吃了好几碗。”张子罗无奈道。“后来,感觉身体没什么异常,我就走了,临走前,东家还拉着我的手,让我回头多来听他说书。”
赛扁鹊听言不觉扑哧一笑:“我看吶!八成是他!我帮你祛毒的时候,蛊毒毫无动静,祛除来之物也是若烂泥一滩,应是他暗地里替你解了蛊毒,表面却是深藏不露,有机会呀,一定要见识一下此等妙人!”
“如此说来,我倒是欠他一句‘多谢’了。”张子罗回想起那个妖艳异常的脸庞,感叹道。
“除了蛊毒以外,段赫一事……”赛扁鹊询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你是如何看法?”
“段赫……”张子罗想了想,“段赫的武功废了六成,不足为据,要提防的倒是他的易容之术,哎——,没想到易九已死,易容之术还是不灭”,不禁唏嘘道:“若不是那儿是白老头管的地儿,他差点就瞒天过海了。”想到这,看了看阁楼的那扇窗户,张子罗不禁追问道:“你可替楚云梦号过脉了?她身上有没有毒?”
“放心吧!她没事”赛扁鹊意味深长看着张子罗,希望看出点什么?无奈张子罗面不改色,啥都瞧不出来?,只好接着问下去:“那你早就觉察到他的不对劲了?”
“白老头那天随意提起到,说这里住进了个卖豆腐的婆婆,卖豆腐本无什么不对?错就错在那里看似普通,白老头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又将那屋子价格提高了十几倍,若是真有人想买,那一定是另有所图。试想一个卖了一辈子豆腐的老太婆,从哪来的这么一大笔钱?不过我没想到他这么小心,忍了一年都没有动作,害得我每日还得提心吊胆提防着……”张子罗感叹不已。“后来我将计就计,喝了那酒,暗暗将酒逼出,饶是如此,酒里面软骨散依旧霸道不已,我出手不及……,还是让他逃了。”
“以后不要在这么乱来了。”赛扁鹊叮嘱道:“硬是冲破内力很容易走火入魔。这次还好,有人送信,那下次呢?下次怎么办?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你时,你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
“没事!”张子罗心下感动,这个世上关心他的人寥寥无几,赛扁鹊是一个。示好的挑了挑眉,故意转移开话题:“有神医大人的碎玉琼酿,子罗我怎么舍得死?”
“知道你惦记着!”赛扁鹊无奈嗔怪道:“已经给你备好了!等会保管让你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