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是神探中
张觉和管燮二话不说,又开始了寻找之旅。碧县、立县、千山县、仞长县、芜县、予县、大泽县、刚县这些烈士陵园转了个遍,最后却是一无所获。难道梦里的地点是假的,环城高速那里也只是个巧合?张觉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又令他不得不信。张觉闭上了眼睛,轻轻地靠在座椅上回忆起来,肯定遗漏了什么细节。
“那个地方我应该去过,但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我靠,是予县烈士陵园。”张觉猛地睁开眼睛喊道。管燮听到张觉的叫声吓的差点把烟吞下去。“管哥去予县烈士陵园,边走我边给你解释。”张觉说道。虽然管燮心中疑惑,但还是无条件选择了服从。早年间予县烈士陵园是国民革命党的墓地,解放战争后这里被重新修葺。原有的陵园已经杂草横生,碎石遍地,看不出当年的痕迹了。时过境迁,来到了张觉童年时期,张觉刚入完少年队就被一众小伙伴拉去疯玩了。他们彼此追逐着跑出去很远。孩童的世界总是对未知充满着幻想,寻找宝藏是今天的主题。半人高的野草后面究竟有什么,孩子们真的很想知道,最后一个倒霉的孩子被推举出来。他战战兢兢地向草丛挪着步子,就在要靠近的时候,一只野狗窜了出来,那个倒霉的孩子吓得坐在了地上。眼看野狗的尖牙利爪就要伤到孩子的脸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野狗落荒而逃。一个面色阴霾,身材佝偻的老人拿着根木棍赶走了野狗。“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找死是不是,快给我滚。”又尖又细的声音让人不禁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张觉他们扶起那个倒霉的孩子落荒而逃。后来听老师讲那片杂草后面也是一块墓地,不过葬的都是坏人,现在回想起来老师当年的话是多么可笑。
张觉和管燮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浓墨般的云似乎要把城池摧毁般,盛夏季节本应该虫声唧唧,此时却是万籁俱寂。惨白色的大门早就锁上了,里面星星点点的闪着磷火。张觉咽了口唾沫说道:“管哥,咱们是不是等天亮在说。”张觉有点害怕,虽说是烈士们的陵园,但是这种恐怖的氛围不曾消除。管燮没有张觉那么多顾虑,虽说心里多少有点发憷,但是出于对案情的关心也就顾不得那些了。
陵园不像监狱,没有巡哨的警察,也没有高墙电网。管燮在后备箱里找着件称手的工具,张觉看着管燮的这么执着,也就光棍了起来,老子活人都不怕,还在乎这些个死人!两人走到红砖墙下,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箭步跃起,脚蹬在墙上飞腾而过。管燮看着张觉动作这么干净利索,又一次诧异了。张觉贼笑着说:“小弟的梦想是当个采花的飞贼,这穿墙越户的功夫练了点。”管燮知道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笑骂着说:“你这贼小子。”恐怖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人的适应能力真是强大,两人没了先前的紧张,还开起了玩笑。
在一片黑暗中手电筒的光亮显得微不足道,两人进入陵园后小心翼翼地向那片荒地走去。由于视线受阻两人前进的格外艰辛,而且这种寂静的氛围也让人压抑。管燮开口讲了一个在美国发生的案子,企图让气氛轻松点。数年前,美国的南达科他州拉皮特城的警察逮捕了一名叫做丹尼斯~科提斯的盗贼。他们发现,盗贼对自己的偷抢行为有着明显的悔过之意。有趣的是,警察在他的钱包里,发现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道:
行窃准则:
1。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杀人。
2。只偷现金,不偷食品救济劵和支票。
3。只在夜间抢劫。
4。抢劫时不带面具。
5。不抢小超市和七十一便利店。
6。如果驾车被警方追赶,不得危及行人性命。
7。一年只行窃7个月。
8。单次劫款超过500元部分须分给穷人。
..
规范密密麻麻写了整整20条。在纸条的最下方,还用粗线条写道:务必严格遵守。警方深入调查后发现,丹尼斯的确是严格按照纸条上所言而去抢窃的,没有发现一次违约之举。
最终法院还是给了丹尼斯一个严厉的判决。有记者质疑法官,对于显露某些“善意”的丹尼斯判决是否过重。法官坚定地回答道:“我们的判决依据的是丹尼斯的实际盗抢行为和南达科他州的法律,而不是他为自己制定的那些行为标准。”事实上,他的那些所谓的包涵某些善意的规范,每一条都和州法律违背。
“美帝人民办事还真是有原则啊,放到古代这位兄台定是位侠盗。”张觉听完没心没肺的说道。管燮的本意是想轻松下气氛,没想到张觉居然扯出去这么远。
“还没发现吗。”管燮问着。
“大哥啊!现在黑灯瞎火的,辨别方向都很困难。何况我连了参照物都没有,哪那么容易就找到啊。”张觉抱怨着。拨开齐腰的野草,张觉瞬间向前倾倒,跌了个狗吃屎。由于天太黑,张觉没有注意到脚前是个低坡,一脚下去直接踩空了。管燮看张觉摔倒了急忙去扶,“咦,脚下的土怎么如此松软。”张觉听管燮一嘀咕,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拿起手电筒观察起来。
“哈哈,真是踏波铁鞋无觅处。管哥咱们要开工了。”张觉从管燮手里接过工具,上下翻飞的挖起土来。管燮也学着张觉的样子用嘴叼着手电筒,清理起周边的残土。上层的土很松软,明显被人翻动过,挖着挖着一个蛹型的大土块呈现在二人眼前。张觉向手心吐了口唾沫,抡圆了膀子向土块劈去。一股甜糯的肉香味从里面传来,此时管燮的手电筒刚好晃在上面,张觉看完胃里是一阵的翻江倒海,那香味仿佛有灵性般直往张觉鼻孔里钻,哇..哇..张觉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管燮不愧是老警察了,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而是冷静的观察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具尸体又是谁?太残忍了,太令人发指了!看着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人形叫花鸡”是最好的诠释。张觉已经快把黄胆汁吐出来了,管燮上前轻轻地拍着张觉,希望能缓解一下。
“喂,小陈,叫兄弟们来予县烈士陵园,又发现一具尸体。”挂完电话,管燮扶着张觉向大门口走去。此时起风了,呜呜的嘶叫着,露出的毛月亮好像鬼怪的眼睛,树木也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准备作势欲扑。张觉和管燮没有在意这些,一个靠着墙在吞云吐雾,另一个却在不停的干呕着。
刺耳的警笛与红蓝的光芒由远及近的传来,雪白的车灯晃的两人眼睛有点睁不开。那对刷着惨白银漆的大门被暴力的打开,一队人风风火火的向管燮走来,管燮拍拍屁股上的泥土为众人引路,专业人士自然有其专业的套路办事。管燮吩咐人把张觉送回家,临走时对张觉说:“好好休息一晚上,我相信你能调整好。明天我去找你。”隔离带被迅速拉好,由于此时天黑,众人决定明天再展开调查取证。
回到市局已经是凌晨2点钟,陆局长虎着一张脸,看着吊了郎当的管燮开口道:“没有命令擅自行动,简直无组织,无纪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还是个警察吗?”
“我只为对得起的良心。”管燮一字一句道。管燮其实心里清楚,陆局长不让他插手这件案子,其实是在保护他。但是有些事明明不可为又要为之,现在管燮的小辫子被这么多人盯上了,陆局长只有处理他了。停止了管燮的一切职务,收了他的枪,让其好好回家休息。
张觉躺在床上不停地催眠着自己,那只是叫花鸡,只是叫花鸡。说起叫花鸡的模样,张觉立马冲向洗手间抱着马桶开吐了。就这样张觉抱着马桶睡着了,哎呦一声,张觉叫唤了起来,自己脚什么时候破了。也许是因为昨天张觉吐的天昏地暗,才没有发现脚居然受伤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张觉蹦蹦跳跳的去开门,管燮提着豆浆油条笑着对张觉说:“早上好。”张觉无精打采的请管燮进屋,接过他手里的食物,随意的放在桌子上。“你来的可真早啊,查出那个人是谁了吗?张觉抽出根油条小口的咀嚼着,含糊不清的问道。“还没有,死者的面目全非,无法确认身份,周围也没有可供挖掘线索,又是一起无头公案。还有就是老哥我现在被下了枪,不在体系内了。”
张觉多少有些愧疚,本以为能找到线索,没想到把案子弄得更扑朔迷离了。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张觉知道管燮是个有良心的人,更知道管燮此时心中有多痛苦。“管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张觉说。
“没那回事儿,是我求你帮忙的。咱们不说这些了,昨晚你只是吐,怎么脚还瘸了?”管燮疑惑的看着张觉的脚。
“不只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下。”张觉说完,眸子一亮。急速地冲到门口,找起他的鞋来,这时张觉拿起鞋狂笑了起来,鞋上赫然有着一枚闪亮的螺丝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