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我就对何妈妈说我要假扮清倌人赚银子。何妈妈一副见了鬼似的神情看我,以为我脑子进水了。后来我听说她还屁颠屁颠地去找西门庆华请示,结果西门庆华见都没见她,只让人告诉她“由她去吧!”就再无他话。何妈妈以为西门庆华是玩腻了,对我不再感兴趣,于是在香玉楼贴出公告,清倌人桑妮姑娘开始接客,开包的日子定为一个月后,届时价高者得。
我一下子成了香玉楼的笑柄,尤其是曾经羡慕我飞上高枝儿的人此刻更是幸灾乐祸,都讥讽我被西门堡主甩了,如弃敝屣。还好我脸皮厚,并不在意,只一心一意等着逃跑的那一天到来。
这一个月,我也时不时地在晚上上客的时候,到楼里的客人面前露一小脸。让人家掏银子,也得给人家看看货不是?好在为了端着清倌人的范儿,我也就是劝劝酒,跟人聊聊天什么的。何妈妈亲自在一边保驾护航,为我挡下不规矩的客人,“客官,我们桑妮姑娘还是清倌人,别吓到她。”此时我只要做娇羞状即可,对演技的要求不算高。
后来,何妈妈见人气不高,就让我站在台上,给演奏琴艺的姑娘打下手,增加一下出场率,试图混个脸熟。不时还跟客人介绍介绍,“我们香玉楼的清倌人,要接客了,客官们多多捧场!”
说实话,对这个过程,我是深恶痛疾,不堪回首的。待价而沽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崩溃,跟货物商品一样站在台上,让下面那群一脸淫亵猥琐的人,上下打量,评头品足。
“模样不错,挺俊的……”
“一把小蛮腰啊,握在手里肯定受用……”
“脸蛋儿是生得不赖,姑娘贵庚啊?”
我是个老实孩子,刚想实话实说,何妈妈在一旁替我答道:“回齐三爷,刚满十六。”
我晕!生生砍掉六年的光阴,问题是我象吗?虽然我从不觉得我老,可是二十二和十六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别的不说,看眼神儿就能看出来。
那个问话的人又仔细打量了我,“十六?这位姑娘还真是早慧,身量都长足了。说好了,不是清倌人,我们可是不给银子的。”
何妈妈在一边说:“这个自然,我们香玉楼从不做昧良心的生意。”(我很鄙夷了一下,自古无商不奸,欺骗消费者啊!)
此刻饶是我皮厚如墙,还是忍不住脸都红了。那客官眼光色/迷迷的看着我,“这娇羞的模样还真是讨人喜欢,姑娘是会唱曲啊,还是会弹琴啊,再不跳个舞也成。”
众人跟着起哄。
看来,今天本姑娘要是不拿出点儿真本事来,就真要砸在手里了。为了我的逃跑大计,我一咬牙,一跺脚,丢人现眼就这一回了。
我想了想,使用了排除法,弹琴?古代没有钢琴,其他的乐器我不会,吹口哨算吗?我跟萧然学过,能勉强吹一首。还是算了吧,跟撅嘴骡子似的,更没市场了。跳舞?不是长项,一会儿人家以为我抽风了,谁还敢出银子买我?那就只剩下唱曲了!
于是我站在台上说:“小女子不才,为客官唱上两句吧!”
众人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