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芒凝聚而成的巨大剑气,以一股势不可挡之势直逼晦信砍来,晦信虽然心有防备,可也不曾想到,这面具人明知不是自己的对手,却还这般无礼相对,心中想着,剑气已至近前。晦信随即转身,手中已多出一根形状约三尺长的细棒,细棒通体呈赤黄色,看不出是何材料所做,似石似玉,通体溜光。棒身更是有微微的赤黄光芒环绕,只是细观之下,那环绕在棒身的赤黄微芒,却似是如一条龙形的模样,环绕流转于这棒身之上,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只见晦信口中念诀,轻轻挥起细棒,片刻间,一条赤黄巨龙自那棒身中飞腾而出,顿时,漫天赤黄飞舞,直迎着那剑气而去。“吼”……那飞腾于空中的赤黄巨龙发出阵阵吼声,震耳欲聋,那藐视一切生灵的威严,让人不由的心中肃然,甚至敬畏的不禁都要颤抖起来……片刻,巨龙、巨剑相撞于空中,“轰”……气势磅礴的赤黄巨龙如摧枯拉朽般震碎红芒巨剑,直冲着那面具人飞腾而去。
面具人大惊,口中念诀,手中红芒长剑已升至头顶上空,片刻,自那长剑本体之中,无数剑气似雨落般无穷尽的射向赤黄巨龙。霎时间,半空之中赤黄巨龙、红芒剑雨,各自照耀当空。一眼望去,竟是美丽之极。
红芒剑雨无穷尽的射向赤黄巨龙,此时的巨龙身体之中已满是点点红芒,乍看之下,就像是一条披着红芒铠甲的巨龙,飞腾于空中。那些不断落入巨龙体内的红芒,似是对巨龙丝毫没起一点伤害,只见那赤黄巨龙迎着那不断落下的剑雨仍是直冲面具人所去。
半空中,面具人已是大惊失色,心想若是被这巨龙击中不死也得落个残废,只见他当机立断,转身欲逃,不想刚一转身却是那晦信已毫无察觉的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当即一掌击来,面具人还未来得及抵挡,便被晦信击中胸口,面具人一口鲜血喷出,应声落地。
半空中,赤黄巨龙悄然消失,晦信立于半空,对着下方面具人,淡淡说道:“是阁下自己摘下面具呢?还是由在下代劳?”
“不愧为新任的土堂执事长老,虽然年纪轻轻,这一身的道行再加上虚凌教传承了万年的法器御龙棒,当真是不可小觑啊!”一声苍老之音,突然当空响起,环绕四方。晦信抬头观望周围山林,心道“果然还伏有他人,不知究竟来有多少人?”晦信试图探察这声音主人的位置,却是发现这四下当空竟全是发声之地,让的自己竟是无从察觉这声音主人,此时身处在何位置,四面同时发音,且所用力道均是相同,这等道行修为,怕是与自己刚刚仙逝不久的师傅不相上下。想到此处晦信当即朗声说道:“晚辈晦信,请前辈现身一见,既然前辈已移足到了我虚凌的山脚下,何不跟随晚辈上得山去,已尽我虚凌地主之谊。”
夜风习习,半晌过后,却是再无声音响动。正待晦信落到地上,欲要摘下面具人的面具时,突然一道奇快无比的红芒闪过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地上的面具人,直冲天际而去,这红芒悄无声息,绕是以晦信的道行竟也未发觉分毫。
夜空之上,苍老之声悠悠传下:“嘿嘿,若是你那师傅还尚在人世,老夫或许会考虑上山拜访一下,可如今山上都是似你这等后生晚辈,思来想去,老夫我就不去叨扰了。”
那红芒停在夜空上,并无在向远方行走之意。半晌过后,晦信看着那红芒,心想这夜空上的老者道行高深莫测,仅凭自己之力是万万不可能战胜的,若他想走,自己也绝非能追的上他,可眼下那老者却是停在夜空上之上,不走也无意与自己交手,却是何意?晦信此时大是不解,这次发现山中有异兽出入,掌教师兄派出了除自己以外,还有两个执事长老师兄下山查看。适才这里一番打斗,想必两位师兄必然会察觉到。若无意外、不多时便会赶来这里。这一点,晦信想来,以老者那等的道行,必是成名已久之人。放眼天下能修到如此境界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所以他不可能想不到这点。若是等其他虚凌高手赶来,纵是你道行在高,也是很难轻易逃脱的,更何况还带着一个被自己打伤的面具人。晦信越想越是疑惑不解,这老者到底停在那夜空上,不战也不退,到底所为何意?
想着想着晦信猛然大惊,心想纠其目的多是那开明兽罢了,那天际上的老者必定是发现自己无意伤这开明兽,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故而才会如此,停在夜空不战又不退,就是想让自己心有顾忌罢了。其实是为这开明兽拖得时间,已便恢复体力,目的就是助开明兽逃脱的。
想到这一点,晦信随即转身向那开明兽看去,不想那开明兽此刻已然站起身来,四个脑袋看着晦信,不时吼吼的叫出几声,晦信上前一步对着开明兽厉声说道:“孽畜,适才我不忍伤你,你若知趣,便随我上山,若还执迷不悟,便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开明兽经过刚才与晦信的一番打斗,又看着晦信与那面具人的斗法,此时也是对晦信的手段深深的忌讳了起来,此时晦信正一步步的向着开明兽靠近,而开明兽却是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晦信心里知晓这畜牲已对自己起了惧怕之心,当下便从体内祭出一个形状似鼎的法器,对那开明兽喝道:“孽畜还不上前伏法,更待何时?”
喝儿声一出,但见那开明兽非但没有上前,反而是如受惊的猫兔般,吼吼狂叫不止,一转它那庞大的身躯,却是四处乱奔乱窜了起来,顿时,场面甚是滑稽可笑。
晦信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要纵身上前制服那开明兽时,却听那天际上传来了老者声音:“神兽速速遁去,老夫助你。”
话音刚落,天际上已落下了几团熊熊火球,火球直冲晦信而来,晦信见状,一个身法及时躲过,但是另一个却又接踵而来。晦信眼睁睁的看着那开明兽渐渐远去,自己却又受这火球的阻挡而无力追捕。当真是让人气愤。须时,在这火球越攻越猛的时候,夜空一方,传来了一声浑厚无比的男人声音:“五师弟莫慌,晦仁来也。”
晦信大喜,只见天际之上一道绿光划过夜空飞至那红芒跟前,瞬间两道光芒在天际之上来回交织、忽明忽暗,缠斗在了一起,那漫天落下的火球也随即停了下来,晦信见那开明兽此刻已然全无踪迹,心想若是去追,却也未必就能追上,此时,晦仁师兄正在独战那神秘老者,若是时间久了晦仁师兄必定会败落下来,严重时怕是还会伤及性命。想到此处,晦信一个纵身化为一道赤黄直冲着夜空之上的红、绿光芒而去。
片刻,又从夜空的另一方传来了一道声音:“晦礼来也。”又是一道火红之色加入了那战斗中去。
须时,只见夜空之上,红芒当先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划去,身后绿、火红、赤黄三道光芒紧随其后,渐渐远去……
夜风吹过,只留下了那空空然,烧的噼里啪啦的村庄,如同那婴儿般哭的那样让人怜惜……
……
翌日清晨,红日映红了东方,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虚凌山阴处,一片雾气蒙蒙,似是一个恶魔般嘲笑着村庄一切。此时,村子里的大火已然全都扑灭,四处都升腾着丝丝青烟,村庄里站着些许衣着白衫的修士,还有大多数的村户农汉坐在村子的各个角落。一个个都是满脸惆怅,唉声叹气。是啊,怎的不让人唉声叹气呢?这一场飞来横祸,几乎把整个村子都烧成了废墟。只有外围的几户少数房屋还算完好。若不是虚凌教的修士们陆续赶到,阻止了大火的蔓延,怕是整个村庄都得烧的什么都不剩了。这原本一个个快乐、安逸甚至无忧无虑的家全都烧的所剩无几了。这哪里是烧的房屋啊,这是烧的是每个村民的心啊!村庄的一角处,一个还算完好的小院儿此时聚集了一些老幼妇孺,此时妇女们都在院儿内的两个临时支起的大锅灶旁,忙来忙去,似是在准备早饭,老人们则是坐在小院儿的一旁看护着一些不大的孩童。只是每个人的面上都多多少少略显愁容,就连一些孩童不知是受到了家中大人的影响,还是自己早熟了些,也是微微带着一丝忧愁。半晌,从院儿外走进两个男人,一个生的尖嘴猴腮,面留两撇小胡须,一脸精明猥琐之象。一个却是恰恰相反,身材高大,面相憨厚,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这二人正是老三与李耕升。
只见二人走到那一群老人跟前,习地坐下,而后老三开口对着一白须老者说道:“四叔公,我俩刚刚去查看过了,除了昨晚受伤的赵大、钱二、孙三、李四以外,后来并无一人伤亡,还有现今如今村里分了四个伙食点,除咱们这一处外,另外还有村东头李老大家一处、村南头的赵三、赵四家,各一处。”
“好、好,没有人伤亡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损失的那些房屋粮食不算什么,咱们还能重盖,田里的庄稼也还能在长。这不还有虚凌教的仙士帮衬着嘛!呵呵,你俩也去休息会吧,都忙活了一夜了,现在也没啥了。”四叔公舒了口气,慢慢说道。
此时的二人衣冠不整,面容萎靡,也着实累了,便都应身靠在一旁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