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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熬到中午四人还没洗完,只要是有楚漠这拖后腿的存在。急忙吃过午饭之后几人又急匆匆开始干活。

知道临近晚上,四人才把所有的衣服洗完。周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倒在一旁“完了,完了。本来以为进了剑宗以后就可以出人头地。没想到居然落到这样一个下场,真希望三年快点过去,来几个师弟师妹接我们的班。”

吴莫成活动着酸痛的手臂“说的也是,不过既然来了就要坚持下去。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们确实是靠着陆程雪进来了。或许我们比不上其他人,但是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能学好的。”吴莫成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确实,天赋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极为重要,但是除了天赋,想要成为一个强者还需要一颗强者的心和坚持。所有的不堪与狼狈都是强者在去的路上必然要经历的。

楚漠身后的伤痕依旧清晰。

一股清风吹来,四人微微仰头感受着这股清爽。

“既然我们都不想输,那我们就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看看,曾经他们看不起的人可以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楚漠甩了甩手上的水滴,摸出剑谱,好久没碰过这种东西了。

李二牛憨憨点头“俺娘说了,君子以自强不息。”

一旁周镜立即坐正身姿笑起来“二牛,想不到你娘还挺有学问的。”

“那当然了,俺娘在俺心目中是最厉害的人。”

天渐渐暗了下来,黑暗笼罩着四人的身体。汗水从额头滴落,从脸颊滴落,从下巴滴落。所有人都不曾想过小小的蚂蚁会有如此坚强的毅力,但是所有人应该记得,千里之提,溃于蚁穴。

这样连续过了一个月,周镜也收起了自己那股玩世不恭的模样开始好好练剑。尽管四人的进步比不上其他师兄,但是这期间没有人放弃过。

一日,周镜搓着衣服说道“我感觉现在不会向以前那么累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胫骨,饿其体肤…”周镜身旁的吴莫成开始唠叨起来。

周镜实在忍不住了“别说了行不行,别讲那些大道理,讲一点大家都听得懂得。”

李二牛微微举手,一脸笑到“俺听得懂。”

周镜一阵白眼,实在忍受不了这群人了,把脸扭到一边。这时上官央走了进来,向着四人展示了一个优雅的笑脸“各位师弟大家好,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接下来的几天各位不用在干杂活了。”

四人一脸疑惑。

“接下来的几天咋们南院要开展一个师门大赛,好像是有什么事。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各位尽力而为吧。”上官央那个尽力而为拖得特别长。

“那关我们什么事?”周镜没个好脸色。

上官央倒也不在乎,这一个月四人没少受人白眼。究其原因还是陆程雪当着高辰渐的面说楚漠四人根本就是废物,要不是她这四人根本不可能进剑宗。上官央轻轻一笑“南院的大事,所有弟子都要参加。好了,洗完今天的衣服就好好休息一下。”上官央最后还提醒了一句“如果不想被人当成废物就好好表现一下,成败并不一定要看输赢。”

四人被上官央的话打动,所有人都不想被当做废物。

谁也不知道突然要举行这次比赛,不过既然长老们决定了,弟子们只好照办。

五长老是最早来的一个,她带着一大群女弟子走到主席台,稍加吩咐了声大弟子便带着各弟子走到场下。接着各位长老也陆续来了,楚漠走在六长老这队伍的最后,他看见前方人群中的月瑶,穿着剑宗的服侍,手里拿着一柄长剑,头发被高高挽起,哪里还有小女孩般的模样。那冷峻的面容下颇有了几分女侠的风范。

月瑶却没有一直观察她的楚漠,她的眼神紧紧的看着前方,手还不停扭动着。楚漠知道她有些紧张了。身旁的李二牛碰了楚漠一下“你看什么啊?”

楚漠回头“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很好奇。”

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大长老走上台上“剑宗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这不禁让我想到了剑宗的辉煌,有了你们我相信剑宗未来一定能够辉煌…”大长老在上面滔滔不绝,上官央却悄无声息来到楚漠身后。

“师父找你。”

高辰渐已然离席往后院走去,楚漠点头紧跟高辰渐的脚步。追上高辰渐之后楚漠淡淡问道“师父你找我?”

高辰渐头也不回,手指直指一个房间“不是我找你,是里面的人找你。”

楚漠皱眉,还是走了进去。

高辰渐看着楚漠的背影,暗自摇头“不知道宗主找他能干嘛?”

楚漠推门而入,里面坐着一个老人,年纪和老爷子一般大,应该有六七十岁了。他s双鬓已经斑白,但一双眼却炯炯有神,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一般。楚漠有礼貌的对着老人鞠了一躬“司徒前辈,您好。”

玄剑子轻轻一笑示意楚漠坐下,楚漠也不将就落落大方坐在他对面。玄剑子把一坛酒抛到楚漠面前,楚漠伸手接住,只是接酒之时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老家伙果然名不虚传。“我一向都不准弟子在剑宗之内饮酒,但你是个例外。”

楚漠扯开封酒的纸,酒香四溢“前辈之意莫不是看在实力之上,这一点小子也是明白。弱肉强食,不可违背。”楚漠猛喝一口酒,辣味从喉咙直穿心头。

玄剑子扯开酒纸喝过一口悠悠说道“不错,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实力决定了一切,否则…”否则五十年前楚家就不会被灭门。

楚漠微微擦拭一下嘴角“前辈何必呢?想必您也看到小字写的那句话了吧!”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写得不错,不得不说你的心思就像一个老狐狸一般,似乎在你身上找不到同龄人的感觉。”玄剑子这样评价楚漠。

楚漠举起酒坛,这样的姿势却一点也不显得别扭,大概是因为人楚漠和玄剑子气势的关系。草蜢英雄般喝酒却有文人雅士的感觉。“前辈,小子敬你。”

玄剑子一笑“我也敬你,敬英雄少年。”

楚漠苦笑一声将坛中之酒喝尽,脸色也有些微微泛红。反观玄剑子,脸色非但没有一丝变化,倒像越来越有精神一般。嘭!酒坛落地碎成碎片,玄剑子眉眼轻扬“豪爽英雄不都这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然后将手中的碗摔个粉碎。”

楚漠学着玄剑子的模样,将手中的酒坛重重打在地上,破碎声随即而来。却是让楚漠体会了一把江湖大汉的感觉。“前辈此次找小子不会只是喝酒吧?”楚漠抬头,问。

玄剑字满意点头“不愧是楚家五爷,老头子这点小小的心思岂能隐藏得住。你们楚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玄剑子这话说得颇有深意。

“是前辈无心对小子隐瞒而已,从小子进门那一刻起前辈的目的就显露出来。跟前辈比起来小子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这是少有的一次楚漠没有如此自负。

“谦虚,世人只知道如今的楚漠,却不知,十年寒窗人不知,一朝成名天下识。”玄剑子说得很慢,几乎分成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

楚漠眼神凝住,何尝不是,十年寒窗人不知,一朝成名天下识。世人只知道楚家五爷,却不知楚漠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有些伤,有些痛,有些回忆,自己懂亦足矣。

“我要你帮司徒家一个忙。”玄剑子突然冒出一句。

楚漠眉头紧皱,司徒家的忙不会如此轻松。

见楚漠皱眉,玄剑子一时变得语重心长“这不仅关系到司徒家也关系到楚家。魔域已经重现江湖,他们的目的你也是知道的。五十年前楚家,司徒家,少林寺三方牺牲了多少才令魔域元气大伤逃往西极。”玄剑子痛心疾首,所有的事仿佛发生在昨天。

那一夜,无数的惨叫声,无数的献血……到如今一个又一个噩梦。

楚漠从来不认为魔域之人便是坏,自己便是好。楚漠明白站在不同的立场好与坏有不同的定义,但是身为楚家之人,楚漠必须铲除魔域。

“好,我答应。”楚漠语气有些感伤,手上的血多了,不在乎在多一点。

玄剑子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执着对错的人,我也明白你是一个冷血之人,但是至少我也知道你是个有情之人。外人都说你们五兄弟是豺狼虎豹,但是你们对月神的感情是真的。至少有一个人值得自己去在乎,至少让自己不至于真正落入魔道。”玄剑子起身,轻挥衣袖将手负在身后,楚漠就在他眼前。

楚漠笑了,肆无忌惮的笑“司徒前辈不愧是司徒家百年难遇的天才,有你,司徒家必定重建辉煌。”

玄剑子一笑,笑得温文尔雅“人老了,那些东西已经不在乎了。我只希望司徒家的东西不要落到魔域手中,只希望司徒家的后代摆脱司徒之姓的束缚,做个普普通通的人。”

石头村的血腥仿佛还能问道,石头村满地尸首仿佛就在眼前。“何苦为名利家势所累,倒不如乡村野夫来得痛快。”

楚漠心一痛,呼吸变得急促,何苦生在帝王家?自己又何尝不想?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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