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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平淡的云

隔离室的生活是枯燥的,短短的三天对于外面的人或许仅仅是一瞬,但对于一群等待死神审判的人,那是是一种煎熬。一个人当放在无限悲伤的环境下,也会变得忧郁。这里的人无论是病患或是疑似感染者都带有死亡和绝望的气息。自从进入隔离室,王明远始终陪在徐梦梅的身边,只是有点奇怪的是为什么王明远身上始终没有出现任何流感症状。相反,徐梦梅的病情好像有一丝恶化,王明远脸上因此没有什么悦色。每当看到憔悴的徐梦梅,他痛苦地保持着嘴角的笑容安慰着她。东欧流感是残酷的无情的,因为病毒根本不存在善念。王明远隔壁的那个小女孩开始的时候,脸上还时常挂着笑容跟他们打招呼。徐梦梅每次看着那个小女孩,总不自觉地想到煜儿,她对她很是疼爱,总把隔离室给的较好的餐食分给她。无聊的时光,也因为这个小女孩而消散。她们经常一起玩扑克,一起和小女孩玩一些小游戏。徐梦梅看到小女孩那天真可爱的神情,脸上那丝忧郁也慢慢散去。可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小女孩却被死神带着离开了。王明远看着她可爱的小脸蛋失去了血色,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好像还带着对于这个世界的不舍。王明远心里控制不住的难过,他根本不敢让徐梦梅知道,因为他害怕她失去活下去的信念。自从她进入隔离室,徐梦梅心里知道自己的病情变得越来越重,但是这几天她是开心地,因为那个他从来没有陪伴自己这么长时间过。这段时间里除了自己睡觉,每天都看着王明远陪在自己的身旁,她很怕自己的流感传染给王明远,但事实上王明远却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她也不在有那么多担忧,王明远经常在她的耳边讲一些根本不好笑的笑话,做一些他自以为搞笑的事。她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因为王明远讲笑话的时候总是那么呆板好笑。她很难想象平时总会一本正经的人,会给自己讲笑话。有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有一丝的快乐。

在等待病毒检测三天里,徐梦梅每晚都会发烧,浑身颤抖。王明远每晚都会紧紧抱着徐梦梅,希望自己带给她更多的温暖。王明远知道那份报告根本决定不了什么了,因为她加重的病情,就是很好的检验了。王明远心里悲伤,他恨死神带走了自己的生命,还带走了自己爱人的生命。倘若死神在他面前,他想做的就是和他搏命,他只想问问为什么这样对他们。可是这一切只是他的愤慨而已,活的人人是永远见不到死神的存在。

大约在进入隔离室的第三天晚上,徐梦梅脸色依旧那么苍白,她虚弱的开口道:“明远,我可能无法再陪你走到最后了。这两天我的病根本没有一丝好转的痕迹,我知道我得的肯定是东欧流感。”那句话触碰到王明远最不愿想到的痛处,他不情愿地说道:“不要说了,你要相信自己。我不是一直和你接触吗,倘若你是东欧流感的话,我不早就传染了嘛。但是我很健康,你看我一点事没有。”徐梦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何尝不知道王明远在安慰自己,心里难过地说道:“明远,我会坚持活下去的。这几天我真的很开心,从我们毕业后,你第一次花这么长时间陪我。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多陪陪我。可是你经常忙自己的工作,每次好想在你面前撒个娇。但是看到你那么累,便不想再去打扰你。”王明远苦涩地笑了笑,将徐梦梅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我何尝不想多陪在你身边。这些年是我太自私,一直再忙我自己的事业,很少考虑你的感受,以前我感受不到家的重要性。从你离开后,我才知道我回家看不到你,就像失去什么,感觉那只是冰冷的一个房子。当我再次看到你还有给我添了个儿子,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嘛。”徐梦梅笑了笑,她脸上的情绪看起来与她的病态并不符合,俏皮地问道:“有多开心呀?”王明远割了割徐梦梅的小鼻子,像哄孩子般的说道:“非常非常开心,就像梦到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吃团圆饭的那样开心。”徐梦梅心里暖暖的幸福,因为她知道王明远很早父亲便离开了,他告诉过自己最幸福就是和爸妈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了。徐梦梅为了不让王明远陷入儿时难过的回忆中,笑着说道:“好了,你放心吧。为了你和儿子,我肯定会让自己活下去的。”说完后徐梦梅嘴角露出美丽的笑容,王明远心里的阴霾顿时扫过,因为他喜欢她可爱的笑容。

大约凌晨2点钟,徐梦梅再次发烧,只不过这次她浑身发烫得更厉害了,在她一旁的王明远感觉到了异常。王明远对着徐梦梅关切地问道:“梅,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发作了。”徐梦梅并没有答复,王明远继续急切地问着,可是却依旧是沉默着。王明远有点着急的摇晃着徐梦梅说道:“梅,快醒醒,别睡了。儿子来看你了,快点啊,不然他可就走了。”无论王明远再怎么着急,徐梦梅却根本听不到。徐梦梅呼吸开始慢慢变缓,王明远把手放在她的脖颈处,那里的脉搏跳动地虚弱无力。王明远拿起一侧传呼器大声说道:“医生,快来。206病房的病人的状况不是很好,赶紧来。”另一侧的医生听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现在根本无法医治,即使他们去了只是让病人徒增痛苦,还不如让病人现在离开。王明远看医生迟迟没有回复,他知道医生已经决定见死不救了。毕竟可以理解,在这个关键需要医药资源的疫情时刻,没有必要更多的资源去延缓一个人的生命。王明远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和医生反应自己的情况,因为自己始终没有出现任何状况。或许医生能从自己身上找到抗体,但是那一种病毒的原因的话,就算让她多活一丝对自己是更大的慰藉。王明远拿起传呼器,决定用这张底牌去换取她的生命延续。王明远郑重地说道:“医生,我身上可能存在东欧病毒的抗体,这三天我和病人密切接触,身上并未出现任何症状。只要你们保重延缓我爱人的生命,我甘愿配合你们的研究。但是我爱人出现任何问题,那我就立刻自杀。”电话另一端的医生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满是震惊。因为东欧病毒已经几乎席卷整个青岛,它的高危的传染性和致命性,已经在一周内有一千人丧生。病毒带来病患的痛苦,几乎每个患者都在器官慢慢衰竭中死去。世界各处疫情区也没有任何抗体出现,病毒几乎是无懈可击,摧毁者人类。王明远的话语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希望之音。医生赶紧将这段话上报给,疫情区的的指挥部。王明远看着在病痛中的徐梦梅,他很害怕再重现亲人离开身边再次重现,而且这次是他的生命和核心。他握紧着她的手,心里祈祷着:“梅,你一定要坚持住。很快医生就来了。”

医疗观察室的专家和官员们听到这消息,他们立刻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开始讨论,具体事宜。这次会议有军人还有政府官员,医疗专家组和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为首的官员坐在会议桌的中间说道:“各位,我觉得我们要必要试一试,或许他身上真存在抗体,那就可以挽救10万青岛群众,你们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外国的专家团的一位专家说道:“我觉得抗体存在几率很小,因为我们在其他的国家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病毒几乎没有克星。我觉得他只是在强撑着为自己爱人争取存活的机会,毕竟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我觉得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谎言,浪费那么多医药资源。”青岛本地一位医疗专家林铭说道:“我不同意史密斯的意见,如果我们知道有一个希望摆在我们面前,而我们放弃,那就意味着我们将看着5万多感染者死去。这个人是我的同学,他是中国goge公司的创始人,更重要的是一位青岛人。我相信他不会欺骗我们。”陆陆续续每个代表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全票通过,立刻执行这个计划。

半个小时后,也就是大约凌晨2点40,病房隔离室突然出现那么多的医护人员,打破这里应有的死寂。王明远嘴角露出一丝带有希望气息的笑容,看着昏迷他的徐梦梅被顺利带走。此时心里没有不舍,只是满满期待她可以活下去。林铭带着呼吸机慢慢走到王明远的身边,安慰地拍了拍王明远的肩膀说道:“老同学,没必要担心。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尽全力维护梦梅的生命。”王明远点了点头,看向现在林铭说道:“林胖子,差点没认出你来,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刻再次和你见面。”林胖子佯装恼怒地说道:“你说谁胖子,我现在非常瘦,不要再提我曾经的伤痛。好了赶紧去实验室,你的抗体或许会维持徐梦梅的生命。”王明远听到后面这句话,也没心思和这个瘦胖子闲聊,赶紧让胖子带自己前往实验室。

一路上王明远看到医院里,那些被东欧病毒折磨地病人。开始时仅仅隔离室的病患,现在整个医院几乎都是病患。王明远不由得皱了皱眉,有点痛心看着眼前饱受折磨的病人。林铭看着王明远的表情,无奈地说道:“病毒的传染性和伤害性,是到目前为止最强的。我们作为医生,看到病患在我们面前离去,我们心里更加受到自己谴责和折磨。”王明远有点虚弱地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只想我的抗体可以带给我爱人希望,对于他们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带给他们希望。”林铭听不懂王明远说什么,只是继续将王明远带去指定试验位置。

不知道何时王明远昏睡了,醒来看到自己身上插着各种仪器。还有林铭那张熟悉的脸还有一些陌生的脸庞。王明远感觉自己身体有些无力,他没有想太多,急切的问向林铭:“梅,怎么样了?”林铭没有带有一丝表情的说道:“她很好,在你的身上抗体地维持下,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已经好转起来。”王明远欣慰地笑了笑,林铭有一丝悲伤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你昏迷了三天,我几乎以为你再也不会回到人间了。”王明远不知道胖子说什么,随后说了一句:“你再说啥,我好想不记得了。我有点累,我想睡会。”朦胧中王明远隐约记得在自己昏迷前好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但是那些对自己无所谓,因为徐梦梅已经平安地渡过去了,王明远劳累地继续睡去。

林铭看着熟睡的王明远,看他的忘记之前的事情大约是病毒已经发作,开始威胁他的脑细胞,出现阶段性失忆了。林铭心里不禁浮现出王明远昏迷前的那一幕。林铭得知王明远的病情,才知道王明远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但是死神好像并不满意对他惩罚,必须在夺取剩余不多的时光。自己对他说道:“明远,你身上确实存在抗体,而且对于人体无害。”那时王明远开心得像孩子,就像大学每次夸奖徐梦梅漂亮一样的笑容。但是接下里自己说的那句话:“抗体是由你身体延缓那种奇特病毒产生的一种奇特蛋白,必须大量汲取才能培育出一代疫苗,但是这样做会加速你的死亡。或许将会只有二个月的的时间可以活下去。”仿佛自己再向明远宣告死刑,明远并没有什么不安,而是平淡的接受。自己问他的理由,他的回答并不是那么无私,说着我想用我的生命去拯救万千大众。而是说着的是:“我不是你想的那么伟大,我并不是英雄,因为我的初衷只是用我仅存不多的生命去换取她的平安而已,只是顺带换取了他们的寿命。”林铭知道他的话是真的,因为他对于徐梦梅的爱,是刻入骨髓里的。大学时自己根本不敢那徐梦梅开任何玩笑,因为那是他的逆鳞,当提到她的不好,他将会和你冷战一周。林铭看着这个唯爱的傻子,他不知道表达什么,慢慢离开了房间。

东欧病毒的风暴在王明远的牺牲下,开始渐渐平息了。徐梦梅在两天慢慢醒来,从清醒后一直陪着徐梦梅的王明远,看着醒来的徐梦梅,心情慢慢平复。徐梦梅第一眼看到王明远陪在自己身旁,心里暖暖的。彼此虽然都是老夫老妻,却和恋爱时那样羞涩,相互笑着看着对面,沉默不说话。王明远打破了寂寞,说话道:“你终于醒了,我可是等的好累。”徐梦梅看着眼圈有点发黑的王明远,有点心疼地说道:“躺下休息会吧,干嘛那样熬着自己身体,我又不会有事。”王明远傻傻地哦了一声,还是木木的站在原地。徐梦梅有点嗔怒地说道:“赶紧过来躺下啊,你还在愣着干嘛,真是个呆子。”王明远赶紧过去躺在徐梦梅的身边,徐梦梅看着孩子般的王明远,抚摸了一下已经开始沉睡的王明远,眼睛里充满着爱意和温馨,自己也默默抱着他,闭上双眼休息了。

温情总是让人忘记伤痛,此时的王明远忘记了自己仅仅剩下二个月的寿命。而同样熟悉的位置的青岛市visual公司,神秘的总裁看见那份消息,自言自语道:“王明远难道我姐的魅力和徐梦梅差那么多吗,她那么爱你,甚至可以为你而死,而你在美国却无情的拒绝她。原本开朗的姐都是因为你,是你带走了她的一切。”欧阳康城慢慢走出,珍妮敲了敲门。欧阳康城绅士地说了一句:“请进。”珍妮看到欧阳康城时,满脸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平复了。淡淡地说了一句:“总裁,这是美国本地的快件。”珍妮在欧阳康城接过后便离开了。珍妮心里各种想法开始涌现。visual公司本来就是华人的财团,而且据说是欧阳家族的财团。欧阳康城作为美国的实力才俊,属于欧阳家族,并没有什么难以想到。只不过为什么欧阳康城和王明远有那么大的仇恨,珍妮无从得知。在她的印象里,王明远待在美国的那两年,没有与欧阳康城有过节。珍妮想到这里,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进入她的脑海,那个人就是欧阳雨。欧阳雨难道是欧阳康城的姐姐吗,想到这里珍妮有些惊讶,她拿起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她呆呆地坐在办公桌上,她的思绪飞回到几年前的美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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