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望湖楼内一片人声鼎沸,漂亮的姑娘们在门口招揽着生意,老鸨李籽正跟各修真门派的来客谈笑风生。
“小姐,听说今天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会来一睹小姐的风貌,小姐可要认真准备啊。”小丫鬟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
靠在窗边的穆沁心慵懒地看了小丫鬟一眼,如扇的睫毛下是一双魅惑的双眼,她轻盱着眼,懒懒地说道:“看就看呗,老娘就坐在这里让他看个够。”
“小姐,你又喝多了,慕容大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一睹小姐被称为花魁的绝世容颜,你这样怎么行呢?”小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被穆沁心责备。
“不碍事,你扶我去梳妆一下。”她的衣服还有些凌乱,腮边有两抹绯红的酒晕。小丫鬟替她轻轻的描着眉毛,为她的唇上涂上鲜红欲滴的唇彩,她微微对自己笑了笑,那个笑如此的动人心魄,令人陶醉。
“你说的那位大人物是什么来头?”
“听李妈妈说,这可是当今修真门派名声最为响亮的圣门三长老慕容今大人。连当今皇上也要给他三分面子呢!”小丫鬟说道。
“哦?这么大的面子怎么也往望湖楼跑?看来还是老来皆寂寞啊!”
“呵呵,小姐真会说笑。”
穆沁心掩嘴轻笑,这天下的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连圣门的长老也来望湖楼凑热闹,倒是应了望湖楼天下第一楼的称号。
李籽站在门口,见一辆镶有金箔,饰以流苏,刻有圣门徽章的马车停在门前,急忙叫一群漂亮的姑娘迎上前去,帮忙拉开车帘,请慕容今出来。
“慕容大人,里面请。”李籽笑着说道。
“哦?这位可是李籽李夫人?”慕容今一甩扇子,看起来极其潇洒,如果光看背影,还真不能看出这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夫人不敢当。慕容大人如果愿意,就叫小女子李籽吧。”李籽连忙摆了摆手,回答道。
“我听说夫人曾经也是这望湖楼的花魁?”
“唉,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这花魁当着也是窝囊,还不如当老鸨呢。”
“当老鸨确实比花魁当着舒服。”慕容今笑了笑说道,“你们的花魁呢?我倒要看看这花魁到底几分姿色。”
李籽笑了笑,说道:“沁心的姿色恐怕大人也要着迷啊!琳儿,带慕容大人进去。”
“慕容大人这边请。”琳儿微笑着将慕容今拉进楼内的天字间,阁楼对着望湖楼的舞台,视野开阔,能看到楼内的大部分情况。
“小姐,慕容大人来了。”小丫鬟对站在后台的穆沁心说道。
穆沁心点了点头,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便已经飞身而起,落在舞台之上。
慕容今看着下面蹁跹起舞的女子,一身紫衣衬托出她美好的曲线,女子脚尖轻点绸缎便腾跃在空中飞舞。随着音乐的节拍舞姿也有所不同,众多伴舞的舞娘们众星捧月一般围绕在她身旁,她就像是众花丛中一朵娇贵的牡丹,那么的引人注目。琴音阵阵,不绝如缕,钟鼓玉振,回转久绝,慕容复完全沉浸在了这美人与仙乐交相辉映的境界之中。
这便是望湖楼的花魁?果然好姿色。他喝了一口酒,心中不由有些赞叹。
“好!好!好!”慕容今连说了三个好字,“望湖楼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穆姑娘的舞技果然算得上望湖楼的第四绝啊!以前只是听说,今日得见,真是不枉此行!”
穆沁心在台上听慕容今如此赞叹,抬头对慕容复微微一笑,最后一个下腰空翻,手中的丝带随之翻卷,仿若一只百灵鸟在林中嬉戏。琴声渐止,钟声渐远,穆沁心向在场的观众敬了一礼,便退了去。
“慕容大人,穆沁心的表演还让您满意吗?”李籽站在慕容今身旁,为慕容复倒上一杯酒,问道。
慕容今点了点头,今天他顺道来此,想一睹花魁的风采,没想到这次一来,让他终身难以忘怀。
“能亲眼看到穆姑娘的舞姿,慕某此行也是值了。”慕容今对站在一刚上来的穆沁心说道。
“哪里,小女子不过是粗通舞艺罢了。”穆沁心低头回答道。
“穆姑娘的舞艺一看便定是久经磨炼,不然如何有如此舞技?穆姑娘谦虚了。”
穆沁心故作脸红,心里对这老不正经的家伙的印象更加差了两分。
“穆姑娘,让慕某敬你两杯。”慕容今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穆沁心。
穆沁心接过,对慕容今一笑,举手覆杯,一饮而尽。
“好!穆姑娘就是豪爽!来,今天陪慕某一醉方休。”
李籽见慕容今要穆沁心继续喝酒,急忙说道:“大人,不瞒你说,沁心酒后乱性,不可多饮啊!”
“怎么?陪我喝酒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分,还嫌弃不成。”慕容今不悦。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只怕沁心醉酒,惹些麻烦,望湖楼可承担不起啊!”李籽急忙辩解。
“没事!”慕容今又是一杯递到穆沁心面前。
穆沁心再次一饮而尽。
“穆姑娘果然豪爽万分!”说着,又要倒酒。
穆沁心的两颊本已有红晕升起,只是用灵力将酒精强行压住,才勉强能够舞完一曲,招待慕容复。此时一再饮酒,体内的酒精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她用目光示意李籽,李籽会意,点了点头。
“大人,沁心的舞姿固然美妙无比,但大人可能还不知道这望湖楼有一小绝!”
“哦?望湖楼除了天下三绝和穆姑娘的舞绝,还有什么是一绝?”慕容今被她勾起了兴趣。
“我们望湖楼还有一绝,那便是琴绝。只是姑娘平时不与他人见面,只怕坏了这望湖楼的门面。”
“怎么,长得很难入眼吗?”慕容今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大人与她见面恐怕要吃上一惊呢!”李籽回头,对站在门口的两名丫鬟说道,“你们去把小小请过来吧?”
两名丫鬟转身离去,李籽又对慕容今说道:“大人可还记得当时沁心在舞蹈时听见的琴声?”
慕容今经李籽这么一提醒,方才想起那琴声确实悦耳动听,让他陶醉的不仅是穆沁心的舞姿,还有便是这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