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今天一大早收到的信件。”侍者将一封信件呈上,阮郁接过后让侍者退下,从这封信的信封来看,应是李府的信件,也不知道李期有什么事会给他写信。
阮郁打开信纸,阅读了半分钟有余,看到最后仅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李期怎么会遇到刺杀?”阮郁心中疑惑,为什么李期会遇到刺客刺杀?看了这封信他才想起自己来的这一路上似乎太过平静,没有遇见一个刺客。
“怪了怪了!难道那天来刺杀的那名刺客目标其实不是他?”阮郁在心中念叨,反复思考之下在屋里来回踱步。
按信上所说,李期是在去青楼回来的路上刺杀的,与上次刺杀相比,唯一的共通点就是李期都是喝醉了酒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遭遇的刺杀,以此说来,雇人刺杀的那名幕后黑手对李期的行踪是非常了解的,刺客这次可是挑准了时间啊——阮郁不在,而李期身边有没有高手保驾护航。
那为何上次刺杀刺客却是在于他周旋而没有立即去刺杀李期,又或者不派两名刺客,一名与他周旋,一名趁他不注意而去刺杀李期?而且当时那名刺客是主动攻击的他!
阮郁怎么也想不通,手上捏的扇子都浸满了他手掌上的汗,这件事一定有什么关键点他没想到,现在已经清楚幕后黑手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李期。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结果,阮郁踱步来到屋外的院子,却见三名富家的小孩在捉迷藏——这处客栈素来昂贵,能来这里住的大多是一些富家子弟。
阮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三名小娃,其中一名小娃当猜,,其他两名小孩儿急忙藏好,当猜的小孩儿在不停的数着数,等着伙伴藏好。阮郁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看着两名小孩儿,一名小娃机灵,直接爬到了当猜的小孩儿背后的树上,藏在了树叶之中,而另一个小孩儿径直向阮郁跑来,这是个女娃,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那小女孩儿嘟囔着小嘴对阮郁说道:“哥哥,我能藏在你这里吗?”
阮郁和善的一笑说道:“当然可以,但你要怎么藏?”
“哥哥,我就藏在你身后就好了!”
阮郁明白了这小女孩的小心思,阮郁的位置离那当猜的小娃不远,十步就能跑到,并且阮郁所做的位置在那小孩的左手旁,而一般人转身去找当猫的小孩首先会转过身去,左右两边是他的视野盲区,再加上从那当猜的小孩的角度看,是看不见阮郁身后的小女娃的,小孩也不会想到阮郁背后会藏一个女娃。只要小孩一走,小女孩便成了这次捉迷藏的赢家。
而小娃的头上不远处便是另一个小娃的藏身之处,假比小孩数完的那一刻有向上,向左,向右,向后看四种情况,那小女孩可能被发现的概率为四分之一,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小女娃被发现的概率接近于零,而树上的那名小孩被发现概率至少为四分之一,原因在于那小孩上树定有声响,看似离得最近,躲得最完美其实最容易第一个被发现,因为当猜的小孩不是聋子。分析可见,小女孩被发现的概率几乎为零,而树上小孩被发现的概率几乎为一。当当猜的小孩前去找小女孩时,便是小女孩取胜之时。
阮郁心里暗暗夸赞小女孩的机灵,心中同时为之咯噔一下,原来如此,那幕后黑手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增加刺杀成功的机率。
由于阮郁经常与李期一起外出,并且阮郁身手极好,成为对方刺杀李期的一大障碍,于是幕后黑手第一次派一名较弱的刺客刺杀阮郁,让阮郁误以为他的目标是自己,而加强对自己的保护,同时让李期觉得那刺客的目标不是自己以此麻醉阮郁和李期。第二次待阮郁离开之后,在李期醉酒的时候,一切便开始了。阮郁自己就像那当猜的小孩,而那幕后黑手就像他背后的小女孩,李期就像那树上的小孩。
不过还好,让幕后黑手想不到的是,阮郁临走时给李期的那枚黑色铜钱救了李期的命,这恐怕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的一步吧?
让阮郁哭笑不得的是,那小女孩还是没有成为赢家,因为一来就被找到的那名小孩不服气就将她出卖了。
阮郁回到房间又拿起那封信看了起来,信中说那枚黑色的铜钱被李期狠狠摔在地上后,就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人,一刀就劈了那刺客,带他回到了李府。信中还说那个人说他是荒族派来的。
信说到这里也就算是结束了,后面的无非是一些日常的寒暄,顺带告诉阮郁这些日子他在闹市街头的一些所见所闻。
阮郁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立马叫店中的小二拿一些笔墨纸砚来,他要回信。
信写完后,阮郁让店中的小二送去邮寄,自己也走出客栈,想外出走走,却不想刚走没几步便被一名带剑小生挡住了去路,来人一看也是一名贵公子,举止间有股富家子弟特有的飞扬跋扈之气。
“听说你就是阮郁?”小生语气轻佻,吹了一下自己垂下来的发丝,打量着阮郁。
“在下便是阮郁,不知阁下是?”
“你是圣门长老慕容今的弟子?我听我师父天天在我面前夸你有多么能干,听得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我嘛,就是萧成峰的弟子于笙,今天晚上我倒想和你切磋切磋。”于笙说话掏了掏耳朵,一脸挑衅的看着阮郁。
“这地方可不适合切磋,阁下若是有意,我们改日回到圣门再战如何?”阮郁委婉的拒绝道。
“那可不行,我就想看看你那已经被人一刀劈成两半的窝囊废师父能教出什么样的弟子?”于笙脸上满是讥讽之色。
阮郁捏紧了拳头,平静的看着面前这轻浮的小生,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门牙。当他得到慕容今被人刺杀的消息时他如何也不相信慕容今会被人一刀劈死,以慕容今的修为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慕容今所遇到的对手是有多么强大。
“好,今日我便应战!前面有一处较为宽阔的地带,我们去那里打。”阮郁看着这于笙便心头不爽,便答应于笙,他倒要看看这出言不逊之辈到底有何本事。
阮郁所说的宽阔地带其实便是前面不远处一家酒楼办的比武场,比武场内此时比较冷清,比武场外坐着的小二无聊的摆弄着手中的毛笔,见二人前来打发道:“今天没比武可看,两位请回吧。”
阮郁扔给那店小二三两银子,说道:“我们不是来看比武,我要用比武场。”
于笙见阮郁扔了三两银子给小二,随即掏出五两碎银子给店小二:“不用找了!哈哈”说完,便自顾自的向比武场内走去。
阮郁在后面摇了摇头,后一步走入比武场,比武场内及其广阔,周围有一些座椅供人们观看这比武,此时两人面对面站着,相隔大概有五丈远,两人刚准备比试i一番,哪像店小二冲进来制止了他们。
“我们比我们的武,你守你的门,跑进来做甚?”于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嘿嘿,两位客官有所不知,这比武场的收费可是根据比武之人的修为来定的,小的见两位气场不凡,便去找了掌柜的,掌柜的见你们修为不凡,说要每人收三百两银子才能在此处比武。”
“三百两银子!?”于笙惊到,“你掌柜的抢钱吧?”
“呵呵,客官,掌柜的说了,以你们的修为,比一场下来这比武场可就没了,到时候修缮起来就要花大笔的银子,而且你们比试,要看的人都不敢在比武场内看,那可是玩命的事,所以我们又收不到观众的铜板。这没钱赚还赔钱的买卖谁做啊?我们掌柜的就想让你们要打出去打,还请二位别拆了她老人家的店!”店小二恭敬的说道。
两人沉默一阵,于笙恼怒的一把提起了店小二的衣领:“叫你们掌柜的给我出来,我要好好会会她。”
话音刚落,就见看台上跃下一名女子,女子此时面容娇美,黛眉如画,是少有的美人。女子上前说道:“小女子就是这望湖酒楼的掌柜,穆沁心,不知这位公子为何抓着我家店小二不撒手?莫不是喜欢上我家店小二了?”
“呵呵,没想到望湖楼的花魁竟是这望湖酒楼的掌柜,我说怎么就只差一个字呢!原来开妓院的也要开酒楼啊!”于笙将店小二的扔在一边,背手笑道。
“休得放肆!”穆沁心一个闪身一巴掌直接扇在了于笙的嘴巴上,她平生最忌讳别人说望湖楼是妓院,这相当于在说她是**。
于笙的嘴被穆沁心扇得通红,于笙当即大怒,冲过去便想给穆沁心一个耳光,哪知他技不如人,穆沁心一击飞腿直接将他踢翻在地。阮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为这家伙叹息,说话口无遮拦,被打也是活该。也不问问望湖楼是什么地方,望湖楼虽说是一所青楼,但不代表青楼内都是些万人之妻的**,望湖楼最初创办可以说就是江湖上一女子的门派,只不过以招待客人,举办演出,为人刺绣为主要收入来源,老鸨李籽便是这门派的掌门。绣春阁和这望湖酒楼便是望湖楼开的两家店。
“你个臭婆娘!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于笙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手指快速掐诀,他抽出腰间的长剑,食指和无名指并拢在在剑上扫过,长剑随之发出了红火色的光芒。
阮郁在一旁看着于笙所施展的离火剑法,心中不由连连摇头,这离火剑法的起手式他都用了差不多五秒钟,要是生死决斗他早就被敌人一剑封喉了。而且于笙剑上的红光色泽不均,明暗变化太大,可见于笙本身对灵气的控制极不纯熟。
于笙长剑祭出,一道红色的光芒在空中划过,带着清脆的凤鸣向穆沁心刺去,穆沁心见他来势凶猛,也有些惊讶,看见这红光闪烁不定,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半罐水,当即伸出右手,当空一接,直接将那把长剑生生抓在了手中。长剑在穆沁心手中不停震动,想要脱手而出,穆沁心将灵力聚在右手,猛的灌入长剑之中,长剑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噗!”一口鲜血同时从于笙口中喷出,他抬眼看着空中那名女子,眼中充满了怨毒。
“你这一身飘忽不定的修为恐怕是吃丹药的吃出来的吧?”穆沁心将长剑扔在于笙面前,对着这位公子哥不屑道。说完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阮郁:“这人与你什么关系?”
“噢,姑娘,这位是我师弟,于笙。”阮郁拱手道。
“于笙?圣门长老于老千可是这家伙父亲?”穆沁心皱眉道。
于笙见此哈哈大笑,狂道:“你这知道打我的后果了?呵呵,你就等着吧!看我父亲不来好好教训你这臭婆娘!”所谓于老千就是于笙的师父于成峰,此人嗜好赌博,而且曾多次被人抓到出老千,于是得了一个外号叫于老千。莫不是这于老千是圣门的长老,腿脚早就被人给砍了。
“于老千可在这望湖酒楼之中?”穆沁心继续问道。
“对,我劝你还是赶快给本少爷磕头道歉,本少爷高兴说不定还能替你好好求求情!”于笙一脸色相的看着穆沁心的身体,目光停在穆沁心那对傲人的玉峰之上。
穆沁心见此柳眉倒竖,鞭腿一甩又是一脚挞在于笙脸上,于笙被这一脚踹得晕头转向,鼻血横流。
穆沁心转身对站在门口看好戏的店小二喊道:“去把于老千叫来!”
店小二听后急忙快步离去,穆沁心又对于笙说道:“你老爹上次来望湖楼大吃大喝,还出老千被我们抓住,一共欠了我望湖楼四百两黄金现在还没还,你老爹那缩头乌龟一直躲在圣门不出来我们也不好去找他,这次他主动送上门来,这钱当然要叫他还。”
于笙听这话就彻底软了下去,看对方的语气不仅不怕他圣门长老还是他老爹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