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激将法
十七回七虹婕巧言气铁面严铁肃打赌中激将
鼓掌的人却是凤婉秋。
“师妹啊!我说自己回一趟娘家,仙女峰上就这么多人,只怕比当年师姐我出嫁时更加热闹些,还想着自己的面子大,却原来不是。”凤婉秋娓娓道来,脸色突然一寒,冷声叱道:“原来今日,我仙女峰上贵客盈门,诸位居然是管起我仙女峰的家务事来了!”
问弦音知雅意,七虹婕立刻接口道:“不错!兰儿虽然只是修道三年,但凭自身能力渡过弱水之渊却毫无问题。本人身为一峰之主,连派自己弟子下山历练的些许小事都要知会你仙绝峰不成,这也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什么……”大殿之内一片轻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幽兰雪身上,一个修仙三年的弟子可以凭自己的能力飞渡弱水之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评价修仙者的天赋最主要的是筑基时间的长短,其次就是通过飞渡试的时间。普通天赋的人筑基的时间一般为一年,而通过飞渡试的时间通常为二十到三十年,当然这个时间与天赋和修仙的年龄都有很大关系。凤婉秋、七虹婕、乙木、庞天奇等都算是天赋异秉的奇才。凤婉秋周岁修仙,六年筑基,十年飞渡。七虹婕是出生一天即开始修仙,所以与父母都是修仙者的“仙二代”十分相似,是十二年筑基,五年飞渡。乙木九岁修仙,五年筑基,十年飞渡,庞天奇八岁修仙,一年零两个月筑基,六年飞渡。
“可笑!”严铁肃冷笑道:“这幽兰雪入门不过三年,筑基能筑完就算天……”
那个“才”字硬生生地卡在了严铁肃的嘴里。
因为七虹婕拉过幽兰雪时暗运仙术,一粒泛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内丹在幽兰雪额头泥丸宫中浮现,内丹初成,正是筑基已成之像。大凡道家修仙之人,甫修仙术入门,就会在泥丸宫中形成种子,之后种子生根、发芽、含苞待放、鲜花怒放,最后花瓣回收形成内丹,就是筑基已成之相。
“……三年筑基。”一向不爱说话的寒幽谷主冷天冰插言道:“虹师妹,这孩子也算难得了,我看她也是主修冰系法术的,难得又是纯阴体质,这把素女飞霜剑就送给好了。”
素女飞霜剑是寒幽谷流传的上古法宝,共有七把。以素女飞霜剑施展冰系仙法,尤其是飞霜舞雪术能把仙术发挥到极致。仙女峰的弟子虽然也可以修习冰系仙法,但却没有素女飞霜剑作为法宝。当年七虹婕的师父妙一真人几次想向冷天冰的师父要一把素女飞霜剑,也未能如愿。
冷天冰的性子向来就像寒幽谷一样自闭,但说也奇怪,冷冰冰的冷天冰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同样冷冰冰的严铁肃,此时自顾自地赠剑于幽兰雪,自然是削了严铁肃的面子。
“严师兄,私自下山,最多不过面壁,而且多是本峰自行处罚。”天拙的声音隐含着不满:“哪有因为这种事情就对一峰冠首如此失礼的道理。”
这些年,严铁肃掌管戒律,为人不近人情,已然让同辈中人多有不满。这下,众峰冠首全都暗自点头。压服了严铁肃之后,天拙道人转向七虹婕。
“当然,严师兄也是一心卫护本教门规,还请师姐见谅,这个幽兰雪也是难得的人才,若是骄傲自满未免毁了良材美玉,此次回去,师姐小惩大戒,让她面壁三年,一则对严师兄有个交待,二则对她也是个磨练。”
“天拙师弟!我若说兰儿,一年筑基,三年飞渡呢!”
“凤师姐,有安师兄当年是八岁修仙,一年筑基,而通过飞渡试的时间也要足足五年吧!”掌教天拙开口问道。
大殿里的众人相互对视,有安居篁,二百年前仙灵岛第一奇才,二百年后仙灵岛第一高手,凤婉秋的丈夫。
“掌教好记心,外子确是如此。”凤婉秋微微一笑:“不过,后浪推前浪啊!”
“既然如此,那就让咱们见识见识仙女峰传人是不是后浪推前浪了吧!”严铁肃道袍一摆,说道:“掌教真人,今天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幽兰雪是不是真能御剑渡渊,若是不能,仙女峰冠首位分虽尊,但为回护弟子,屡出诳语,还请掌教秉公处断。”
“也好,如果幽兰雪飞不过弱水之渊,本座就到你的绝仙洞面壁一纪(一纪,为十二年)。”
“不可,虹师妹你身为一峰冠首,若是面壁一纪,仙女峰事务何人主持?”掌教天拙面色一沉。
凤婉秋好笑地看了一眼天拙掌教,心道:“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天拙做了这些年掌教之后果然也有了威严,不过这借口未免牵强,诸峰冠首,包括以前的掌教,尽有因为修炼而多年闭关的,哪有做了冠首就不能……”
果然,七虹婕一笑,说道:“掌教放心,我若面壁,仙女峰事务自然有我师姐代为主持。”
“但是,严师兄,若是兰儿飞过去了呢?”
“那本座也在绝仙洞面壁一纪。”
“不行,绝仙洞在你的峰上。谁能每天看着你?”
“哼,你要怎样。”
“哼哼……”七虹婕轻轻一笑,转向凤婉秋:“每次我们仙灵岛有事,有安师兄从不参加,向来都是师姐代为决断,不知这件小事,师姐可不可以做主呢?“
凤婉秋看着这丫头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未免忐忑,但此时正是姐妹之间同气连枝之时,便一笑点头道:“仙机峰上自然是外子做主,不过一般小事我说什么,他不会反对也就是了。”
“师姐放心,这自然是小事情的。”七虹婕狡黠一笑,转回脸去。
“那好!严铁脸,你听好了,若是待会儿兰儿飞渡成功,一纪之内,每月初一,师姐回仙女峰的时候,你去给有安居篁下厨做饭,直到师姐回去为止,师姐一天不回去做一天,一月不回去做一月。”
“这……”
“不敢赌了不成?”